時間轉眼便來到下午,太陽更烈,人也更累。
女生們此時可沒了之前那股子勁兒頭,一個個聳拉着肩膀,樣子看起來十分疲憊。
相較於男生而言,她們已經算是「幸福」了許多,不需要背負行李,時間上也寬限了許多,男生的到達時間必須是在下午三點之前,趕到根據地後,又着手準備晚上的篝火晚會,而女生則是在六點之前趕去就行,屆時,正好是篝火晚會開始的時間。
相較於一身輕鬆,卻依舊叫苦不迭的女生,付興這個背着大型背包的異類倒是頗為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天氣固然很熱,路途也還很遙遠,不過是陪着女生一起走,速度十分拖沓,以他的體質,根本沒有一點兒負擔。
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偌大的背包也開始空癟了下來,東西都被吃光喝完了。
此時,已經有很多女生都是相互攙扶着在走了,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甚至於連抱怨的力氣都沒了。
這也很正常,她們以前在家裏都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雖然說不少人都提前了解過大學軍訓這件事。
可一般的高校都是合訓,而且十分輕鬆,連身體素質最差的人都能咬着牙堅持下來,那對於那些身體素質好的學生而言,簡直就如同是兒戲。
至於男女之間的差異,一視同仁的做法怎麼看也不是平等的體現,明顯對男生有利。
京華大學這種陣勢她們還是頭一次見,訓練強度大不說,而且還是將男女分開,不同身體素質的人分開來訓,力求讓每一個人達到他的承受極限。
通俗點來說就是,訓死你丫的。
事實上,幾天下來,因為軍訓而中暑,昏倒的新生不在少數,然後這些人統統被劃入體質最弱的那一個階層,女生還好,畢竟嬌弱不是啥大缺點,可對於男生而言那就是恥辱的印記,弱者的集中營。
恩,然後他們將會繼續進行稍微弱化一點的軍訓。
「付興,休息一會兒吧,實在是走不動了,這兒樹多。」
途經一片小樹林的時候,有個女生提議道,其他女生紛紛附和,很顯然,付興完全喪失了話語權。
他將大包卸了下來,端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閉目養神。
「付興,你不吃東西?」一個女從包裹里掏出麵包和礦泉水,跑到付興的身邊問道。
一路走下來,她們基本上是邊走邊吃,可付興卻從來沒有從背包里拿過東西,別說吃了,連一口水都沒喝過。
「我早上提前吃過了,不餓。」付興拒絕道。
「早上吃過了?現在都下午了哎,這些給你,別客氣。」女生關切的說道。
「那謝謝了。」付興說道,接過礦泉水和麵包,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他是真的是不怎麼餓,自從在火車上學了那種不吃飯的技巧後,他整個人對於**的方面的感官變得十分麻木,幾天不吃不喝,依然可以保持生龍活虎的狀態,不僅是這個,類似的小技巧諸葛亮還傳授了許多給他。
「奇淫巧術罷了,不過很多時候卻能起到大用。」這是諸葛亮對此的評價。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別人的一番善意,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小雨,我就說付興是家境貧寒買不起零食吧,你看,他不是吃的挺開心的麼。」之前遞麵包給付興的女生對着身旁的閨蜜竊竊私語道。
「是哦,好可憐,我也要把巧克力棒送給他吃。」閨蜜點了點頭,望向付興的眼光頓時很不一樣了。
「不行,你再送會破壞他自尊的。」女生急忙勸阻道,心裏卻是打着小算盤,要知道,多一個人可就多一份競爭啊。
「……」聽力異常敏銳的付興聽着兩位女生的對話,滿頭黑線的沉默不語。
……
一路拖拖拉拉,等到了地方,居然是一處沙灘,不得不說是個超級豐厚的福利,天色也是不出意料的即將黑了下來。
篝火晚會的場景在先到男生的準備下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現在,正是苦盡甘來,和女生們打好關係的好時機。
可長途跋涉導致女生們都是精疲力竭的,都坐在沙灘上休憩,這個時候過去搭訕,簡直就是降低自己的印象分。
付興卻是精神抖擻的很,他索然無味的漫步在沙灘上,看着浪潮起伏不斷。
正是心緒不寧的時候,身後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怎麼,有心事?」陸昊一聲灰綠色的軍裝,笑着問道。
「不算心事,只有點感慨,話說你這對待你老闆的女婿,合適麼?」付興緩過神來,打趣道。
「唐老讓我向你說聲抱歉。」陸昊說道,表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過去是謝一峰家裏的保鏢,但現在卻是唐重手下的人。
或許過去就是。
付興無暇考慮這些,他知道陸昊找上自己不會是偶然,一定有話要說。
「沒必要道歉,本來就該是這樣,只是沒想到,我的這位乾姐姐還挺性情的。」付興說道,語氣里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小女生嗎,總會是有些脾氣的。」陸昊笑道,他摸不清付興的態度,不過這和他要說的事情關聯不大,當即打了個哈哈,一帶而過。
「謝小姐當初去巴黎的時候,唐老向她撒了個謊,說是把一件事交給你去辦,讓你成就一番事業。」陸昊接着說道。
「這件事情我知道,然後呢?」付興問道,一提到謝菲,他的暗暗的嘆了口氣。
「唐老不是個撒謊的人,所以,這個謊必須圓起來,你明白這裏面的意思麼?」陸昊說出了自己的此次來京華大學的目的,眼也不眨的望着付興。
他很羨慕付興,這個少年,才不到二十歲,就已經有人替他安排了好了未來的路,平步青雲,佳人,財富,唾手可得。
再想想自己多年的努力,運氣加上實力,也只能當個家臣,不由有些的感慨。
「你們準備怎麼做?」付興想了想,問道。
他用了「你們」這個詞,讓陸昊一下子就明白了,付興已經猜出了他的計劃。
「京華大學是個富貴地,很多人在這裏飛黃騰達,在這裏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影響你的一生,毫無疑問的,經過這次軍訓,你會是這一屆普通新生中風頭最盛的一個。」陸昊道,這是計劃的第一步,目前來看,似乎很成功。
「風頭最盛?那也要拜你所賜,這種風頭我可不想要,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能跑那麼多圈的?」付興頗為無語的問道。
「李先生告訴我的。」陸昊道。
「也是他建議讓你來幫我的?」付興問道,如果是李策的話,倒也說得過去,識人面相,望氣之術,他自然能看的出自己的身體與眾不同,至於鍊氣,玄學這一脈才能說是鍊氣的大家。
「是。」陸昊點頭道。
「那讓我去女生那邊做後勤部在總不是他的意思吧,李叔可沒這麼惡趣味。」付興眯着眼,不滿的質問道。
「這只是一點小小的意外,意外。那幾個同僚非要開個玩笑。」陸昊腆着臉,陪笑道,「不過這一次軍訓希望你能多出些風頭,表現出眾會有特殊獎勵的。」
「我明白。」付興淡淡的說道。
「那就這樣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陸昊又是拍了拍付興的肩膀,離開了。
「師父,你怎麼看?」等陸昊走遠了後,付興心思複雜的問道。
「一條捷徑,既然已經決定出手了,就不用顧忌太多,怎麼,你過不去這個檻?」諸葛亮頗有意味的問道。
「總感覺有點寄人籬下,還有吃軟飯的意味,不過你放心,我知道輕重。」
付興說道,又望了一眼天,徹底暗了下來,篝火晚會也差不多是時候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