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宇在店中盡情地裝十三,而他的消息幾乎瞬間傳遍了猞猁府的各大豪門。一群對蟲唱兒抱着期待,把他視做情敵的傢伙都坐不住了,有的第一時間就從高門深府中沖了出來。
府聖所在的宮殿之中,幾位處於權力巔峰的大人物不斷接到手下的報告,各有所思。
蟲唱兒此時正在和太子哥哥閒談。
太子殿下親自為妹妹削了一枚靈果,遞到她的手中,笑道:「妹子啊,你這個朋友很有些意思啊。我看他這是生怕全城的公子們不知道他有實力博取父王的認可啊。連我都有些嫉妒你了哦。」
蟲唱兒雙手捧了靈果,忙道:「謝謝大哥,我看他這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他那點財力如何能與那些大門伐相比,有頭無尾的罷了。」
「這倒也是。我都有點擔心,他如此露富,將來我要派多少人才能保護他出府?」太子揉着眉頭道:「妹妹,你究竟是不是真喜歡他呢?是僅僅因為他長得還算英俊?還是為他的詩着了迷。」
蟲唱兒有些害羞,掩飾地咬了一口靈果,竟是那麼的甜,道:「其實,大哥,不知你發現沒有,他的長相雖只算中人,可他眉眼間那種傲骨並不多見。小妹我初見他時,此人竟以七級武者的水平在一個擁有二品巔峰武師和二品後期魂念師的府邸中殺人並逃脫。這種瘋勁兒讓我讚賞。」
太子一愕,徐徐道:「包括今天在萬得閣,他也夠瘋的,剛才的消息,他已經扔了一個億了。」
……
總共花了一億一千萬星辰石,辟邪終於表示已沒什麼的東西了。昂頭挺胸地向樓下便走。
狂喜的滿老闆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這不僅僅是一位妖聖的公子,而且還是來自於地上。他們只對材料感興趣,像什麼丹藥、靈草連看都不看一眼。
滿老闆向一直緊跟着他的那個掌柜努嘴,那傢伙立刻會意,取出三個儲物戒指分給東方宇的三個護衛,小聲道:「請多帶兩位公子到我們店鋪來,我們這裏貨物補給還是很快的。」
三個武師樂的牙都碎了,心中暗暗說那和東方宇抬槓的武師倒霉,口中卻連道:「有數,有數。」
出了萬得閣,辟邪向東方宇傳念:「哥,那鬼面七彩石先給我解解饞。」
東方宇飛身上「馬」,抖手把剛剛買的一塊好像烙印着七彩人臉的晶體塞給辟邪。
鐵強心下一抽,連忙提醒東方宇:「爺啊,後面還有一群公子看着我們呢。您怎麼又騎上少主了?」
東方宇哈哈一笑道:「少主他就喜歡我騎着他,你看他多高興。」
辟邪正吞噬着鬼面石呢,樣子無比的滿足,三個貨一看,詭異啊。
東方宇心情很好,笑道:「剛才你們表現不錯,我要犒勞犒勞你們。說吧,咱們猞猁府哪座酒樓最好最貴?」
許四保一臉賤笑地道:「爺您是喜歡葷的?還是素的?」
東方宇雖然是個武痴,也明白他說的不是什麼好事,白了他一眼,還沒說話,鐵強已揚鞭虛打了他一記,道:「該死,你不怕蟲靈兒公主知道,也該替公子想想,萬一讓蟲唱兒公主知道了怎麼辦?」
許四保嚇得一吐舌頭,左右一瞧,道:「該死,高興糊塗了。那我們只能去最貴的了,數雲樓四層天台如何?那可是本府最高端的地方了,哪個豪門公子不想在那裏顯示身份。」
「有點坑人吧?一桌下來最少一千星辰石呢。」鐵彪嘟囔着瞄向東方宇。
「就去那裏。」東方宇霸氣地道:「說了,要犒勞你們的。」
鐵強哈哈大笑,開心地道:「仇和這孫子這回可失算了,他可是最愛喝數雲樓的朝天酒的,我們回去和他一說,非得把他腸子悔青了不行。」
四個人意氣風發,半個時辰後,已來到數雲樓下。東方宇向笑着來迎的夥計拋了韁繩,抬腿就往樓上走。
許四保又看傻了,再次提醒道:「爺啊,您怎麼又把少主放在樓下了呢?」
東方宇一呆,心想,多事,他又不吃那些玩意,揮手道:「他就喜歡調戲同類,上面有嗎?」
三個護衛不說話了,心道,有咱吃喝的就行了,管他呢,忙大喊:「四樓頂級席面一桌,朝天酒四壇。」
夥計一聽,更勤快了,把樓梯踩得噔噔響,口中唱報:「貴賓四位,全綠宴,朝天酒四壇啊!」
東方宇心下疑惑,怎麼還有「全驢宴」?又不好問,怕失了身份。
四樓之上,憑風擺着二十幾張桌子,伺候的美少女倒有接近一百位,鶯鶯燕燕,好不奢華。東方宇揀靠邊的坐了,可以看到樓下的風景,小風一過,美啊。
剛剛坐定,夥計便不斷唱報起來:
「貴賓三位……」
「貴賓六位,樓上請……」
不多時,二十張桌子竟然全滿,樓下依然有鮮衣怒馬公子疾馳而來,不少來晚的公子在四樓逡巡,找着熟人湊桌。堂堂最豪華的酒樓竟給擠滿了,就差喊夥計在空地再加桌子了,那可就真成了地攤了。
東方宇已經敏銳地感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已經把成群的蒼蠅招了來。
果然,東方宇這裏剛剛開始上菜,便聽緊鄰的一桌有人一唱三嘆地道:「馬兄,聽說有個來自地上的土財主在萬得閣一上午就消費了一億多星辰石,您可知道是誰?」
被稱為馬兄的傢伙輕輕敲着桌子,不屑地道:「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地府滿坑滿谷的盜匪最近一定會向猞猁府集結。我都想不明白此人打算怎麼離開猞猁府?」
東方宇剛想回話,鐵彪連忙小聲道:「剛才問話的那位是財相的公子趙同舟,這位馬錦虎的爺爺是元老會成員,不宜搭茬兒。」
東方宇一笑,道:「兩位,我就是那個來自地上的土財主了,東方宇。我打算直接在猞猁府當駙馬算了,什麼時候等盜匪們等得不耐煩都走了,我再帶着蟲唱兒走也不遲啊。」
「啪!」馬公子一拍桌子,聲音雖然不大,但誰都能感覺到他的憤怒,「外鄉人,我勸你死了這條心。蟲唱兒公主是我們地府的驕傲,自然要找門當戶對的人家。別以為你有點錢便能參與到貴族之中,你這點財力不過是個笑話。」
「我看你們都是笑話,」遠端忽然有一個冷厲的中年人站了起來,道:「我們金烏府的三公子正在向猞猁府趕來,府聖大壽之時必到,這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你們金烏府算門當戶對,那我們玉虛府呢?」又一名絡腮鬍子的壯漢陰陽怪氣地道。
東方宇傲然一笑,道:「不管你們是什麼府?什麼會?什麼官長?這婚姻之事,必然由蟲唱兒公主自己說了算。我想你們身份如此尊榮,不會想着利用家裏的長輩威逼吧。那可是讓人鄙視啊。」
「你!」
幾乎所有人都被東方宇這有些怪異的論調堵了一把,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擊。
正在這時,樓下傳來妖獸的嘶鳴之聲,一個夥計噔噔跑了上來,滿頭大汗地喊:「各位貴人,你們坐騎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