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什麼狀況?」沈如初頗有些驚訝,文旭正灰頭土臉地靠在牆上,兩隻手籠在一起,穿一件灰舊的袍子,活像一個小老頭。
文旭嘿嘿一笑,不抬頭,道:「我最近遇見難事了。」
沈如初歪着腦袋看了看他,這文旭別看平時人模狗樣,領着一幫新兵蛋子慣會當鐵血男兒,在她面前從來都沒大沒小,但看他鬍子也沒刮,頭髮也不整潔,袍子又灰舊,不像是開玩笑,關切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屋裏去說吧。」
文旭一聽沈如初邀請他去沈家,立馬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沈如初見狀笑道:「瞧你那點出息,難不成她們會吃了你!告訴你,如今你再不用愁了,人家呀,看上高富帥了!」
「哦?那是哪家的貴人?」文旭問道,他雖沒聽說「高帥富」這個詞,但知道其含義。
沈如初笑了,道:「想知道?那好,我們找個茶館邊喝茶邊聊,我可不在這裏陪你喝風。」
文旭烏黑的眸子閃亮了一下,籠着的手拿出來搓了搓,道:「好,請你喝茶。」
沈如初一轉身,正想交代黃老三,卻聽黃老三主動道:「三姑娘只管去,門給你留着呢。」
一路上,沈如初簡單說了沈芝媛看中了馬文俊、如何求自己幫助的事。
文旭聽了冷笑,道:「她眼光倒是好。」
沈如初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我吃哪門子醋,倒是醬油可以!」文旭笑着調侃,沒想到這樣一句簡短的調侃正應了「醬油黨」那句話,文旭從始至終可不就是扮演一個「醬油黨」的角色?原來醬油黨古來有之。
沈如初覺得好笑,笑得眼睛眯縫着,帶着一股慵懶,讓人看了又是心疼又是迷戀,就像是看着一隻曬太陽的小貓。
「說說看,你遇見什麼難事了。」沈如初好整以暇,輕輕問道,捧着一杯清茶,頓時覺得清香宜人,心情好了大半。
文旭道:「副帥大人要給我說親。」
沈如初聽了這話,嘴巴張開着,差點能放下一個雞蛋,原來文旭這麼吃香,連他的上司都替他張羅婚事。
「好事啊!幹嘛不開心?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再說,副帥大人給你做媒,那還能差了?定是覺得你是可造之材,這才間接提拔的。我看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文旭急忙將茶杯放下來,因為動作過大,幾滴茶水飛濺出來,急的他臉紅脖子粗,道:「你不懂!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
沈如初皺眉,不悅道:「那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半天掉二餅,哪裏知道你要說什麼!」
文旭眉頭一挑,恢復了往日的風格,笑道:「你要聽?」
沈如初懶得和他耍嘴皮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廢話!」
文旭喝了一口茶,醞釀了一會情緒,這才娓娓道來。
他口中的副帥便是大燕西北軍的護軍參領胡山海,從三品的武官,馬征明麾下的副帥,聽說其在京中有人脈,所以,在西北軍中並非對馬征明唯命是從,二人貌合神離。
要說一個副帥給一個副尉做媒,那真是給了這副尉天大的面子,平常人那是求之不得,攤上副帥這棵大樹,就算不是平步青雲,以後也是好處多多。
只是,胡山海為之牽線搭橋的女方卻讓人為難,要說這姑娘也是百里挑一的俊美和柔順,陪嫁的嫁妝更是豐厚,只可惜……
說到這裏文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可惜她是胡山海的義女!」
「那不是更好?胡山海把自己的義女許配給你,將來你便是青雲直上,很快就能出人頭地!」沈如初笑道。
文旭道:「不懂,這胡山海和那個翠柳名義上是父女,其實行的卻是男盜女娼的勾當,這胡山海哪裏是要給我說親,擺明了是拿我當個擺設,好讓他們繼續快活。」
沈如初更加驚訝了,八卦因子瞬間被激活,道:「你說這胡山海和自己的義女那個那個……」
這翠柳乃是胡山海一個老部下的遺孤,據說這位老部下當年是為救胡山海而死,胡山海當即將其的孤兒寡母接到身邊,在安陽城買了宅院,買了僕從去服侍,起先這翠柳年紀還小,其祖母尚在人世,到了後來,翠柳出落得越發水靈喜人,便被胡山海看中了。
待那老祖母一過世,二人便眉來眼去,勾搭成奸,聽說胡山海的夫人還帶着幾個妾室去外宅鬧過,也就從那時起才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
沈如初聽到這裏,義憤填膺,低吼道:「禽獸!」
文旭接過話茬,冷道:「簡直就是禽獸不如!這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聽說背着胡山海四處勾搭,找了不少年輕俊俏的少年,胡山海恐怕也是賭氣才要給她說親事,可這樣的破鞋誰願意要!」
沈如初皺皺眉,道:「你在胡山海手下當值?」
文旭搖搖頭,道:「沒那福氣,也不想要那福氣,胡山海這人特別霸道,又兇狠,把他處罰過的士兵肯定要脫層皮!」
沈如初繼續皺眉,道:「那你在軍中可是知名人士、可有過人之處?」
「要說知名那肯定談不上,我平素為人處世力求平穩,過人之處大概就是射箭吧,之前射箭拿過縱隊的第一名,他們戲稱我是武狀元。」文旭笑着。
沈如初道:「那就奇怪了,胡山海為什麼偏偏找你呢?那麼多士兵和隨從,找誰不好,偏偏找你?」
文旭道:「他的隨從和手下不是那麼好糊弄,翠柳有時都被帶到了軍營里,他們二人卿卿我我的,不是瞎子都知道。」
「你雖不是他手下,但卻也知道這件事。你也說了,他和翠柳的關係在安陽城是公開的秘密,那麼,他選你就和你是否知情無關了,肯定還有別的原因。你當時怎麼和他說的?」沈如初道,二世為人的敏感讓她想到這件事並沒有表面上看見的那麼簡單,胡山海選擇文旭,也絕非一個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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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旭:作者大大,那個啥,聽說你的楠竹已經內定好了,透露一下唄。
撲貨兜(傲嬌地看了他一眼):嗯哼。
文旭(心道:你個大撲貨,嗯哼個屁!拽個屁!):作者大大,您老人家覺得我怎樣?成熟穩重、熱情健康還是潛力股。
撲貨兜(繼續傲嬌):現在什麼時代了,流行的是績優股!
文旭(哭):我現在不是八品小官麼,手下還有幾個新兵蛋子呢,算不算?
(文旭一邊哭一邊死死拽住撲貨兜的牛仔褲)
撲貨兜(不耐煩狀):好啦,好啦,給你加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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