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天亮,屋外的陽光開始灑進方盪簡陋的小屋。手機端
外面的棗樹也傳來啾啾的鳥鳴。
方盪張開雙目,隨後長身而起,走出逼仄簡陋的小屋,樹影婆娑,方盪隨手摘了一把紅脆的棗子,邊走邊吃。
出乎方盪意料之外的是,陶林竟然正朝着他這邊走來。
陶林雙目之有壓抑不住的神光外放,神態軒昂,氣宇不凡,一身衣袍華貴無。而方盪此時所化的張狂,粗衫陋衣,樣貌只算人之姿,修為更是遠遠不能和陶林相。
「恭喜你,踏足合道境界,一步成神。」方盪由衷的恭喜道。
在方盪眼,這位陶林已經變成了他的囊物,自然他的修為越高,方盪得到的好處也越多。
陶林站在張狂的小屋前,看着那顆棗樹,許久後才道:「我們小時候在這株樹玩耍過好幾年。這株樹的棗子是我最喜歡的美味,但從那次之後,二十年來,我從未再吃過這顆樹的棗子!」
方盪遞過一顆大棗道:「那你要好好嘗一嘗了,不要有什麼遺憾。」
方盪是算計着陶林身死再也吃不到這樣棗子。
陶林目光凝視着這顆紅脆的棗子,火焰般的紅色似乎要從皮裂開一樣。
陶林久久不動,最終扭頭不再去看那顆棗子,更不會去看那株樹,邊走邊道:「知道你最喜歡那些棗子,所以,你死了之後,我會將這株棗樹砍掉,叫他隨你而去!成全我們兒時的那一段友情。」
方盪看着陶林的背影,朝陽灑在陶林身,只給方盪一個陰沉沉的鑲嵌了金邊的漆黑背影,方盪將那顆棗子丟在嘴,咔咔作響,脆甜入心,連果核都一起吃下去,嘆息道:「這麼好的樹被伐掉了未免太可惜了。」
陶林卻不再說話,踏着朝陽前行。
即便是陶林要出黃蛟門一樣需要去玄名堂領取蛟龍令,這令牌一方面是出入的證件,另外則是證明陶林黃蛟門弟子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出去行走才有諸多方便,不然可謂寸步難行。
陶林昨夜踏過生死關,合道一步成神,今時今日他的地位已經和之前再不相同。
所以一路不少黃蛟門的弟子見到陶林的時候都自動讓開,要知道在以前,黃蛟門的弟子只把陶林當成是天才,但今日,陶林合道成神,已經自動擁有了長老的身份,而身為一派長老,手掌握着的是滔天的權勢,尊崇的地位,數不盡的資源,在這黃蛟門,一言可以叫人升天,一腳也能將人踏入谷底。
敬畏!
此時的陶林已經不再和周圍的那些修士們為伍了,他已經成神,而那些修士還只是凡人,這是合道和其他修士之間的本質區別。
方盪跟在陶林身後,才真正感受到了這種萬人之的尊崇感覺。
穿過大街,尚未走玄名堂,路過懲戒堂的時候,懲戒堂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這叫陶林感到意外,方盪則更加意外,因為他聽出來了,這聲音來自那五個跟他前往凡間的弟子。
玉言、童花、藍紫、辰光、未言。
這五個人爭吵的事情竟然也和他方盪有關。
玉言高聲道:「你們怎麼能這樣?是張師叔救了我們,不然我們全都死在凡間了,你們不嘉獎張師叔,反倒要問他的罪?張師叔有什麼罪?」
藍紫也用特有的尖利聲音道:「是,我們今天是特意來給張師叔喊冤的,你們不能處罰張師叔!」
隨後響起其他三人的附和聲。
方盪聞言不由得微微詫異,這五個弟子竟然跑到懲戒堂來了,還是為他出頭?不,是為張狂出頭?
這五個弟子不過是最初級的存在,他們是這個仙界食物鏈最下游的存在,自保都成問題,竟然還敢跑懲戒堂來替張狂發聲,這真是自己找死的舉動。
方盪不贊同這樣的衝動舉動,但卻對這五個小傢伙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好感。
方盪的好感從不輕易施捨,一旦叫方盪有了好感,得到方盪的認同,算是與天地為敵,都會維護你,如當初維護老闆娘一樣。
此時院子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真有意思,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也敢跑來給張狂那傢伙說話。再在這裏囉嗦,小心我把你們打出去!貶掉你們修士的身份,斷了你們的登天大道!」
隨着聲音一股氣勢陡然從遠處襲來,顯然這說話的人以氣勢壓迫五個弟子。
這聲音方盪竟然也很熟悉,正是昨天曾經想要以氣勢將方盪壓得跪倒在地的曹夢。
方盪眉頭微微一挑,面的表情則是一沉,大步走去,直接將陶林甩在了身後。
走進懲戒堂,方盪的神情變得冷漠起來,一雙眼睛之更是一片無物存在的冷寂。
見為他說話的五位弟子此時齊齊跪倒在地,腦袋被曹夢的氣勢壓得貼在地面,五個人面全都是痛苦至極的表情。
方盪對於曹夢並不在意,在方盪眼曹夢只是螻蟻,所以昨日曹夢以氣勢想要壓他跪下,方盪也沒有生出殺機,只是斷了他十年修行的道路而已,但今日,眼瞅着曹夢將替張狂說話的五個弟子死死的壓趴在地,以頭觸地,做最卑微的姿態,方盪心的殺機立時藤蔓般的生長出來。
方盪既然想要殺人,那麼誰都攔不住,曹夢雖然此刻還在趾高氣昂,但他卻已經死掉了。
方盪人畜無害的微微一笑道:「曹夢你好大的威風。」說着方盪前,將五個仿若大山壓制的弟子一一扶起,這五個弟子被方盪手掌一觸,覺得身一松,立即沒了之前的能將他們壓扁的壓力。
曹夢眼見張狂竟然又破了他的氣勢壓力,不禁暴怒,但同時心也有不少的不解,他此時開始有些搞不清楚張狂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