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仿若荒古巨蛇一般的蛇影糾纏在玄牟甲光罩之外,已經看不見外面的天空,眼前只余玄青色的隱隱蛇鱗在光罩外纏繞轉動着。
隨着易秋與秦丹各自服下恢復法力的丹藥靈液,下一刻,蛇影轉動之中,玄牟甲只余丈許大的光罩又在緩緩的減小着。
看到此種情景,秦丹雙眼不由的微微一縮,自己這玄牟甲可是父親當年的法寶,已經被父親孕養多年,其上更是就快生出自己的一分靈性,只要此法寶真正的生出自己的靈性,那便是一躍而入靈寶行列。
眼前自己有此法寶,雖然形成的防禦光罩依然在蛇影的蛇纏之下緩緩減小着,顯然短時間內自己沒有性命之憂,當然秦丹根本就不相信易秋能夠留下自己的性命。
但若隨着此種狀況的發生,恐怕終有一日玄牟甲的防禦光罩會被蛇影纏為原型。
心中暗自駭然此蛇影之威時,同時秦丹心中也知道並不是自己這玄牟甲不如此時的蛇影,若是自己到了金丹後期的修士,那時再憑藉自己的修為操作此法寶,此時的蛇影恐怕便不會也沒有那個能力讓自己的玄牟甲光罩縮小。
秦丹不知,易秋此時也不由的在心中暗嘆,此刻的蛇影是集合了龍影之威,可算是龍蛇九變中第三變的最強之威,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依然對身在玄牟甲光罩內的秦丹沒有任何的傷害。
此時的蛇影之威下,易秋敢於肯定便是同階體修都無法接下,然多日的時間,卻也只讓玄牟甲的防禦光罩縮小一半而已。
想讓玄牟甲防禦光罩真正的破碎,纏繞到秦丹本體上的話,恐怕要數月的時間,同時心中也不由的暗自駭異那法寶的防禦力。
如此絕強的防禦之力,有了防禦法寶的修士對上同階修士幾乎便立於不敗之地,還好如今修仙界便是許多元嬰修為的也只一下品攻擊法寶而已。
法寶?易秋心中暗道,同時不由的憶起送給聞人香的材料,若是用此材料煉化的法寶,會是什麼等階?不由的期待起來。
隨後甩了甩頭,看着身前的蛇影,繼續操縱其對秦丹纏繞起來。
半月後,玄牟甲的防禦光罩小上三分。
三月後,玄牟甲的防禦光罩又只小上一分。
這長時間中,比起開始,每讓玄牟甲光罩小上一分,似乎都要先前數倍的時間。
這其中自然是因為玄牟甲的光罩越小其防禦越強,其中還有着一半的原因是因為易秋的真元法力畢竟低於那秦丹。
同階之中,易秋雖然自信自己的真元不屬於他人,但比起這位玄鑒宗天器殿的少主來講,還是輸於其一分的。
若非自己這龍蛇九變功法玄奧,並且威力非常的話,如何能夠是秦丹之敵手?
大宗少主,果然不凡,先前那般高傲的確也有高傲的資本。
這三個月後,易秋又服用了數次恢復真元法力的丹藥,只不過,三個月後,易秋看着能夠恢復真元之力的丹藥被自己服食一空後,摸了摸懷中的那個小瓶,不由的猶豫了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易秋此刻的窘狀,蛇影之中傳出秦丹的狂笑:「哈哈哈,怎麼,對着空瓶發什麼呆?身為九鼎宗之人,莫非身上就攜帶這點丹藥?」
語畢,秦丹又拿出一個玉瓶,服用一口之後,看着其內所剩無多的某種靈液,臉上竟然閃出幾分心疼的神色。
易秋嗅了嗅鼻子,隨後便知那秦丹又服用了某種靈液,感受着如今體內只餘一半的真元,一咬牙,手上多出了一個比起一般盛裝靈液瓶子大上數倍的瓶子,此玉瓶五寸高許,細頸圓身,但只一看便知其可盛裝不少的液體。
看着此瓶,心中驀然浮現一絕世姿容,並且此姿容的面上時刻都有着溫婉的微笑,身上散發着奇異的能夠讓人迷失的異香。
易秋轉頭對某處深深看了一眼,隨後此瓶口「噗」的一聲,彈離了開來,奇香閃過,一滴晶瑩翠綠的靈液閃入易秋張開的口中,隨後,又是「噗」的一聲,瓶塞落到瓶口之上,將其蓋了起來。
「咦,這是?」蛇影中的秦丹忽然驚疑不定起來。
「這味道比之百花瓊更盛數分,莫不是萬花宗極為罕見的千花之精?」
眼淚般大小的一滴翠綠之液剛一入口,滿嘴奇香之際,忽然發覺此滴靈液已經消失無蹤,易秋微微一驚之下,下一刻,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充滿自己軀體,只餘一半的真元數息之後便達到自己的全盛狀態,並隱隱的還有着幾分突破之感,體內真元又渾厚了數分,同時那顆土黃色的金丹亦微微增大一分,雖然並不明顯。
識海之中,精神力如同被洗滌一般,前所未有的清明起來,聽聞着秦丹的驚疑之聲,易秋亦不由的駭然起來。
千花之精果然名不虛傳,只區區那么小的一滴,便有着如此的功效,摸了摸懷中如此大的一瓶,恐怕聞人香將自己所有的靈液都送給自己了吧?
難怪那秦丹從千花之精散發出了絲絲異香如此震驚,感受着體內如同浪潮一般洶湧的真元之力。
下一刻,易秋再無遺留,丹田金丹微微轉動,體內真元全力打入蛇影之中,蛇影又清晰了一分的同時,「嘎吱嘎吱」聲音之中,玄牟甲的防禦光罩驀然接連小上一分。
秦丹見此面色不由的又是一白:「真是千花之精,你怎麼會有如此珍貴的靈液?」
「你見識倒不少,只憑藉一縷余香,便知易某手中的千花之精,有此靈液,就算易某修為不如你,真元的恢復方面,恐怕你拍馬也難及吧?」易秋淡淡說道。
聽聞易秋此言,秦丹忽然恨恨說道:「就算你有千花之精又能如何?你不要逼我,否則魚死網破!」
易秋面色微微一寒,不由笑道:「魚死網破?在我蛇影之中,想逃脫都逃脫不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跟我魚死網破?」
「小子,你莫要逼我!」
「逼你又如何?」
「哼,你以為本少主就這點本事?」秦丹冷笑道,隨後直接收起了打入玄牟甲光罩中的真元之力,只憑玄牟甲本體直接承受易秋那蛇影的纏繞之力。
易秋驀然大喝道:「少廢話,被易某困住這長時間,也未見你能夠逃脫,有什麼手段快拿出來!」
「好一句少廢話,縱然被你的蛇影困住數月,你又曾傷了本少主一根毛?倒是你,如此絕強的功法都傷不了本少主,你還如何傷我?能奈我何?」秦丹同樣喝道。
「你先逃逸出易某的蛇影纏繞再說其他。」易秋冷笑。
玄牟甲的光罩在秦丹撤去法力之後,在易秋如今充盈的真元之力下,每時每刻都在縮小着,眼見要不了多久便要纏繞到秦丹本體之上。
秦丹冷冷的着着玄牟甲的光罩越來越小,仿若絲毫不為所動一般。
「再問你一句,是否當真要置本少主於死地?」秦丹喝道。
「少廢話,自從你在易某面前說出那番話,易某就沒有打算留你性命!」易秋凜然道。
「哈哈,能夠取本少主性命的還真不多,就少是有,也不是你!」秦丹狂笑。
說話之間,玄牟甲的防禦光罩眼見就欲挨到秦丹本體,秦丹狂笑聲中,單手一指,其頭頂懸浮的黑炎劍如同小魚一般滑道其身前。
雙手一抱,黑炎劍便在秦丹雙手之中轉動了起來,同時只有法寶才有的威勢亦從中擴散開來。
此時,黑炎劍轉動之中,已然分不清哪是劍面哪是劍刃,秦丹的雙手中彷如一跟黑色的棍子一般,同時圈圈的黑色火焰繚繞其上。
隨後深深看了一眼易秋所在位置,雙手驀然一陣變幻中,黑炎劍通體一震隨後一陣劍鳴聲中,沖天而起。
「你去死吧!」秦丹狂喝道。
玄牟甲的防禦光罩只微微露出一個小洞,下一刻便有癒合了起來,同時蛇影如同虛幻一般,絲毫阻攔不住黑炎劍的沖天之勢。
易秋面色微微一變,待見到此黑炎劍宛如驚天長虹一般,拖着長長的黑色巨尾向自己襲來之際,感受着其上完全不一樣的威勢,面上一片驚駭之色。
也不及多想,隨手向胸前一拍,激發出守護之甲的防禦光罩之後,單手又是一掐訣,土黃色靈光閃現之後,大地守護法訣中的黃銅護甲出現在守護光罩之外,將易秋團團護在了其中。
做完這些,易秋以神魂之力沖黑石鼠發出一道指令之後,腳下一跺,下一刻便在數丈之外,只遁出數步距離,身後驀然傳出「轟」的一聲震天響。
感受着身後的威勢,隨意一看,面上一片驚駭,再無半分血色。
只見那黑炎劍在自己原先所處之地,驀然爆裂了開來,同時千萬道黑色劍絲向着四面八方一一****而去。
刺目的黑色之光,伴隨着「嗤嗤嗤」的聲響,此地再無其他,也看不見其他,也聽不見其他,秦丹居然使出了自爆法寶黑炎劍這一招!
如同黑色巨大太陽爆裂一般的威勢,易秋口中只吐出兩字「劍氣!」後,頭也不回,瘋狂背離爆炸之處向遠處遁去。
「噗」的一聲,才遁出沒多遠,背後一陣巨力襲來,如同被大錘錘中一般,易秋一個踉蹌如同被風吹起的紙屑一般向前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