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郝凡吩咐,中間的胖女人,搶先一步,扶着他的男人,連忙介紹道:「馬大牙,胳膊骨折,我們只要十萬就可以」。
剛子眼神死死盯着馬大牙,牙齒咬的『咯咯』響,可是兩夫妻卻不生氣,馬大牙更是笑着說道:「剛子兄弟消消氣,氣大傷身,說起來,我還羨慕你呢,跟着這麼豪氣的大哥,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不像我們,整天打死打活的賺點小錢,都不容易呀」。
「消你 M 的氣,老子弄死你」剛子被氣的不輕,說着就要上前揍人。
「站住,難道我的話不管用」郝凡大喝一聲說道。
「對不起,凡哥」剛子怒氣一滯,連忙退回來,歉意的說道,雖然很窩火,可是想到大哥為了他賠了這麼多錢,心中就充滿了歉意。
郝凡拍拍剛子的胳膊,安慰道:「兄弟,待會有你發泄的時候,別跟一些病人一般見識」。
馬大牙一聽高興了,「還是這位兄弟懂事,我們現在是病人,如果再出點意外,這醫藥費可不低,懂嗎?剛子兄弟」意有所指的說道。
有了前面兩個表現,一個全身綁着扎帶的年青人,不用老太太扶,就着急的自個兒跑到前面,自我介紹道:「劉東,腹腔出血,還斷了兩個肋骨,我也不貪心,只要九萬,這不算多吧」。
「不多,一點也不多,剛子記錄簽字」郝凡毫不在意的說道。
……
接下來幾個,都不用人扶了,自個兒上來介紹情況,每個都是笑容滿面,看着剛子也和氣了許多,不斷打着招呼,還約着出去喝酒。
「你怎麼回事,不要錢了」郝凡看着最後一個瘦弱的小伙子問道。
八個人裏面這個小伙子是唯一沒有綁崩帶的人,站在窗戶那裏,旁邊跟着一個老頭子,老頭想拽着兒子過來,可是小伙子卻不願意過來。
沒辦法下,老頭子一個人走過來,有些為難,「小伙子,對不起,我家黃文脾氣倔,胸部被打,吐了一些血,你看三萬,不,二萬就行」老頭有些緊張的說道。
「爸,我沒病,我不要錢」黃文轉過頭倔強的說道。
老頭一下子急了,喝斥道:「你胡說什麼,胸口被打難道不是事實,吐血難道是假的」。
黃文咬咬牙點點頭,可是眼睛中卻有淚花找轉,郝凡看着這對父子,第一次來了興趣,站了起來,走到黃文身邊,笑咪咪的說道:「黃文是吧,受傷賠錢天經地義,你不用給我省,我錢多,二萬夠不夠,不夠還可以加,五萬,十萬隨你說,只要你找一個理由,就算你說肝臟破裂也行,只要有理由就行」。
黃文抬頭看着和他一樣年輕的男人,他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傻子,難道錢真多了燒的慌,可是最終他失望了,眼前之人從始至終一直掛着笑容,這麼多明顯的漏洞,卻不見此人動氣。
「你們家裏很有錢麼」黃文很認真的說道。
「沒有,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家裏沒錢,但我有錢,而且很多很多錢,足夠賠你們的的醫療費,是不是想好要多少錢了」
『呼』黃文長呼一口氣,搖搖頭,「不,我不要錢,我黃文窮人,但我不能窮心,既然已經錯過一次了,我不想再錯一次」黃文堅定的說道。
『哈哈哈』郝凡突然放聲大笑,拍着此人的肩膀高興的說道:「好,小伙子,不錯,你真的很不錯,沒有讓我失望」。
黃文愣住了,看着那雙眼睛,雖然同樣是笑,但此時笑卻看上去很舒服,兩人年紀相當,可是在此人面前,就如犯了錯的學生一般,讓他很彷徨。
臉上一紅,低着頭說道:「對不起,我偷你家的雞,被打也是應該的,我這就出院」。
「黃文,你什麼意思,你不要錢別拖累我們」,生怕自己的錢打了水漂,李大虎連忙訓斥道。
「放心,你們的錢,一分不會少」,看着幾個恍恍不安的人,眼睛一瞪,帶着煞氣說道。
幾個人被郝凡一瞪,整個人打一個冷顫,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可是有了郝凡的保證,又放心了不少。
「大哥,你們忙,我先走了」黃文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拉着自己的父親就準備出門。
郝凡按下黃文的肩膀說道:「先等一下,待會我們一起走」。
「好」黃文點點頭。
郝凡重新坐在椅子上,一掃期待的眾人,說道:「現在發錢了,誰先來」。
「我來,我來,我先來」,聽到拿錢了,李大虎也不裝瘸子了,提着一條腿路到最前面。
郝凡數了二十萬,放到李大虎懷裏,說道:「二十萬,你數數,再驗驗真偽,看對不對」。
李大虎連忙回到老婆那裏,對他來說,一疊錢差幾張都無所謂也不數了,只是每疊錢里抽出一張,看看是不是**。
「沒錯,是真錢,二十萬也夠了」李大虎高興的說道。
郝凡接過剛子手上的病曆本,念道:「李大虎,粉碎性骨折,賠償二十萬,以後出現類似病情,與李剛再無關係,有沒有錯」。
「沒錯,一點都沒錯,以後腿在出問題,我絕對不找剛子兄弟的麻煩」李大虎連連保證道。
郝凡點點頭道:「那就好」,然後拍了一下身邊的剛子說道:「好了,現在可以動手了,記住是粉碎性骨折,別給我弄出別的傷」。
『啊』剛子有些弄不懂情況,驚訝的望着郝凡。
「怎麼,你不認識自己寫的字嗎?現在白紙黑字寫着,粉碎性骨折,如果你不弄出點動靜,那我們的錢就白賠了,人家也不願意呀,到時候告他們一個敲詐勒索,那可是要坐牢的,懂了麼」對着目瞪口呆的剛子教育道。
剛子終於品出味了,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滿含煞氣的說道:「懂了,非常懂」。
『咯~』兩手關節捏的脆響,一步步向李大虎逼近,「粉碎性骨折,不錯,真的不錯,我一定會讓你永遠起不了床」。
「你幹什麼,打人是犯法的」,李大虎可是知道剛子的厲害,色茬歷凶的說道,他現在終於知道年青人為什麼這麼大方了,一步步向門口退去。
「你往哪裏跑」,剛子一把抓住要逃跑的李大虎。
「放開我家男人,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瘦女人伸着爪子就往剛子臉上撓。
剛子伸着胳膊連忙招架,很是狼狽,郝凡沒有起身幫忙的意思,大聲道:「剛子,對付這種女人,不用太客氣,打傷人害怕什麼,大哥我有的是錢,賠她就是」。
剛子本身就被這個女人弄的煩不勝煩,早就想揍人了,一來男人打女人不好,二來怕又給大哥添麻煩,所以一直忍受着兩個女人的騷擾。
『啪』一巴掌甩在女人的臉上。
女人用手捂着被打的右臉,茫然的站在原地,「咔嚓」只能一聲脆響,剛子一腿踩在石膏腿上,而李大虎的石膏右腿頓時變了形。
「啊,痛死了,殺人了」李大虎悽慘的大叫着。
「啊,我要殺了你」,反應過來的瘦女人,看到男人的慘樣,張牙舞爪的撲向剛子。
『啪』狠狠一巴掌,瘦女人跌倒再地。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外面突然闖進一個女大夫。
瘦女人看到大夫來了,好像找到主心骨,哭哭啼啼的說道:「大夫救命呀,這兩人踩斷我丈夫的腿,還打了我,你看我的臉上,你快叫警察抓了他們」。
「是你」女大夫看到女人指的方向,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這女人,郝凡也是頭大,可是隨即冷冷的說道:「怎麼王大夫來看你的病人」,對這個女人他不知道是何感覺。
第一次指着自己鼻子罵;第二次又出口幫自己的仇人吳能;這是第三次了,如果她就是幫這些人弄虛作假的女大夫,就算再漂亮,他也不會客氣。
「是又怎麼樣,你這人怎麼這樣,叫手下踩斷人家的腿,還動手打女人,天下怎麼有你這樣無恥的男人」,王玲和郝凡的兩次見面,有着一些不愉快,但卻很佩服他的高超醫術,原本還有些好感,可是兩次見面,郝凡都像看仇人似的看着她,她一個大美女,平時誰不哄着她,所以也不解釋了,再加上踩斷別人腿,又打女人,這更讓她煩感,說話自然不會客氣。
「閉嘴」郝凡怒喝一聲,以前用手指着他也就算了,可是這一次她弄虛作假,居然還有臉在這裏罵自己,心中不僅怒氣橫生。
王玲被這一吼嚇了一跳,連退幾步,「你,你……」王玲指着郝凡氣的說不出話。
又被女人指着,郝凡滿含煞氣的說道:「你在這樣指的,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胳膊」。
『啊』王玲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生怕這個男人說真的。
從腳下拿出一萬元,一把扔到瘦女人眼前,說道:「這是兩巴掌賠的錢,應該夠了吧,你也可以去告我,按照治安法,兩巴掌最多賠償五百元」。
瘦女人害怕了,連說:「不敢,不敢……」。
「那還不拿着錢,帶着你的男人,快滾」郝凡怒喝一聲。
李大虎一家走了,房間裏空了不少,又從地上數出十萬元,按着病曆本念道:「馬大牙,胳膊骨折,賠償十萬元,沒錯吧」。
剛才被兩人的兇狠鎮住了,這些人都沒敢走,一聽輪到自己了,馬大牙一個哆嗦,手也不疼了,直接拉着胖女人走到郝凡面前,哆嗦的說道:「大爺,我錯了,我胳膊根本就沒有受傷,我不該貪心,錢我不要了,我這就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