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派人在樹林、河邊、田野里都曾找尋過,還盤查過全城客棧,以及來往的客商也是盤問起,如此也正好尋找那達州兇手,皆是未發現有關蹤跡。」
皇甫天雄囁囁着:「崔八郎乃是初次犯案,故有些犯案痕跡甚是明顯。」
海捕頭朝熊捕快喝道:「快將此衣褲給帶到縣衙,還有將此屋給封了!」
此處離麗丘城甚近,幾人便是從東門進了麗丘城,原這紇沙村與城東門只有幾里路程。
麗丘街也是挺熱鬧,看去比柳河西縣似要大些。
此刻黃昏時分,街上不少小販挑着貨擔朝城門外走去。
街道二邊酒樓開始熱鬧起來,不時飄出酒菜香味。
皇甫天雄不覺有些飢餓,肚子咕嚕叫起。
海捕頭要設宴為皇甫天雄與仇萬黎接風。
仇捕頭正要應下,見皇甫天雄未出聲,忙是推辭起:「海捕頭,我想還是與小弟先去李有家,公務在身,不便久留,你且回去向知縣大人稟報起,過幾日我們再來拜訪!」
海捕頭又是勸了幾下,見二人去意已決,便未再強留,走時道若有事要相助,便請到衙門傳話即是。
皇甫天雄讓海捕頭說了下李有住址的具體位置,便是與海捕頭幾人分別。
按照海捕頭說的位置,走過幾條大街,拐入一個弄堂,走了幾十步,便是出現個大院落。
門堂足有五、六米寬,幾步小台階,朱門緊閉。仇萬黎和皇甫天雄下馬,上前嗑了下門上銅圈。
開門出來一家丁,二人說明來意。
那家丁飛奔進去稟報,不會兒,李有便是來到門口,恭敬迎接起二人,對着身邊家丁道:「快將二位大人的馬牽到後院去?」
皇甫天雄和仇萬黎將手中韁繩交給那家丁,跟着李有走進了院子。
院子甚大,一邊假山草樹異常茂盛,一邊修的齊整平坦綠草坪,中間一小徑直通院內,四周排排房屋圍成半圓形,看的出此李姓人家也算是大戶。
穿過幾處亭台廊閣,來到處僻靜房屋。
房門開着,有丫鬟見李有幾人,忙請了進去。
屋內一婦女,正斜躺在雕木床上。皇甫天雄看去,那婦女着白衣,長相嬌美,面容憔悴,額頭搭了塊白布巾,顯然正為死去丈夫傷心。
仇萬黎皺了下眉,與皇甫天雄走近了些。
女子姓宮,乃燈關縣人氏。
李有招呼着在二人在床前桌邊坐下,丫鬟端來茶。
皇甫天雄正要開口問起,不料那李宮氏抽泣起。
一邊抽泣着,一邊嘮叨起:「未想到他就這般走了,丟下我一人讓以後如何過活啊!」
李有見了安慰道:「弟妹啊!人已是沒了,節哀順變吧!」
李宮氏忽然大叫一聲『我可憐的夫啊』,嗚咽哭起,漸漸哭聲越來越大,也是越哭越烈——
仇萬黎朝着皇甫天雄看了看,那李有正待勸起,那女子「啊」地一聲昏厥過去,倒在床上。
李有忙喊道:「快去請薛郎中!」說着便是叫身邊的丫鬟扶起那李氏,讓她用着手指掐着人中。
漸漸地李宮氏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二位官差老爺,你們看如何辦?」
仇萬黎和皇甫天雄相互看了看。
「不如明日再問?」
「如此甚好!」李有命丫鬟帶着二人各去了其他房間歇息起。
二人在屋內坐定吃了口茶,下人端了飯菜進來。
飯畢,皇甫天雄走進仇萬黎屋內道:「房中炎熱,不如我們出去走走納下涼,順便也可打聽些情況!」
仇萬黎解開衣衫,健壯胸部露出撮撮黑毛。
兩人整了整衣裝便是出的門去。
天色漸暗,街上依稀有燈籠亮起,街面和柳河西縣相比,略微寬大些,店鋪和街道兩縣都相差無幾。
現已是農曆七月尾,皇甫天雄暗暗算了下,公曆應九月初。
街上倒是涼快許多,晚風輕輕吹拂,讓人格外舒服,一輪紅日懸掛西邊天空,吸着此純淨空氣,體內感覺全部被洗了遍。
二人見前面有家茶館,古代茶館可是百姓喝茶歇息聊天之地,也是最能探聽到消息。
進入這家叫『宜人家』茶館,裏面人甚多,十幾張桌子皆是坐滿了人,估計客人吃些點心算作是晚餐。
兩人找了個僻靜位子坐下,聽得有人說道。
「李家二少爺在達州竟是被人殺了?乃是一刀捅死!」
「那是可惜了。他們家這般有錢,定是謀財害命的。」
「誰知道啊!現在官府正在找兇手,倒也是奇怪,大街上被人殺了卻硬是無人看見兇手!」
「那也不奇怪!」
皇甫天雄和仇萬黎愣住了,緊聽着他說下去。
「如此表明那殺人兇手是位老手,能夠殺人不讓他立馬倒下,刀拔出來也不讓人馬上將血噴出!
而後就若無其事地走開,街上的人未看出有人倒下,當然一時就未注意起了。」
皇甫天雄和仇萬黎聽了暗暗一驚,不覺甚是有道理。
接着有人嘆為李家二少爺死了可惜,如此多家產卻是無福享受,算是他哥哥有福了。
有人道按國法,家產應是他家娘子所有。
皇甫天雄不由暗驚,是啊!那李志死了,最受益的人應是李宮氏,第二受益人則是李有,他們是否具有作案動機呢?
此時又有人說這李家平日裏做生意定是得罪不少人,那李家二少爺也是被仇家所殺。
馬上有人反駁,李家為人和善,待人和氣,結怨甚少,何來仇家啊!一定是歹人見財生惡,害死了李二少爺。
正聽着他們紛紛議論着李家時,有人高聲道:「你們不知道,其實他們李家一直有個死對頭,對李家簡直恨之入骨!」
此時有人問哪是誰?那人慾語時,外面有人在喚他。
他連連應着道:「下次再告與你們!」說着便是匆匆出了茶樓。
皇甫天雄和仇萬黎不覺可惜,不過此到是可以回去問問他們李家。
二人喝了會兒茶,吃了些點心,便是走出茶樓。
門口立着一小女孩,約七、八歲,扎着兩朵小辮,着紅白小布衫,睜着大大雙眼,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