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書友,給點創作的動力吧!哈,謝了!
不會兒,薛仵作掀布簾而進。皇甫天雄忙問起他來。
「小的是伸進頭頂發叢細細地摸了番,也是撥開看起,可也未見什麼傷痕或是異物。」
方秋獲也似乎看到一絲希望,「驗屍乃是斷案關鍵,不得小覷,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再去驗探一番。」
幾人來到院子置屍房,其內放置冰塊,走進去一股涼意。
任海祥命人打開棺蓋,將油燈靠近了。薛仵作手戴布套,手伸進發叢,先是摸起,又是撥開細看,頭皮萎縮,凹凸不平,實難看清。
不過此刻就算是再難細看,也要認真查看。皇甫天雄與仇萬黎也是緊盯查看起,那洪壬生死時尚年輕,故頭髮皆黑。
薛仵作又是捋翻了一遍,皇甫天雄忽地發現裏面頭皮似乎有個灰白點,那灰白點細小。忙是找起,可是細細尋來,又是未發現。
仇萬黎道他是眼花看錯了。皇甫天雄則堅定曾是看見了。
薛仵作耐心捋起,皇甫天雄大叫道:「莫動!就在此!」說着指起。
幾人看去,任海祥與方秋獲有些年紀,雙眼看不清。仇萬黎近看,忙是叫着:「確有一物!薛仵作快取了出來!」
仇萬黎將油燈再舉近了些,那白點已是明顯,正在頭頂,應是那個百會穴位。薛仵作用手夾住那個灰白點,慢慢地抽出,果然是一個長長鐵針,足有三寸長,帶出烏黑濃漿,發出陣陣臭味。
方秋獲見了大喜,露出久違笑容:「正是它,正是它,找的好苦啊!」
任海祥也是附和大笑起,「好了,總算找到殺人的證據了!」
「他奶奶的,那宮秀珍真的好歹毒,竟是將此長針插入自己丈夫頭中,也是狠心下的了手。」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任海祥捋須念道。
方秋獲讓薛仵作填了屍格,簽字畫押。接過那屍格看着笑着點了點頭。
「現已查明死因,洪壬生也該是安息了!」其餘人紛紛附和。
「大人,明早即開堂審那宮秀珍,看她還有何話要說,瞧她那張利嘴此刻總算是啞了吧!」仇萬黎道。
令人驚奇的是,方秋獲搖了搖頭,捋須道:「明日先行那李鴻儒,再盤問他是否與洪壬生死有關!」
皇甫天雄知道,他乃是為李鴻儒開脫,好歹也是位秀才,只可惜了他的前程。
如此也好,審訊李鴻儒甚是容易些,尚可從他身上獲得其他線索。
眾人當夜無話,各自回去歇息,準備明日好好地審訊案件。
次日大早,麗丘衙門前廊廡、院內已是圍滿觀審百姓。
公堂上,方秋獲拍了下驚堂木,大喝道:「帶李鴻儒上堂!」看得出今日底氣也似乎足了些。
二名衙役將李鴻儒從典獄帶上堂來。李鴻儒身着囚犯,一張英俊面容帶幾分憔悴,頭髮蓬鬆,到了堂上雙腿跪倒在地,全身抖索。
「李鴻儒,本大人問你,你是否承認與宮秀珍通姦一事?」李鴻儒當即點頭予以承認。
「你飽讀詩書,應是更懂得禮義廉恥,怎會作出此等違背常禮的事來?簡直是污辱了我們這些讀書子弟。」
李鴻儒一臉愧色,嘆道:「只是一時糊塗啊!學生實乃無臉面再見世人。」
見他已是羞愧難當,方秋獲不再呵斥,另問起:「你與宮秀珍何時勾搭上的?」
李鴻儒抬起蒼白的臉,「已近三年時間吧?」
「且問你,當時宮秀珍丈夫洪壬生是否健在?」
李鴻儒點了點頭:「當時尚在。」
方秋獲捋須問道:「你們是如何勾搭上的?那洪壬生是否知曉?且是一一道來。」
李鴻儒忙是回道:「回稟大人,此全是那宮秀珍勾引的學生。
我家與洪家乃是鄰居,與洪壬生也是從小一起玩的夥伴,他們家凡是有什麼好吃的也會叫我過去吃起。
自那宮秀珍嫁過來後,幾次相遇後,便是主動與學生示好,無事就來我家與學生說些話,家有好東西也是拿來與我。
作為讀書之人,學生也知禮義廉恥,故而千方百計地躲她。誰知越是躲,她越是找我。
那日學生與幾個朋友喝酒回來,她見我醉惺惺的,便過來噓寒問暖,學生酒醉一時衝動,便與她做了苟且之事。
以後便是與她一起,為了便於長久相處,她便想出了此法子。」
說完李鴻儒低下頭,滿臉羞愧。
未想到了堂上,他將自己推脫的一乾二淨,那宮秀珍也算是看走眼。皇甫天雄暗嘆。
圍觀百姓也是紛紛議論起,「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還是讀書人呢,簡直連畜生都不如」、「遇着如此美貌女子勾引,就是鐵石心腸之人也難免心動」,有人幫着說話,有人則惡罵,不料二派竟是爭吵起。
「肅靜!」方秋獲拍了下驚堂木,對着外面人群喝道。
接着當堂宣佈李鴻儒犯有通姦一罪,革去秀才功名。李鴻儒頓時癱坐在地,淚眼婆娑,漸漸地哭泣起來。
眾人也是嘆息起,挺好的前程就是這般讓自己毀了。
「那你可知洪壬生如何死的?」
李鴻儒坐正了回道:「只道是暴斃而亡,其餘該不知道。」
「那宮秀珍是否與你說起過?」
李鴻儒點了點頭:「那是洪壬生出殯的次日吧!她來小的家相會,小的問她那洪壬生平日裏甚是健壯,怎會突然間死了。
她只淡淡地和我說了句,洪壬生乃暴斃而亡,其他未再言語。」
「你是否懷疑洪壬生另有死因?」
「小的也未深加懷疑,想人生老病死再也正常不過了。但仍是感覺有些奇怪,丈夫死了作為妻子應多少有些難過,而她卻反是欣喜,與小的說以後再無人阻擋我們二人來往。」
「真是不知廉恥!」方秋獲不屑道,接着又問起:「那且問你,對她是否真心?」
李鴻儒忙是搖手否定起:「沒有!大人,此乃全都是她一廂情願。」
方秋獲火了,拍下驚堂木,「所謂一巴掌拍不響,蒼蠅不盯無縫之蛋,如乃是她一廂情願,當初你便拒絕她,為何還要與她勾搭如此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