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雄走了進去,學生停止讀書,好奇地看着。
那先生見公差模樣人,忙是下了講台走至跟前。
皇甫天雄施了個禮,對方也是還禮。
皇甫天雄自我介紹了番。那人愣了下,也是自我介紹起來。
李秀才名姓李名鴻儒,皇甫天雄笑了笑道:「看先生樣子,年齡應該已有二十!」
「二十有一。」
「不知先生膝下有幾個孩子?」
「說來慚愧,本人尚未娶親。」那李鴻儒俊臉微紅。
「那你雙親倒不催你?」
「雙親已是不在。」
皇甫天雄見他回答溫文爾雅,不愧為讀書人。
「請問先生平日裏與左鄰右舍是否有來往?」
李鴻儒忙道:「俗話道,遠親不如近鄰,誰家沒個頭疼腦熱的,到時便是求助鄰里幫上一把,故而平日裏與他們也素有來往。」
皇甫天雄乾脆就直截了當問道:「那你與隔壁洪家是否熟悉?」
「那當然熟悉了!」接着將洪家事情大致說了番。
皇甫天雄見他說時,字句清晰,從容自如,卻無半點拘謹。
「你們左右鄰居,一家孤男,一家寡女,豈不怕別人口舌!」
那李鴻儒一下瞪眼怒道:「官爺說笑了!身正不怕影子歪,此又有何懼?我只是家窮一時未娶妻,怎會成為別人家笑柄呢?如真有人笑,那也隨他們去!」
說完仍是怒氣沖沖的,皇甫天雄便是好言勸慰番,接着又是問了些其他問題,也未發現什麼其他新疑點,便是告辭。
看他模樣甚是淡定,未有絲緊張。只是為他一直未婚娶不解,長的是一表人才,且又是秀才,日後前途無量,哪怕家中貧窮,想來也是有好人家女子願嫁於他。
難不成心中已有其他女子,皇甫天雄一邊想着一邊朝隔壁洪家走去。
門半掩着,輕輕走進去,聽的有人喊道:「誰啊?」
皇甫天雄抬頭望去,庭院裏正站一老婦,手拿一扁,裏面盛着青豆。那老婦蒼白頭髮,一身布衣羅裙,不過看去四五十歲。
皇甫天雄走近了,抱拳亮出自己身份。
見是官府的人,那老婦也是客氣起來,讓皇甫天雄進了屋內。
皇甫天雄看了四周,房屋倒是不舊,靠里有一樓梯直通二樓。那老婦端來茶,皇甫天雄笑着接過。
「老人家,你那孫女呢?」
老婦嘆了口氣:「我那可憐的小孫女,一夜之間竟然變的又聾又啞!也真不知是做的什麼孽?
前年她父親不幸得病死去,現她又成這樣?」說着輕泣起來。「聽說你兒子是前年突然間暴斃的?」
「好好的一人說走就走。」擦了下眼淚繼續道:「平日裏他非常健壯,吃的進,睡的着,頭痛腦熱的都沒有一個。」
皇甫天雄不由心一緊,忙問起:「那他死時有無何徵兆?」
老婦搖了搖頭,沉默會兒,輕輕地哭泣起來:「那日早上,媳婦喊着下樓說,兒子已是不省人事了。
當時我是驚愣,等到跑上去看時,已是沒了呼吸。
等到下葬後,我偷偷地問過郎中,他們說如是心絞痛這些急發病,倒有可能突然間死去。可是我兒年紀輕輕的,怎會有這種病呢?」
「你們家族裏有無此病史?」
老婦用衣袖擦了擦淚眼,搖了搖頭。
皇甫天雄沉思會兒,「你兒死後,你那媳婦有無另嫁他人打算?」老婦搖了下頭:「那倒沒有,她也不願,說是要好好地養着我們爺孫倆。」
「你是否問過於她?」
「豈止問過,就是還有不少媒人來家中說起過,均是被她一一拒絕了!」
「那她倒也是貞烈女子!」皇甫天雄嘆道。
「平日裏她是否經常外出?」
「從不外出,自我兒去了二年,她都沒有怎麼下樓,也沒有出的此屋一步。」
「她在屋內織布,織好布再由我拿到街上販賣。」
皇甫天雄靜心地聽起,果然聽到樓上有『咔嚓』機抒碰撞聲音。
「她現下就在樓上織布。」
老婦點了下頭。此時樓上傳來道清晰女聲:「樓下是何人在說話啊?」
老婦忙回道:「乃是一客人。」
「如無事?讓他快走。」聽此話知道是那洪家媳婦。
此話就像是命令,老婦非常聽話地應了聲,馬上對皇甫天雄道:「你快些走吧!」
見皇甫天雄未有離開的意思,便是伸手推他。
皇甫天雄笑了笑告辭走出洪家。
暗暗不覺有些好奇,此女這番堅持地為自己死去男人守節,想必之前他們定是非常恩愛!
可是也未聽老婦人說他夫妻二人如何相敬如賓。
現男人已去,女子又是年輕,在家竟是大門不出,是否另有秘密。還有他丈夫年輕健壯,怎會突然間豪無徵兆地猝死呢!
看來需深入對洪家調查了解一番,莫又是牽出件案子來,與那李志案是否有關聯呢?
皇甫天雄想着暗嘆一番,不由有些着急,自到麗丘來尚未查的有用線索,可現下又是查到另外疑點,不過當要查起!
說不定其中有着某種牽連!記得以前警校老師說過,辦案時不要輕易忽視面上看是無關線索,弄不好便是兇手轉移視線的一個手段。
想到這,皇甫天雄見天色不早,便是回了李府。
到了李府,見那海捕頭在客廳里等候自己,那李有正陪着他吃茶。見皇甫天雄回來,海捕頭忙起身,拉着皇甫天雄出了客廳,二人一起去了皇甫天雄房中。
「海捕頭,何事這般急着找我?」
海捕頭四下望了望,問起仇萬黎。皇甫天雄告之已是回達州了。
「崔八郎抓到了,昨日他偷偷回家,我們便是派人上前將他圍堵家中。
帶至縣衙,當即進行一番訊問,他便是招供了,果然那姑娘是他抓的,放至枯井中實施**。
後見我們挨家挨戶盤查那達州殺人兇手,他甚是懼怕,連夜逃走了。」海捕頭露着笑臉一口氣說道。
「你們有沒問他何時掠的姑娘,又是如何將姑娘弄進枯井的?」
「據他自己交待,乃是先將姑娘敲暈,而後綁起藏於草堆,等到晚上再偷偷將人背回家中,最後乃放到枯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