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房門響動,接着窗戶也傳來『噼啪』聲響,不覺有些好奇。
輕輕起身拉開門銷去開門,卻是不能動彈,皇甫天雄一驚,再用勁拉門,仍是不能動,回身再去推窗戶,也是推不動。
看外面一閃一閃亮光,皇甫天雄當即清醒過來,剛才那聲音乃是火燒的聲音。
皇甫天雄頓時嘆道,怪不得,此段時間麻府讓自己閒着,原來是為了準備對自己下毒手。
想到此,皇甫天雄未慌亂,反是幾分鎮定,要來終是要來的。
他們乃燒了此房,偽造火燒現場。難道就置上面麻球安危不顧,想來定是早已讓他搬走。
外面『噼里啪啦』聲音漸漸響起,火勢正在旺起。
此刻該如何是好?皇甫天雄隱隱額上出了熱汗,尋望房間四周,里牆是上麻球樓閣的樓梯下角,另面牆唯一的一扇門窗,也是鎖牢。
心裏着實暗暗着急,房間結構皆是木牆木樑,一旦火燒起來定是非常迅猛。
稍稍片刻,外面火紅亮光旺了許多,『啪啦』嘈雜聲響猶在耳邊,接着牆角邊黑黑濃煙冒起,滾熱溫度瞬間蔓延過來,讓人根本透不過氣來。
那濃煙又是一下沖了出來,團團圍住了自己,堵住了嘴、鼻,皇甫天雄感覺就要窒息,雙眼熏的睜不開。此刻再不設法自救,恐怕就要命喪火海。
怎麼辦——
皇甫天雄本能從床上抽出薄毯,浸了下水盆拿起。
只有那窗戶是全房最為薄弱之處。又是一股濃煙撲鼻而入——
皇甫天雄咳嗽起,哪裏看得清四周,整個人昏沉沉,似雲里似霧裏,已是不由自己控制。
迅速披上濕毯狠鼓起勁,閉眼朝窗方向撞去,有些鬆動,也不知是不是撞到了窗戶。
又是大喊一聲用盡全力,「嘩啦」一聲,好像是窗格斷裂。
頓時一股新鮮空氣進來,人清醒許多。
皇甫天雄手摸起,果然是窗戶現出一口子,此刻猶如抓了救命稻草,使勁飛快扒拉窗戶口子。
身子朝外一縮,又是幾下扒拉,終於鑽着爬了出去,離開煙霧圍繞的火熱房子。
迅速朝前跑出幾步,大口喘氣,驚神未定。好險!差點就命喪黃泉。
愣神回頭看去,大火正肆無忌憚吞噬整幢精美別致木樓,那木質材料甚是好燒,已似爐中被燒的噼里啪啦直響柴火。
皇甫天雄深深嘆了口氣。此時依稀聽的幾道笑聲,「此廝這下恐是完完!再是如何厲害,也叫他葬身此火海。」
「那當是,誰叫他老是與麻家作對啊!」
「此下老爺也是少個禍害了。」
皇甫天雄這下聽清,那是麻全聲音。
不會兒,麻府四下響起救火聲音。
這番皇甫天雄更加懷疑那肖金鑫的死與麻府有關係了。他們也定是害怕自己加入那案子斷案中,怕是斷出個結果來,真相大白,讓麻府牽連進來。
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借個樓房失火,殺了自己。
皇甫天雄牙齒咬的直響,奶奶的,真是歹毒。要不是自己機靈,定是慘死於火中。
不覺頭腦昏沉沉,經此一劫,身心俱疲,便是坐下靠着身邊大樹呼呼沉睡去。
一覺醒來,聽的周圍一片嘈雜聲。
「虧的昨日我去了別處歇息,否則定是已被燒的和炭豬一般。」那是麻球的口音。此傻話頓時引得一陣鬨笑。
抬頭朝前面看去,原本精美樓閣已是化成了冒煙的一堆廢墟。
圍着四周站着一圈麻府下人,有的手裏提着木桶。
皇甫天雄看見麻全與麻球,二人看着卻是隱隱露着笑容,想必他早已向麻仁人請好功,除掉了禍害。
真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殺了二人,既然你們下毒手,那就怪不得自己報復。
但一想,越是如此越要沉住氣,讓他們對自己充滿敬畏,不知自己心裏想些什麼,接下來又是要做什麼!
不少人暗自嘆息,「可惜這小仙哥年紀輕輕便是去了。」「是啊!長得如此精緻,尚未討上個媳婦。那李捕快定是要傷心死了。」
正在眾人長吁短嘆之時,忽是聽得有婦人啼哭聲,隱約起伏,不覺好奇。
皇甫天雄偷偷望去,只見池對面廊廡下,那麻芸秀與邱秀蓮似乎抽泣着,兩人相互攙扶,看模樣甚是悲傷。
自己若是去了,除了李友亮家人外,最傷心的要數此二位美女了吧!皇甫天雄不覺感動,
「鬼!」眾人一陣騷動。
只見皇甫天雄故意從廢墟里走了出來,衣衫已是破的幾布條掛着,頭髮有着幾縷焦黃,散亂遮落着。
眾人未散去,吃驚地看着皇甫天雄。
麻全與麻球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嚇得後退幾步。
想在此迷信封建社會,不如趁此給自己揚下威,於是大聲道:「眾位兄弟姐妹們,此火是燒不了我的。
要知道我是誰。我乃小仙啊!早已算準昨晚二更會失火的,故已是做了些準備。我命可是大着呢,此凡火是不能奈之我何。」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不斷稱是,有人道:「我說這小仙怎麼會如此輕易死去,定有神護着他的。」其餘人也是附和着。
麻全不愧老奸巨猾,愣了愣,馬上調整狀態,走出來,抖了抖細眼,笑着來到皇甫天雄面前,「我和老爺正為你着急呢!
命我四下里找你,就是死也要找到屍體,此下你無事便好了。」
麻球緊張地拉着麻全胳臂不斷點着肥胖豬耳大頭。
皇甫天雄也是笑着回麻全道:「那多謝麻老爺的牽掛了。不過起火時,我好像聽得你麻管家的聲音!」接着用衣袖擦了下臉上的煙灰,「要知我死是不足惜,此樓上還住着少爺呢!」
誰料那麻球忽道:「我無事,昨日我去了別處歇息。」
眾人頓時一陣鬨笑。
皇甫天雄忽地提高聲音:「若是少爺你有事或是忘了去別處歇息,那恐怕最後葬身火海的還有少爺你啊!」
麻全此下怒盹眼道:「李鑫,你胡說什麼?是不是被煙熏的糊塗了,好端端說的什麼胡話啊!要知我和少爺不過到此片刻功夫。」
接着不耐煩地揮了下手:「快些帶他去洗下澡,換上些乾淨的衣裳。」皇甫天雄被幾人拖拉着帶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