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沉默了片刻,道:「地皇你早晚能夠突破,此行頗有兇險,還請慎重。」
人皇感慨道:「前時我見夫子,知道些機密之事。若不能趕上那個機會,當真遺憾。即使此舉有風險,我也要一試。」
天皇道:「好。既然地皇執意如此,我便全力相助。一旦事成,我會宣佈放棄天皇之位,閉關苦修,希望能在有生之前,像人皇一樣踏足永恆。」
地皇見天皇同意,便對葉銘道:「人皇。不拘我是成功還是失敗,地皇之位,皆由你承擔。至於天皇,他也會在一段時間後隱退,專心修行。」
葉銘十分震驚,他知道人皇想要取巧,衝擊永恆境。他勸道:「義父三思!」
地皇擺手:「我意已決,此事若成,乃三皇幸事。」
葉銘知道勸不住,當即道:「義父,此事該如何做?」
地皇微微一笑:「為父的天心珠,已然修到三十二重,控制這虛天界的殘缺天意,只在一念之間。那人既然通過殘缺天意誆你來此,定然是影響了它。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便從這天庭的殘缺意志上下手。」
葉銘一驚,他萬沒想到,地皇的天心珠已達三十二重!只差一步,就能化為天道之珠,擁有莫測之威!
地皇伸手往空一指,一股莫測的精神力量震盪,有一種我主天地的大氣勢。一道微弱的氣息,由淡轉濃,然後匯聚成一道光氣,出現在地皇面前。
「我主有何吩咐?」那光氣發出聲音,正是天庭的殘缺意志。
地皇道:「我問你,那長生殿中的是何人?」
天庭意志:「回稟我主,他是祝天子的一縷殘魂。」
地皇和天皇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人皇繼續問:「那祝天子有何圖謀?」
天庭意志:「祝天子以天帝令控制於我,命我傳喚葉銘至此,然後奪其肉身。那之後,他會進入藥園和瑤池,與肉身完美融合。那之後,他便會啟動天帝遺留下來的『九轉玄胎種神大陣』,以之為胎盤,成長為永恆境強者。」
一切都如地皇預料的一樣,他問:「你可能控制長生殿?」
天庭意志:「可以,請我主吩咐。」
「帶我們去長生殿,助我擒殺祝天子。」地皇下達命令。
天庭意志已為天心珠控制,下一刻,葉銘就覺景象一變,就進入了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中,自己的三號生命復刻已然昏倒在地,被擺放在了一座大陣中央。而對面,那條大黑狗正興奮地守在一旁。在三號的上方,一縷殘魂若隱若現,正是祝天子。
三皇的突然闖入,讓那殘魂大吃一驚,厲聲道:「來者何人?」大黑狗更是咆哮一聲,沖向葉銘三個。
天皇伸手一指,一道劍光絞殺,黑霸被一斬三段,橫屍當場。這條狗對天子忠心耿耿,卻未免一死,葉銘不由得惋惜。
「祝天子,你好算計啊。」地皇冷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當年天帝都不能完成的事,你又有何福氣完成呢?」
說話間,他伸手一拘,那祝天子的殘魂便被拘來。然後他手一抖,對方全部的記憶就被剝離出來。記憶被剝離的痛苦,使得祝天子慘叫連連,厲聲道:「本天子不會放過你!」
地皇:「你圖謀害死人皇,罪不可恕,死而不冤,去吧!」
「噗」
仿佛一盞燈滅了,那祝天子的殘魂原就十分虛弱,直接就灰飛煙滅,消失不見。而地皇得了他的記憶,便決意在此修煉,借那發九轉玄胎種神大陣。
地皇或早已向初代三皇尋求幫助,此時有三道神輝從天而降,將整個虛天界重重包裹,保護起來。
「此番,我大概需要九年。若有緣,九年後再會。」地皇微笑道,十分坦然。
葉銘拜了一拜,與天皇並肩離開了虛天界。
出來虛天界,葉銘問:「天皇可知當年天帝舊事?」
天皇道:「略知一二,人皇若不嫌煩,我便說給人皇聽。」
葉銘便去了天皇宮,聽那天皇講述天帝種種。原來,那天帝當初擁有至尊之體,並且與佛、儒、仙三大文明有極深的淵源。最終,他得到三大文明的支持,建立天庭,一度成為人族第一勢力。
然而天帝千算萬算,沒能算到他居然不能突破永恆。大約在絕望之下,天帝想出一個取巧的辦法,設下了這九轉玄胎種神大陣,要將當時無數強者的精神領域煉化,供他步入永恆。可此事終究敗露,天庭離心離德,不久便灰飛煙滅。
不幾年,天帝本身也遭強者襲殺,就此隕落。於是,一個強大的天庭就這樣滑落了,三大文明想藉此建立超級文明的構想也宣告失敗。
「不知義父能有幾成把握。」葉銘有些憂慮。
天皇:「人皇放心,地皇本身已近永恆,只是提前一段時間而已,想必影響不大。」
與天皇相談甚歡,葉銘兩天後才告辭。他返回天道大陸後不久,就帶上了五百兆天工傀儡,前去尋找上一紀元的遺址。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是被混沌生靈視為珍寶的古蹟,定然是相當不凡的。再者說,紀元大劫之下,連永恆大能都要隕落,這個遺蹟又是如何存活下來的?
葉銘手中的這份地圖十分特別,在一番研究後,時空之劍認為,地圖上標示的點,位於兩個維度夾層中間,十分隱蔽。而且,若想進入這一維度夾層,非得永恆大能相助不可。
沒奈何,葉銘只得求助於小天。小天還是有求必應的,葉銘心思一起,他的人就到了,問:「吾兄何事召我?」
此時的小天,幻化成一名少年,白衣白衫,手搖摺扇,十分英俊瀟灑。而他這副派頭,正是跟葉銘學的。
葉銘將事情說明,小天道:「容易。」說罷,便將時空之劍握在手中,往空一揮。在永恆大神手中,這時空之劍簡直有驚天動地之威,只見一道毫光破開時空法則,維度壁障,面前出現一條坦途大道。
葉銘走上那大道,沒幾步,就進入一個奇異的空間,周圍是無數的時空線條扭曲變幻着,線條中間是無盡的虛無。這畫面十分詭異,讓他心頭髮毛。他有種預感,一旦觸碰到這些線條,或者進入線條間的虛空,他必死無疑。
下一刻,線條消失了,虛空也消失了,他踏足一片荒涼的土地之上。小天仍舊握着時空之劍,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一雙眸子眯了起來,說:「吾兄,這裏果然屬於上個紀元。」他的目光一掃,表情嚴肅起來。
葉銘:「可有發現?」
小天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用心感受這裏的一切。片刻後,他睜開眼,長長一嘆,說:「悲哉!惜哉!多麼強盛的文明,多麼的奇思妙想,然而在紀元大劫面前,都化成了飛灰!」
葉銘忙問:「可這裏為什麼完整保存下來,而沒有被毀滅?」
小天道:「吾兄。這個文明,名叫科技文明。它的子民的重心不在修行,而在於研發科技。科技讓他們擁有了非凡的力量,並創造出了輝煌燦爛的文明。他們甚至人為地造出永恆強者。原本,只要再給他們一段時間,他們就能到達更高的層次。然而時間沒給他們機會,大劫到來,他們造出的防禦罩雖然保住了遺蹟,卻沒能保住他們的生命。所有的生靈都滅亡了,徒留這一片遺蹟。」
葉銘心中居然也生出悲涼之意,嘆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過,這科技文明我倒是在人族故地有所發現。只是人族故地的科技水平太低微了,不足為道。」
小天:「吾兄,我今日前來,是天大的造化。接下來,我要吸收此間的文明成果。」
葉銘問:「小天,這裏可有值錢的東西沒有?」
「很多很多。」小天道,「不過吾兄勿要着急,待吾先領悟科技文明,再與吾兄分說。」
葉銘點頭:「好。我帶來的五百兆天工傀儡,盡歸你統領,你自去做事,不必管我。」
小天點點頭,說:「吾兄。前方有一台完整的主神級機甲,主人可前往激活它。」
機甲?葉銘一臉茫然。然下一刻,小天便把他帶到一座特種金屬打造的巨型圓形建築面前。四周一片廢墟,可這圓形建築卻完好無損。
葉銘來到建築前,大約是感應到了有人來,那建築處凹陷出一個門,發出一個複雜的聲音。葉銘雖不懂,可稍一推算,便知其間。那聲音在說,請提供權限。
葉銘看向小天,後者伸手一指,有道看不見的力量,打入了圓形建築。下一刻,那聲音道:「閣下擁有最高權限,可以進入!」
葉銘走了進去,小天卻離開了,去參悟這所謂的科技文明。
巨大的圓形建築內,屹立着一尊巨人。這巨人完全由奇異的金屬打造,身高千米,渾身充滿了力量感,雄偉異常。當他走到金屬巨人身下,巨人的眼睛亮了,射出一縷光芒,在葉銘身上掃瞄了一遍。
「發現最高權限,帝神號開啟……」
機甲胸口打開一個艙門,射下一道白光,把葉銘接引上去。下一刻,葉銘就被一股奇異的能量籠罩。那能量很特別,可以連接他的精神。霎時間,他便感覺這巨大的機甲巨人,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能夠如使臂使,行動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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