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然硬着頭皮收拾溫虞的床鋪,洗完之後問護士小姑再借了一套床鋪。
鋪好之後才帶溫虞上飯桌, 他看了菜色, 有點不滿。由於初春的關係,孩子老人多少會在這時候發病, 老醫生和護士小姑都忙,回家只準備一葷一菜一碗白米飯, 魚肉還是昨天剩下的。
護士小姑先把老公的一份挑出來放柜子裏,回到飯桌前,李謹然便問她:「沒有別的了嗎?」
小姑瞥他一眼:「你挑食?還是覺得太素了?」
李謹然抬下巴,指着溫虞:「我老婆需要營養。」
小姑白天忙了一整天, 也沒空招呼他,意思是讓他自己去找食材做。
李謹然剛準備走,老醫生卻用筷子敲道:「你這小伙子就別挑剔了, 有得吃還不好,想當年我小時候只有一個土餑餑吃,那時候家裏窮……」
老醫生每次開了話閘,沒一個小時不會停。
李謹然只能默默地聽,一邊去廚房找點別的來下飯,找了一會兒摸到兩個雞蛋,他幾乎快開心的合不攏嘴。笑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問題,心想為什麼找個雞蛋我也能笑半天,從前的我不是這樣的,自從車禍住進來,我就有點問題了。
但過了幾秒鐘,他又想:「不對,我自從遇到那個女人後就有點問題了,而且不是一點點問題。
我以為我很冷靜,會像父親教導的那般做個冷血的領導人,事實上卻比不過何新禹,因為還不夠冷血,因為本性的血就是熱的,又怎麼能冷下來,即便有一段時間確實又狠又絕,遇上某個人某件事之後,也沒法繼續冰冷。」
他獨自思索着,護士小姑含着飯跑進來,眼神怨恨,她道:「都怪你廢話,又讓我爸嘮叨了。」把碗筷朝他手裏一塞,「今天你洗碗。」又說:「你快點弄,你媳婦喊餓。」
她這麼一提,李謹然急急忙忙先熱鍋,再安撫溫虞靜一靜,隨後煮了兩個水泡蛋,即便燙得捂不住,也直接用手端上桌。
溫虞咬着筷子等,真等熱乎乎的蛋上來了,眼睛裏卻只瞧見那雙紅彤彤的手。
她伸手去捂,「你的手紅了。」
李謹然一瞥,抽出來:「沒事,你吃飯。」
「但是你的手紅了。」
「嗯,燒飯都會紅的。」
溫虞搖頭:「醫生說這是燙傷。」
李謹然頓了一會兒,有點始料未及,笑問:「誰告訴你的。」
溫虞小聲,像是怕被發現,「剛才老醫生偷偷跟我說的。」
李謹然想了片刻,隨即明白過來,抱着她的腦袋吻上她的額角:「乖女孩,這點燙傷是小傷,先吃飯。」
溫虞看着他,慢了半拍才說:「這個也是親?」又道:「跟剛才的親不一樣,是不是親了你的傷就能好?」
這會兒老醫生還在餐桌上,護士小姑正從外邊把衣服拿進來,聽了這話都看着他,李謹然差點繃不住,咳嗽一聲,低頭扒飯。
溫虞一個勁兒問不停,他挑着回答幾句,她才安靜下來。
溫虞吃飯的時候很認真,嘴裏塞了很多才停筷子,李謹然趁着她把米粒塞滿嘴的當口,對她訓導:「你記住,以後睡覺的時候覺得內急了,就必須去廁所,我不是教過你的嗎。」
溫虞點點頭,吞下嘴裏的米飯後指了指那條魚問:「我想吃那個。」
李謹然見老醫生收了筷子,才將剩下的魚端過來,因為是帶魚,他只能一點點替她拆骨,剃了兩邊,取了魚肉,將中間的大骨扔了。
搗鼓半天,溫虞吃好了,他還有半碗飯涼着。
李謹然嘆氣,一邊罵自己,一邊含着青菜,和着飯吃下去,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
晚上的時間最是難熬。
李謹然到底是個男人,用下半生過夜。遑論身邊躺了個女人,還是自己中意的女人,他不想入非非才怪。
熬到半夜,他還沒睡,溫虞卻已經貼上來取暖,她還是特別怕冷,手腳都冰涼。
李謹然想自己也熬不住,她又冷,動一動會好些。便撒了手,把人帶過來揉懷裏親,大掌在女人的胸部揉搓,雙腳捂上她冰凍的腿。
溫虞睡得很沉,此刻因了身體的本能開始發燙,酮體微微顫抖。
李謹然看這樣的舉動有了成效,索性剝了衣裳,裸-露的身體互相貼合比隔着衣服的導熱性更好,溫虞這會兒的表現更像初春的少女,讓他比往常更加激動,動作不免有點兇猛,含着她的唇也更是用力,月色下之間一片紅暈。
雖然難以克制,他卻在心裏一遍遍告誡自己要收斂一點,所以只在唇和手上發泄,一路吻到下邊,抬了腿也不進入,像是刻意讓她運動發熱,他只用手在背部往下的臀溝揉捏。
溫虞睡得再沉,這會兒也得被弄醒,揉了眼睛問他:「你做什麼?」
李謹然不妨她醒來,唇在她腰間咬了一口,再次回到她的唇上:「給你取暖。」
溫虞見兩個人都沒了衣服,心感羞澀,卻沒法表達這種感情,只覺得確實不冷了,便點頭道:「可是我還想睡覺。」
李謹然自嘲想:你爽了,我的 j□j 還沒退下去。卻還是替她拉了被子,「那就繼續睡。」隨後去了廁所解決。
回到溫虞身邊時,聽她呼吸聲很重,他只在她唇上廝磨片刻,再抱着人入睡。
*
李謹然和溫虞失蹤了兩天,最急的莫屬於公司里的人。
副經理壓着外邊原本要談生意的合作人,把實情道明了,那邊的合作人也體諒,雖不曉得是不是虛情假意的關心,只要給他們的合同拖時間就成。
副經理今天剛與合作人談,那人就說:「你們李總不行,喊何董出來嘛,反正都是一家公司,ua 不也是利源的嘛,ua 的事兒利源也能管。」
副經理沉穩,笑道:「余老闆,咱們雖然是同一家,但是各做各的,利源主要還是做電子器具的這方面的。這 ua 是咱們李總二十歲就開始積小成大的心血,還特地去國外學過服裝行業的商務學,這裏面的各種細節都不一樣。」
那人有些不屑:「當老闆,開公司,商務就那麼點,不都一樣嗎。」但見副經理不鬆口,那人也無法,說白了,在恆暘這兒,ua 是服裝業的龍頭,做這行的做夢都想攀上點關係,但他又不能流露朝思暮想的心思,不然教他們瞧出來,一定會在合作訂金上訛詐。
既然沒法,他只能等着,和副經理握了手就走。
老副送走了人,轉身腦門上就揮汗。
李謹然的身價斐然,不能公開說他們老總沒了蹤影,不曉得哪裏的不法分子就會動歪腦筋,這事兒只能偷偷約警方的人着辦,還不能公開調查。
老副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對公司里的員工還不能說,總經理好幾天沒進公司了,許多人直找他問,他只能推諉,今天一感冒,明天一出差,不曉得什麼時候把這些破事都用完,直接說總經理去國外進修得了。
老副出了會議室,想了想決定去找安宋,問一問溫虞的情況,這兩個人是同時沒蹤影的。
而且因了這事,公司里不少流言,女同志們之間玩笑:「兩個人一起沒了,大約是私奔了。」
也有人笑道:「哪裏用得着私奔,八成是咱們李總把溫大師包養起來了。」
誇張點兒的便瞎嚷嚷着笑:「我看是他們倆結婚不成,索性殉情了。」
……
眾人說着,各自樂呵,誰也不知道內情。
不過殉情這點,換一種思考,也算猜對一半。
副經理找人,安宋只得停下手裏的工作接應。
老副開口就問:「溫師最近怎麼樣。:
安宋搖頭:「聯繫不到人。」
「家裏人呢?」
「她的母親和妹妹也着急,原本想去找警察,被我攔下來了。」
老副點頭:「她跟頭兒一起沒的,這事不查的好,不查的好。」兩個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死了都拖着另一個人。
安宋便問當天的情形,老副道:「我也不清楚,我見頭兒前兩天有點抑鬱,打斷和頭兒開完會就準備去醫院看一看。誰知他看見了溫師回來,就推了我自個兒走了,不找她能找誰。」
安宋說:「這事急不了,你回去繼續扛着,我這邊只能用點旁門左道找人。」
老副便叮囑:「找點乾淨的做,心黑的不成。」
「知道。」
安宋送走了人,冥想了一會兒就給葉瑧打電話,說了溫虞的事情,原本想問葉瑧身後有哪些道上的人可靠,誰知那邊卻笑罵:「別理那死丫頭,又在想鬼主意了。」
安宋一驚:「怎麼說?」
葉瑧道:「她前幾天還讓我準備了些緋聞賣給記者,這會兒大約是找地方先躲起來準備,拉着李謹然也一定有別的事,不用管,時機到了你瞧她回來還是釘着。」
作者有話要說:猜猜是關於誰和誰的緋聞→_→
第 8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