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當然不會束手就擒。哪怕被凌彤語的符紙壓制,他也不會任由她操控生死。現在他在房間裏亂竄,想要逃出去。然而凌彤語製作符紙的手法挺周全,以他的法術,居然無法撼動半分。不管他如何在這裏垂死掙扎,還是無法逃離這裏。
凌彤語又甩出了不少符紙。那些符紙猶如一個個催命符似的緊追着黑影不放。黑影在房間裏亂竄,從房間裏傳出砰砰咚咚的聲音。然而這裏早就被設了禁制,府里的人是聽不見這些聲音的。
就在凌彤語施法的時候,那黑影射向床上的張翊辰。見到這種情況,凌彤語連忙停下施術。
張翊辰八字極陰,最容易沾惹上這些邪惡的生物。據說張翊辰從小身體不好,就是因為容易被鬼附身。當然,這些是她從張府丫環嘴裏聽見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人能夠證實。除非她能親眼看見,否則這些閒言閒語也不可信。
凌彤語一個法術攻向黑影。可是黑影早就算到凌彤語會出手。它避了一下她的攻擊,然後射進張翊辰的身體裏。
「可惡。」凌彤語沒有及時攔住黑影,只能眼睜睜看着黑影佔據了張翊辰的身體。
這時候,原本緊閉雙眼的張翊辰睜開眼睛,一雙眸子陰冷地看着凌彤語。
「你佔據他的身體又有什麼用?他是凡人,不能修練。」凌彤語冷笑道。
「是啊!他不能修練。可是,他是招鬼體質。只要我用他的身體修練,就能比起以前更上一層樓。」鬼修邪笑道:「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沒有這麼快就對他下手。原本我想着再養幾年,讓他體內的鬼氣更重,再一口吃掉他。現在我提前吃了他,用這具身體修練,雖說沒有辦法吸收更多的怨氣,但是好歹提前有了肉身。」
「原來你早就想對他下手了。」凌彤語恍然大悟。「他妻子的死也是你做的?畢竟王家大小姐原本好好的,突然在新婚當天猝死,如果說不是你害的,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哈……那個女人可是大補之物。當初讓張翊辰娶她,就是為了讓她做本尊的補藥。她只是死得其所。」黑影用了張翊辰的身體,聲音也是張翊辰的。不過張翊辰雖然病弱,卻是個真正的男人。這個人說話陰陽怪氣,整個人透着邪氣。
凌彤語想着如何將這個人逼出來。如果他一直用張翊辰的身體,她還真的不好動手。畢竟張翊辰是無辜的。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想要救下他。如此一來,對付這個人就麻煩多了。如果張翊辰是壞人就好了,她完全不用對他手下留情。
凌彤語在想什麼,那個鬼影當然知道。他考慮的事情正好與她相反。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不被凌彤語殺掉。
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最可笑了。他們明明想着殺掉他,但是又顧及這個顧及那個,最終只會死在他的手裏。
凌彤語不敢動手,鬼影卻沒有這個顧慮。就算使用張翊辰的身體,但是仍然可以用他的法術。他早就看中張翊辰的**。因為這具**對他來說是大補。他也提前確定過這具**能夠與他的靈魂相融。只要適應一段時間,他就可以靈活地操控它。
兩人僵持不下。凌彤語一時之間不知道拿鬼影怎麼辦。鬼影的攻擊越來越犀利。兩人的處境與剛才相反。
砰!一道霸道的氣息從上面襲來。外面的禁制遭受了破壞。接着一道脆響,一人從外面射進來,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凌彤語見到此人,眼裏閃過驚奇的神色。她震驚地看着他說道:「你怎麼進來的?」
「如此薄弱的禁制,怎麼可能攔得住我?」那人,也就是宋傾華嗤笑一聲,看向對面的鬼影。「你終於出來了。不枉我在這裏守了那麼久。」
「你是故意離開,然後引我上當?」鬼影瞪大眼睛。張翊辰也算是一個翩翩公子。然而鬼影這個樣子,生生破壞了他的形象。他看了看凌彤語,仿佛明白了什麼。「原來這是你們布的局。」
凌彤語想說,這件事情與本姑娘無關。她也沒有想到宋傾華故意讓她做誘餌,目的就是引出隱藏在暗處的人。
或許他早就知道那個人在監視他們。難怪這些日子他如此平靜,原來是早就計劃好了。這個人如果是敵人,那真是可怕。
鬼影知道今天別想討到便宜。他連忙沖向外面。然而凌彤語剛才沒有讓他跑了,現在有了宋傾華,更不可能讓他跑了。
幾個法術施出來,這裏如同銅牆鐵壁般,鬼影插翅難分。
「你們再敢動我一下,我就毀了這具肉身。我活不了,這小子也別想活。」鬼影用張翊辰的身體威脅他們。
凌彤語用詭異的眼神打量着鬼影,眼神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沒傻吧?這具肉身的主人是張家人,應該是你的後人,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他是生是死,我們根本就不在乎。你要是毀了這具肉身,我們更容易處理你,那不是更好嗎?」
「你們好歹是名門正派,居然不在乎一個無辜之人的生死。誰說他是本尊的後人?本尊才沒有這樣的後人。」鬼影惡狠狠地瞪着他們。
「你剛才說過你的靈魂與這具肉身相融。也就是說,張翊辰的肉身非常適合你。一般來說,如果沒有血緣關係的話,不可能這麼融洽。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具肉身的主人是你的後人。你們同是張家人。」凌彤語解釋道。
「哼!就算我不是張家人,難道就不能佔有他的肉身?我照樣可以與他的肉身相融。」鬼影冷笑。
「廢話少說。」宋傾華不耐煩了。「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說出幕後之人,然後死。二是什麼也不說,死。」
凌彤語聽了宋傾華的話,不由得惡寒。這是什麼鬼選擇?如果是她的話,既然都是死,當然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