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寶玉悄聲問道。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冠華居。
水溶一聽寶玉的聲音,心裏就更不樂意了,賈府的二少爺大半夜不睡覺盯着林姑娘的院子是何道理,水溶可是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王爺夜探一個姑娘的住所是多麼不合情理的事。
「走!」水溶指了指賈母后院空着的芷園,水溶沒想到賈寶玉居然會些功夫,既然如此就一較高下吧。
寶玉緊隨其後,他絕不允許林妹妹身邊有一丁點潛在的危險存在。夜色中一個大和尚扯開了嘴角,「兩個臭小子,今兒終於是見面了。」一哈腰跟到後院落到院聽大樹上。
「什麼人如此無禮,偷窺金黛郡主閨房。」寶玉怒斥,方才見實了其輕功,想來此人武功了得,怎麼看也不是肖小之輩。
「哼!」水溶冷笑一聲,偷窺?笑話,本王的准王妃,我用得着偷窺嗎?倒是你,既然知道是郡主閨房,倒是應該避避嫌疑。水溶對寶玉一肚子的意見,也不答話拉開架勢等着寶玉出招兒。
如此囂張,也須得教訓一番。寶玉將袍子下擺系在腰間,揮掌就與水溶戰在一處。樹上的人看得正過癮之際,寶玉和水溶同時住了手,跳出一丈多遠。這院裏沒有燈,月亮剛好躲進了雲層,寶玉也看不清水溶的臉,只是水溶的功夫他卻是認得的,很明顯二人應該是師出同門嗎?師傅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有什麼師兄師弟的呀?
水溶也正在納悶,忽聽樹上傳來嘆息聲。迅速飛身上樹將大和尚拉了下來。
大和尚正因二人忽然停了手而嘆怎不已,沒想到就被水溶拉了下來。
「徒弟怎麼好好的不打了,幫為師教訓教訓這個小沒良心的。」大和尚一把推開水溶不滿地對寶玉道。
「師傅?」寶玉急忙近前跪倒。
「得,得,得了。別動不動就跪的。」大和尚扶起寶玉。
水溶忽然就明白了,原來師叔祖收的徒弟就是賈府的寶玉,師叔祖不是向來就恨有錢人家的孩子嗎?怎麼收了榮國公之後做徒弟,水溶原以為師叔祖的徒弟,不過就是賈府上的小廝罷了。
「好徒弟,不用打為師也知道你輸了,小啞巴都聽到為師在樹了,可你卻沒有聽到,看來是為師教得不精啊。」大和尚一個勁地自責着。
皎潔的月光掙脫雲層的束縛,銀色的光線沐在水溶刀刻似的稜角上。寶玉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盯了水溶半晌,良久才想起撩袍跪倒:「王爺。」
「徒弟呀!現在不是朝堂,你快點起來。讓你師侄來給你見禮。」大和尚一把將寶玉拽了起來。「小啞巴,這就是你師叔,還不過來見禮。」
「師傅?」寶玉詫異地看着大和尚。
「好徒弟,他師傅的師傅是我的師兄,這個小啞巴叫我師叔祖,可不是應該稱你一聲師叔嗎?」大和尚得意且挑釁地看着水溶。
水溶沒好眼色是瞪了大和尚一眼,可師叔祖所說確是屬實。水溶近前給寶玉施了一禮,「師叔,得罪了。」水溶可不想給自己師傅丟臉。
等等,寶玉的腦子此時亂着呢!趴在林妹妹屋頂的少年就是當今的北靜王爺,這麼說來聖上指婚不是無原無故的,王爺早就對妹妹有情。寶玉對自己得出的這個結論相當滿意,王爺有情,妹妹嫁了他自是不會受苦的。
寶玉腦海里這個消息還沒消化完,師傅居然說眼前的北靜王爺是自己的師侄?這,這也太荒唐了。寶玉看着眼前矮了自己半截的水溶,張了半天嘴巴,咽了幾次口水,才伸手相攜:「王爺不必多禮。」
水溶心道,跪我都跪了,還叫王爺真真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此刻最開心的莫過於大和尚了,這兩個小子終於是見面了,那個高傲的不得了的傢伙終於是給我徒弟跪了一跪。
「不過,王爺您半夜三更來賈府就為了扒……」寶玉實在是說不口來了,你個堂堂當朝王爺大半夜不睡覺來扒林妹妹的院子,即便是指了婚,這,這,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水溶一聽寶玉提這事,俊臉一紅。
「好徒弟,這溶小子扒人家小姑娘的院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算算也有三四年的光景了,咱們做長輩的雖說該管教,可現在人家也是指了婚名正言順了,你就行個方便讓他看看她媳婦吧!」大和尚口無遮攔地說道。
「師叔祖,你……」水溶一聽自己老底被揭了,氣得雙眸火星亂竄。
寶玉看着水溶窘迫的樣子,啞然失笑,這哪是日是間那個冷麵王爺呀!
「王爺,林妹妹是個愛生氣的,她知道了有你的苦頭吃了,王爺若想見妹妹這卻不難,只是得讓妹妹知道才好。」寶玉還真不放心林妹妹的性子。
「徒弟,別王爺、王爺的叫,倒顯得生份了。這裏沒外人,你們也不必拘泥於輩份和身份,只互相叫名字吧!」大和尚掏了掏耳朵。
水溶也不喜歡寶玉一口一個王爺的,便先叫了聲:「寶玉。」
「得罪了,水溶。」寶玉只得隨了水溶和師傅。
「得了,你二人別婆婆媽媽小媳婦似的了,我也去瞧瞧我那徒孫媳婦去。走!」大和尚一手拉了一個往瀟湘館飛去。
此時,三更已過。各院的燈都熄了,只有幾個上夜的婆子提着微弱的燈光哈欠連天的。三人落在瀟湘館院內,大和尚兩個廂房都燃了薰香,別有深意地看着水溶沖黛玉的臥室努努嘴。
「你們等着。」
水溶輕巧地打開黛玉臥室的窗子。寶玉驚得張大了嘴巴,下巴差一點掉下來砸到腳面子。王爺不但趴人家屋頂,居然連窗都撬了,看其輕車熟路的樣子,怕不是第一次了。該死,幸好聖上指婚了,若不然置妹妹名節何在。林妹妹豈不是被他嚇着了?寶玉剛想上前阻攔,卻被大和尚攔住了。「人家小夫妻的事,咱們做長輩的還是不管為好。」大和尚一幅等着瞧好戲的模樣。
水溶雖和寶玉剛剛確定了師門關係,可他心裏絲毫不敢放鬆啊。水溶的想法很單純,今晚上就要向寶玉宣告林家女兒的所有權,讓寶玉也知道林姑娘的心思,他才會真正死了心吧。
黛玉等了水溶幾日都沒動靜,才也是強睜着眼等到了三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水溶輕握了黛玉放在錦被外的小手,黛玉被這熟悉的感覺縈繞立時醒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