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靜謐的夜,月光撒下了溫柔,如有酒,定要飲酒高歌,才不會白白浪費這樣好的月夜。
蕭飛身上從不缺酒,他也喜歡在這樣的夜飲酒,可有人偏偏不讓,似乎更喜歡鮮血的味道。
那人紅衣如血,手中的劍更是比血還要妖艷幾分,一劍刺出,像是出擊的毒蛇,快的讓獵物難以有所反應。
可蕭飛畢竟不是獵物,反倒更像是一個獵人,面對主動向自己攻擊的敵人,他嘴角雖含笑,心裏卻比蛇更加冷血。
血劍帶着呼嘯的腥風來了,蕭飛眼睛微眯,忽的橫移出半尺,血劍便刺了個空。那人應是早已料到,刺出一半的劍忽的橫斬,轉換的極快。
蕭飛身子斜側,腳尖輕點,急速後移,橫斬的血劍像是貼着他的身體而過,卻沒有傷他絲毫。
「你怎麼不出刀?」
那人橫劍而立,冷冷的看着蕭飛,臉上沒有了方才的不屑,也沒了怒色,只是冷的可怕。
蕭飛輕拍了下衣擺,像是拂去塵土,看看那人,笑道:「用不着。」話音未落,蕭飛身形已動,腳下而是踏着風前行,身姿飄飄然,不帶凡塵氣,正是逍遙無塵,無極宮的頂級身法絕學。
那人沒有因為那句「用不着」而怒,這倒讓蕭飛有些失望。兩人本就離得不遠,蕭飛片刻便到,那人早已蓄好了勢,看準時機,抬手便是一劍。
蕭飛並沒有躲避,反是迎了血劍而去,他身形靈動,眼看要被刺上,卻微是錯身躲過了,對時機的判斷可謂是恰到好處。緊接着,蕭飛欺身向前,一掌擊向那人前胸。
那人見蕭飛並沒躲避,暗道不好,他招式已是用老,無法再變,只得左臂橫檔,迎了蕭飛掌而去。
這一下卻是實打實的以硬打硬,那人一聲悶哼,顯是吃了暗虧。他手中有劍,如此近身纏鬥便是大忌,借了那一掌之力,他身形疾退,想要拉開些距離。可蕭飛像是貼在了那人身上似的,他退一步,蕭飛也就跟着進一步,如同鬼魅。
行退之間,蕭飛拳頭像是雨點般砸向了那人,砰、砰、砰,拳拳到肉。那人雖是極力用胳膊擋了,卻還是不免挨上了幾拳,口中鮮血都是噴了出。
蕭飛忽的停了,向後躲了幾步,有些嫌惡道:「差點把血噴到衣服上了,你可真不經打。」
那人聞言身子一趔趄,強忍了已是涌到喉間的血,面色漲紅,本就陰毒的眼睛便更顯得冷惡,他穩了身形,拭去了嘴角的血,忽的獰笑聲,手中血劍在胸前倒舉,衣衫無風自動,雙目漸是變得血紅,面色猙獰可怕。
蕭飛皺皺眉,白日裏在酒樓,那使刀的紅衣男子也用過類似的招數,應是一種秘法。
周圍本是皎潔的月光,可蕭飛忽覺得四下里有血霧瀰漫,仿是身處一片血色密林,周圍無數血紅色長蛇盤踞,蛇信吐着,口裏似都在吐着血色毒霧。
蕭飛有些晃神,可馬上便是警覺,暗自運勁,身上氣息緊接着暴漲,有幾分狂暴,有幾分狂霸,更有幾分凶戾。
毫無徵兆的,那人身形動了,血劍閃着血光,令得那皎潔的月光仿佛都變成了暗紅。隨着那人移動,蕭飛只覺周圍盤踞的血蛇閃電般出擊,像是支支血箭。蕭飛卻是八風不動,只是立在那裏,身上的氣息更盛,如是蟄伏的巨龍。
那人血劍到了,蕭飛仿佛可聞到濃郁的血腥,令人幾欲作嘔,低吼聲,如是將醒的巨龍在咆哮,蕭飛迎身而上,有種一往無前,可破萬軍的霸氣。
夜色更加凝重了,星月便顯得越發的亮。寂靜的街道里,突響起幾聲錚鳴,月下相向的二人,交手只是片刻,便是分開了。
那紅衣男子身形倒飛而去,手中血劍脫了手,斜插在了地面,晃了幾晃,突地一聲細微脆響,劍面之上,以一點為中心,呈輻射狀,竟是有了輕微裂痕!
那人臉色慘白的不像話,如是蒙上了層冰霜,躺在地上,雙目有些呆滯,掙扎了幾下,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猛地吐出一口血來,竟是夾雜了些內臟血塊。
那人費力地走到血劍旁,拔劍一看,身子劇顫,又是栽倒了。再次慢慢站起身,他看看蕭飛,眼中有些恐懼,很快的便被滔天的恨意取代,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吐出口血來。
蕭飛從腰間取下酒葫蘆,灌口酒,笑道:「還不錯,雖沒打過癮,練練手也還說得過去。唉,你別生氣啊,說句實話而已,不至於這麼大仇恨吧。」
那人艱難的邁着步子,舉起劍,似還要攻擊,只是沒走幾步,便是栽倒了,這次卻沒站起來。
蕭飛微是嘆口氣,輕聲道:「這世道怎麼了,說句實話,怎麼就沒人愛聽呢?」他喝着酒,慢悠悠的走的那人身前,刻意的提高音量,道:「喂,等你醒來了,記得回去幫忙帶句話,告訴那個使刀的,就說我等着他來殺我。可不能爽約哦!」
蕭飛嘴角微揚,有些邪魅,微是瞥眼不遠處的一個街口,輕笑聲,邁步走了,身影在月光下拉的長長的。
(班裏一個妹紙要出國了,今天她生日,班裏同學給她慶生去了,寫的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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