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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瑪陷入了二逼狀態——這是姬莉心中得出的結論。
這貨貌似一聽到自己的未婚妻有可能會被雅典娜打屁股,就陷入了某種不可自拔的狂熱,他滿腦子都想看自己未來老婆吃癟的場面,竟然忽略了兩個不省心的麻煩女人針鋒相對時可能造成的可怖結果——越是身份尊貴、風姿卓絕的女人,就越是心高氣傲,西格瑪的未婚妻自不必說,雅典娜也不是省油的燈啊,雖然在西格瑪面前,天使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但是很顯然,她骨子裏依然有着身為力天使的傲氣。
況且,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道理是共通的:例如無論男女,在心儀的異性面前,都不肯弱了聲勢,尤其是這種類似於爭風吃醋的局面,其場景肯定宛如火星撞地球一般。火星和地球會不會同歸於盡不得而知,但興高采烈地待在地球上看熱鬧的人一定會死。
黃段子聖騎士用悲憫的目光看着西格瑪,她知道,這貨貌似死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西格瑪與他的未婚妻的關係,看樣子很親密啊。親密到連西格瑪這種冷靜理性的傢伙,在聽到未婚妻可能吃癟的可能性後,居然放棄了思考,以一種惡作劇的心態期待着事情的進展。以西格瑪「別人對我好,我就對別人好」的行為方式,就可以推斷出,如果有着類似的機會,西格瑪的未婚妻估計也能做出類似的沒腦子的事情——他們這對未婚夫妻,對彼此毫無保留地信任到這種地步嗎?
不過那樣更好!哈哈哈哈哈,這關我什麼事?西格瑪這種人生贏家統統死球才是我的夙願來着。他深陷於無限柴刀的修羅場中,我就好好地站在一旁看熱鬧好了——然後順便將他的求援之手踢回去。
想到這一點,姬莉的心情變得相當得高興。她也在為了看西格瑪吃癟而滿心期待着。
另一個心中相當高興的是賭場老闆基德。
以基德先生閱人無數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姑爺很是不想讓大小姐知道他的消息。這一點基德可以理解,男人嘛,偷偷摸摸地帶着兩個如花似玉的妹子溜出來,擺明了是想要享受生活、做一些很黃很暴力的事情,不想讓家裏的老婆知道,這是很正常的。基德深有同感。
不過深有同感是深有同感,另一個問題就出來了——學挖掘機到底哪家……呸,在這種情況下基德應該怎麼選擇?姑爺不希望讓大小姐知道自己的行蹤,而身為大小姐忠誠員工的自己在發現了姑爺行蹤後,到底上不上報?
順着姑爺的意思將這件事情壓在心裏,肯定不現實。萬一將來事情敗露,基德肯定會吃不了兜着走,大小姐的手腕想想就讓人膽戰心驚。但是偷偷打小報告吧,難免會被姑爺惦記上,基德在課堂上了解過未來姑爺的脾氣,相當小心眼,被他惦記上了。那肯定是要歇菜的。雖說大小姐會保護自己的忠誠員工,但一個小小的賭場負責人和未來的丈夫到底哪個親密?就算不好明說,只要睚眥必報的西格瑪大魔王在床上把大小姐弄爽了後隨口一提,那基德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很顯然,會長與商會基層員工的羈絆在姑爺的大吊之下脆弱到了極點,估計大魔王陛下挺腰艹兩下就能撞開。
想明白其中關節的基德心中一直很沉重,站隊問題,是人類歷史上永恆的話題。任由你身居高位,還是你人脈廣大,只要站錯了隊被領導惦記上,管你是大老虎還是老老虎,就算已經金盆洗手退休不干,照樣把你拖出來打……
本來基德已經打好了哭訴哀求的腹稿,準備走同情路線。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那就是把這塊燙手山芋扔到鎮上商會分部的手裏,得罪人是得罪人,但得罪分部負責人總比得罪未來姑爺要好,不過等他膽戰心驚地問了一句。姑爺居然和顏悅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理解理解,這是你的職責所在,我不會強求的。」
基德觀察了一陣子,發現姑爺不是在說反話。
也就是說,「讓未婚妻知道自己帶着兩個如花似玉的軟妹子離開學院到處亂跑」這件事情,姑爺並不介意讓大小姐知道,甚至不介意讓大小姐來看看。
也就是說,姑爺的意思是「爺就是在外面四處勾搭軟妹子了,你有本事來打我啊」。
基德甚至有一種見證歷史的感覺——在小小的晨星鎮,姑爺帶着兩個小三,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自己的賭場,並通過自己向大小姐發出了通牒:我就是要搞女人。
這是正面反抗妻管嚴殘酷統治的第一槍。
簡直能與數百年前標誌着法師聯邦於西部獨立的「萊克星頓的施法聲」相比並論。
頓時,西格瑪大魔王的光輝形象在基德的心目中無限地放大。
我勒個擦,姑爺您碉堡了,還有,您死定了。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恐怖的未婚妻,敢於正視鮮血淋漓的修羅場,心中對姑爺抱有十二萬分的敬意,基德決定即將赴死的壯士以最好的服務。姑爺貌似很喜歡賭博,身邊那位金髮藍眸的大美人看起來也很喜歡,於是基德稍微提議一下,就帶着欣然應允的兩人去了二樓的貴賓雅座賭桌,讓幾個早就偽裝好的賭場供奉陪兩位賭幾場。
大概玩了幾輪,基德駭然發現,自己花大價錢僱傭的兩位賭技高手都大汗淋漓。
與西格瑪對賭的那位供奉,無論他怎麼放水,西格瑪都贏不了……
對雅典娜對賭的那位供奉,無論他怎麼努力,雅典娜都輸不了……
更不要的臉是,玩夠了的西格瑪大魔王居然一臉舒暢地跟對面的高手說「玩梭哈真開心啊,下次再一起賭吧」云云,搞得那位賭技高超的供奉一臉便秘的表情,對此基德可以理解,這場賭博遊戲貌似是這位高手贏得最憋屈的一次……
玩夠了的西格瑪帶着兩個馬子(基德是這麼認為的)從二樓的貴賓出口離開了賭場,隨行的還有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愛莉爹。
由於西格瑪的制止,基德只送到了門外,恭敬地彎腰道:「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在晨光鎮經營不少時日,跑腿辦事這點小活還是能幹的,您要是有什麼吩咐,只需要找人帶個話,一天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死靈法師點了點頭,他如今還處於二逼狀態之中,所以心情非常之好,三人押着愛莉爹趕着馬車向發佈任務的那個村子進發,一路上西格瑪四處看着風景,吹着口哨,心中美滋滋地做着規劃:搞定教堂的任務之後,聖職者方面的傭兵推薦信就不用發愁了,然後再找一名貴族,還有一名法師,集齊三封推薦信之後,雅典娜就可以成為正式傭兵了。到那個時候,那女人也差不多該來了,我要不要再挑釁她一下呢?
不過想着想着,被風一吹,西格瑪那發熱的腦袋漸漸冷卻了下來,冷汗就慢慢冒了出來,臥槽臥槽臥槽,等等,真讓雅典娜跟那個女人撞在一起,會不會有打屁股play先不說,我到底應該站在哪邊啊?兩不相幫?開玩笑!牆頭草死得最快好不好!等等等等,我剛剛乾了什麼?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啊!難道我要在她們互不相讓針鋒相對時張開懷抱將兩人一起抱在懷裏深情地說「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嗎?
西格瑪終於反應過來,親手給自己佈置了一座喜聞樂見的修羅場,他剛剛到底幹了一件多麼傻-逼的事情。
「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像一個傻-逼?」坐在旁邊的姬莉甩了一記鞭花,悠然道。
西格瑪下意識地想要點頭,隨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黃段子聖騎士:「還不都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