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毛啊。|[2][3][w][x]}
本來打算去刷好感度,反倒被她先刷了我的。
西格瑪與血影無言地四目相對,即使是以他的機智和厚顏,在面對這種奇怪的場景仍然覺得無從招架,最後,死靈法師默默地雙手抱胸,擺出一副嬌羞的樣子,像是洗澡時遇到了破門而入的痴漢,細聲細氣地尖叫道:「有色狼啊!」
血影白淨的臉蛋瞬間漲得通紅,畢竟作為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她對這種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機遇無法招架,正當殺手小姐想要解釋什麼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刺破了清晨的寧靜,緊接着就是一陣大亂,側耳傾聽,似乎有人粗暴地闖進了一個個艙室,引來一聲聲刺耳的尖叫和憤怒的咆哮,以及鈍器毆擊**的悶響和慘叫。
西格瑪剛想說話,風聲撲面,剎那之間,自己的嘴唇已經被柔軟的小手覆蓋,死靈法師瞪大了眼睛,一秒之間,血影已經將他推到了牆邊,很快很壁咚。
在這一瞬間,他體內死亡之力的活性頻率已經攀升到了極點,血影居然渾然不覺。
「請不要大聲說話。」她的聲音很細,無論說什麼話,語氣都很柔和,遣詞造句也很講究,令人聽起來很舒服,像是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家閨秀,誰能想到她是個殺手呢?殺手小姐的臉上還殘餘着一點紅暈,小聲道,「先生會不會游泳?」
西格瑪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雖然沒有空戰那種重要地位,但阿特拉斯也有海戰課程。通過生物工程學和對海族的研究,法師們總結了一套在水中快速移動的方法,他們管那玩意叫「海洋立體機動」。可以令法師在水裏竄得比劍魚還快,所以法師們都沒有必要學游泳這種低級技能。
血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嘆息道:「本來想送先生泅水登岸,現在看來,計劃行不通了……先生的同伴呢?我是說那位聖騎士小姐。」
西格瑪嘴巴被捂住,不知為何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翻了個白眼,指了指血影的小手,殺手小姐面色一紅。小聲說了句「很抱歉」,就把手放下。
微涼卻柔軟的觸感存留在唇上,某個色厲內荏的死處男突然發現,自己心跳有點厲害。什麼攻略啊。什麼刷好感啊,什麼突發事件啊,似乎都被扔在了腦後,他望着眼前咫尺之遙的少女,覺得越看越順眼——要知道,無論前生還是今世,西格瑪的隱藏屬性都是「可恥的死宅」,自帶變態天賦的那種。這種人對於娘化的態度只有一個,那就是喜聞樂見。
啊。明知道她不是劍心的娘化版,長成這樣純屬巧合,但是……越看越帶感啊。
你看,這矮矮的個子,你瞧,這小小的胸部,你瞅瞅,這極富藝術感的傷痕……
……明明自稱是堅定的長腿大胸御姐黨徒,實際上還是誰給艹就萌誰的騎牆派,立場極不堅定的某個叛徒在近在咫尺的糖衣炮彈之下,其審美觀和立場正在急速變化。
血影看「吟遊詩人」不知為何神遊天外,還以為他被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機情況嚇壞了,但少女並沒有什麼鄙夷的情緒,這些年遊歷大陸,她早已知道世界的殘酷以及弱者的悲哀,弱者的恐懼並不可笑,可笑的是那些身負武力卻對需要幫助的人視而不見的所謂強者。
於是,就像安慰那些蜷縮在貧民窟、對陌生的事物抱有恐懼之心瑟瑟發抖的孩子們那樣,她踮起了腳尖,伸手摸着西格瑪的腦袋,輕聲道:「平靜下來,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好舒服……等等!這是什麼情況?
西格瑪哭笑不得,低頭一看,血影的臉上浮現出了柔和和悲憫的表情,宛如善良虔誠的修女,她本應該是一個很善良的姑娘,但如今,她的眼神卻縈繞着一股絕望般的寂然。
死靈法師心中一動。
昨天在甲板上,「血影」向他追問,追問「劍心」的故事和結局。
在前世的那個故事裏,在充斥着殺戮和鮮血的劊子手生涯中,「劍心」遇到了生命中第一個最重要的女人,那個女人宛如一朵白梅一樣,盛開於污泥和腐臭的土地之上,為他毫無光亮的黑暗生命中,亮起了一盞希望的燈火。
他們之間隱藏着的恩怨並無深入講述之必要,這份美好的愛情卻以悲劇終結,在愛情、仇恨、背叛和自責中內疚着的女人,死在了他的懷裏,死而無憾,因為她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為自己的愛人賦予了活下去的意義和理由。
匕首在劍心的臉上留下了第二道傷痕,不同於第一道劍痕,這傷痕象徵着寬恕和祝福,也許就是在這一刻,滿手血腥的劊子手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他要努力活下去,活着見證新時代的到來,然後用畢生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贖罪,屆時絕不再殺一人。
手中的劍將只為守護生靈而揮出,這是對死在他手中的亡靈們的承諾。
而新時代到來之後,漫長的贖罪之旅中,他遇到了生命中第二位重要的女人,以及一群最好的朋友,發生了很多事情,捲入了很多麻煩,他曾憤怒瘋狂,也曾悲傷絕望,最終卻戰勝了蠢蠢欲動的劊子手之心,以及許多不可戰勝的強敵,最終獲得了心靈的寧靜和安然,與他重要的家人一起,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這就是「劍心」的故事。
但這絕非血影的人生。
西格瑪與血影,死靈法師與聖殿門徒,無論是私人的看法還是各自的立場,他都應該視對方為敵人。而且是逮住了就要坑到死、榨取掉所有利用價值和汁液的那種。
不過他愕然發現,因為各種各樣神奇的理由和巧合,他先天構築的敵意正在慢慢瓦解。
這樣的女孩兒不應該懵懵懂懂地繼續去做聖殿的工具。
她應該有更陽光的生活。更幸福的人生。
誠然,血影絕非劍心,虛無的故事也不應該成為真實的人生,但死靈法師隱隱有一種感覺——他似乎已經介入了這個女孩兒的人生,並且,願意幫助她。
……難道我要搞一身白色女式和服來穿,細聲細氣地說一句「你真是一個能帶來腥風血雨的女人呢」。或者說提着一把木刀不由分說就先把她劈頭蓋臉揍一頓?
好吧,好吧,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人生商談,中二修正拳,後宮男嘴炮什麼的,於是修改計劃吧。讓血影這個內心孤獨冰冷的殺手小妞感受到人生贏家之光的溫暖。讓她知道後宮主義亞克西,那就從這一次開始吧……
讓我來保護她吧,讓她這個將殺人當做本能的殺手知道,這個世界有人願意保護她,能夠令她不再去殺人。
西格瑪一邊想着,一邊連連點頭。
——貌似從一開始,他就保持着不斷點頭的狀態。
而且血影從一開始,貌似也在保持着不斷說話的狀態。
……她剛剛在說什麼來着?
西格瑪回過神來後。有點尷尬,想要稍微問一下。卻聽到更大的喧譁聲從門外響起,推門搜查的粗魯聲響越來越近,血影看了死靈法師一眼,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輕聲道:「他們應該在尋找一個孩子……似乎只有他們的首領認得那個孩子,所以這些匪徒將看到的所有孩子都擄走集中在一起,孩子們的父母當然會反抗,於是就產生了衝突……」
找小孩子?不知道為何,西格瑪突然想起了昨天悄悄給了他一枚金幣的那個熊孩子,總感覺這些人找的應該就是他,那可是一枚金幣啊……就像上輩子你在路邊彈琴,突然有一個小屁孩兒往你的琴盒裏放了一沓總計一萬塊的百元大鈔,在發現這些都是真鈔之後,你的反應肯定只有一個:我了個草,此子出身不凡,出手更不凡,將來必成大器,家世恐怖如斯。
那這事應該得好好管管了——想想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背對初升的太陽,帥到掉渣的死靈法師站在桅杆上,衣袂隨風飛舞,面對底下一群面目猙獰的反派,伸手一彈,一枚金光閃閃的金幣翻滾沖天,繼而落下,被牢牢地握在手中,正義的主角傲然一笑:「抱歉,不能讓你們帶走這個孩子,我已經接受了他的僱傭,保護他的安全,這枚金幣是定金。」
多帥,多酷,多時髦,逼格多高。
可想而知,這瀟灑的風姿定然會印在所有背景觀眾的心裏,令反派們自慚形穢,令少女們春心蕩漾,令血影怦然心動——這正義夥伴的行為,一定是刷好感的絕佳機會。
「先生,發生了這種事情,我不能袖手旁觀。」血影低聲道,「無論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無論其中有着什麼樣的隱情,孩子都是無辜的。」
西格瑪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就讓我們並肩作戰,不,就讓我擋在你身前吧!
「您也是這麼想的,真是太好了。」血影輕輕一笑,但很快收斂了笑容,輕聲道,「不過在這之前,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得先安頓好您。」
嗯,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等等?安頓?
西格瑪還沒反應過來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就聽到血影低聲說了句「失禮了」,然後他就覺得腰間一緊,繼而天旋地轉,只見血影輕輕鬆鬆就把他攔腰抱起,宛如靈貓般掠出窗戶。
我!勒!個!槽?
什麼情況?
西格瑪張牙舞爪想要掙扎,就聽到血影小聲道:「請不要亂動,容易發出聲響,抱歉,這樣抱會讓您感到不舒服嗎?」
又是一番手腳,西格瑪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血影就換了姿勢。
變成了公主抱。
「……」
啊,沒想到被公主抱的感覺挺不錯的。
妹子的肩頭靠起來挺舒服。
還有胸部的觸感也……
擦擦擦擦擦,這時候不應該想這種事情吧喂!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喂!我為什麼要被妹子保護甚至公主抱啊喂!
西格瑪深吸了一口氣:「快放下我來……」
——不知道為什麼,語氣不是很堅決。
血影以為他在逞強,於黑暗處不斷騰挪跳躍之際,不忘低頭一笑,微茫的光照在她的臉上,表情柔和而美麗:「請不要逞強,於不平之時挺身而出是斗魂的意義所在,我雖然是殺手,但也是一名劍士,這種事情本就應該由我來做。」
避開巡邏的兩人,隱入黑暗的角落,即使抱着一個人,血影的動作也悄無聲息,她來到一間似乎是儲物室的地方,三下兩下就把鎖撬開:「請進去躲好,我相信在您的騎士同伴的幫助下,事情會很快解決,屆時我回來接您的,請保持安靜,務必小心。」
也許是時間緊迫,血影將西格瑪半推半拉進去後,翩然一笑,鎖上門後,就快速離開了。
西格瑪望着亂七八糟的儲物間,木然坐在一個木箱上。
……干,說好的英雄救美和並肩作戰和守護救贖呢?
死靈法師越想越糾結,伸腳一踹,踢在門上,發出了砰然巨響。
不遠處的嘈雜聲驟然一靜,隨即腳步聲越來越近,風聲呼嘯,門鎖處驟然刺入一截雪亮劍尖,鎖孔崩壞,外面的壞蛋伸手一拉,兩名手持兵刃的彪形大漢與坐在箱子上的西格瑪目光相對。
其中一人哈哈笑道:「這是哪個沒人緣的白痴被關進這裏面了?某種惡作劇遊戲嗎?」
西格瑪翻起眼來,面無表情地瞟了他們一眼,默不作聲。
這種無視的態度很沒禮貌,所以兩名不速之客很生氣,大好的鋼刀在空中划過一道雪亮的弧度,風聲呼呼,威懾力十足:「不想死就抱着頭蹲下!」
在他們的恐嚇下,眼前的年輕人抬了抬眼,嘆息道:「傻逼滾。」
兩人一怔,然後仔細打量了一下西格瑪,晉級高階法師之後,連血影這種頂尖殺手在肉貼肉的接觸下都無法察覺西格瑪體內的法力波動,更別說這兩個尋常角色,顯然,他們將西格瑪當成了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愣頭青,其中一人哈哈笑道:「看來這位脾氣不好的大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要我們給他長長記性?」
西格瑪木然道:「最後一個機會,脫光衣服連在一起跳着蹦出去,我就放過你們。」
「哈,脾氣還不小?」兩個面目猙獰的好漢捏了捏拳頭,獰笑着逼近,其中一人咧嘴道,「不知道把你頭朝下插進糞桶里,你還能不能跳得這麼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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