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錢不要命的東西,可總是這樣賴着不走,時間一長終究不是好事,他要是被抓住,可把一些人都要給害死了,尤其是自己,那些錢足可以要了他的命。不知吳海濤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還不儘快出去,那些錢會把他徹底毀了,可是腳長在吳海濤的腿上,腦袋在他的脖子扛着,他不走自己沒有絲毫辦法,還必須圍着他轉。
可是他這樣對自己糾纏不休,對自己極為不利,但又無法控制他,不知道他在哪裏?要是知道他在哪裏,早想法把他打發了。知道吳海濤不走目的就是為了那些錢,他是豁出去了,為了錢什麼也不顧,臨死還要拉些墊背的。這可害苦了自己,他焦慮的思考着對策,目前形勢十分嚴峻,中行自改制以來,管理制度越來越緊,尤其是在信貸管理方面,現在是最為敏感,一些報表特別多,說明上面要動手了。
他目前已經知道有幾個行長被辦了進去,這方面的通報也特別多,無疑是在給行長們敲警鐘,收斂一些違法行為,自己以後會是個什麼樣的結局他無法預料。想到自己以前所辦的事,不免又有些心驚肉跳。別的不說,僅那些呆帳貸款,如若要真的追究責任,那他的行長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要是有人在暗地裏整治他,隨便哪一條自己就得進去。
他為自己以前所辦的事感到有些後悔,但又一想,現在的人不都是這樣,當官還不是為了撈些錢,不然想方設法當官幹什麼。雖然都知道有風險可都還是拚了命往裏鑽,人們都知道,只要有權什麼都可以得到,冒些風險也是值得。沒有了權,你就是想要撈也撈不成了,誰會把你當回事?這叫無利不起早。老百姓趕集上店都貪圖買點便宜貨,這其中的道理誰都懂,不可能有人會白白的給你錢,除非他是個冤大頭。可這樣的人世上根本沒有。
想到這些,他又有些心滿意足,這些年來,自己該吃的吃了,該玩的玩了。自己這輩子死也值了。特別是在女人方面,使他感到特別滿足,想到那些女人為了討好他,使盡全身解術賣弄風.騷,千嬌百.媚的柔.情,感人激.情的話語,潔白如玉的軀.體,令人心顫的做.愛招式,把他搞得神魂顛倒,如醉如痴。宛如進入仙境一般,至今還猶意未盡,回味無窮,可以說是享盡了各種女人的溫.情,一般人是無法可比的,心裏得到一絲平衡。
他躺在床上睜開眼,望着白白的天花板,不由又回到現實中來,焦慮又湧上心頭,鋼刀已架在脖子上。火已燒到眉毛,真正到了決定自己命運的時刻,卻想不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媽的,管不了那麼多了。形勢不好馬上出去,自己都讓瘋狗給咬了,還能給別人打狂犬疫苗,哪還有心思管別人的事。」他心裏暗暗地想道,但又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使勁的嘬了嘬腮幫子。想出去這是談何容易,他一有所行動,肯定會引起公安局的注意,現在科技手段這麼先進,不是那麼好出去的,可是不這樣做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他的心被壓迫地喘不過氣來,大有泰山壓頂之勢,一觸即爆,感到末日的可怕,且時間過得如此緩慢,讓他承受不了,這可如何是好?
「鄭隊,你說吳海濤現在到底是耍什麼花招,搞得我們沒有一點頭緒。他象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瞎撞。一點准地方都沒有,我們就這樣傻等着。」孫耀章說。
「我斷定他在打錢的主意,他知道我們在抓捕他,一是在想方設法逃出去。二是如何把錢搞到手,他不把錢轉移出去,是不會輕易走的。在國外,沒有錢他是無法有安身之地。三就是他的貪心太大了,這也正是他的致命弱點,要充分利用他這個弱點,把他從後面逼出來,只有這樣才能抓到他。只是他的疑心太重,不知他還要耍什麼花招,抓到他還得頗費一番周折。」鄭萬江說。
「這個吳海濤傢伙也真是詭計多端,我就不信他有多大能耐,咱們網以張開,豈能逃出去我們的手心。」孫耀章說。
「我們目前不能太麻痹大意了,雖然我們知道他並沒有走遠,但他的社會關係複雜,有着一定的勢力,不少人會在暗中幫助他,我們到現在還無法確定他的具體位置,這說明有人在冒着風險幫助他。」鄭萬江說。
「這些人也真是膽大妄為,簡直是不要命了,難道不知道這是違法犯罪行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就不怕抓住被判刑。」孫耀章氣呼呼地說。
「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人是為了錢,也有一部分人懼怕他的勢力,不敢不服從他,吳海濤的勢力太大了,這一點是現實。現在馬局的壓力也很大。有的領導怕牽扯到自己,目前還在千方百計的為吳海濤開脫。還有的人在隔岸觀火,靜觀事態的發展,揣摩着最後的結局。看來,一個公安局長並是不那麼好當的,好些事情不得不全面考慮。」鄭萬江說。
「這叫什麼事兒,現在抓個人就這麼難?有些當官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點正事不干,到了啃節上還瞎攪和,唯恐天下不亂。」孫耀章小聲嘟囔地說。
「有些人確實是很讓人費解,他們各自心懷鬼胎,為了自己的利益考慮,對事情冷若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生怕把自己擱進去,這是他們的處世哲學,可以說是社會滑頭,一點油邊都蹭不得。」鄭萬江說。
「現在有的人真是不可思議,好些事情好像都是馬局一個人似的,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時常還冷嘲熱諷,瞧馬局的笑話。」孫耀章小聲說。
鄭萬江知道他此時的心情,脾氣比較直率和急躁,心裏一點話都擱不住,有什麼話都敢說出來。可他不能,他是刑警隊長,不可能到處發牢騷,那樣偵破工作還有法干。
他的心裏也十分的不好受。雲彩在他們手裏已經好幾天了,不知道她現在咋樣了,他十分替雲彩擔心,雲彩對他的付出真是太大了。一旦發生意外,對她的父母和爸爸無法交代,你說他現在能不焦心嗎?他把自己的心裏話只能悶在肚子裏,還不能和馬局訴說,他心裏的壓力比自己還要大。不想再給他增添煩惱和憂慮。
可現在為了抓到吳海濤,他不得不這樣做,他絕不能莽撞行事,憑感情發號施令,因為吳海濤涉案資金太大了,數目可以說是觸目驚心,值得讓人深思,案情發展不容他有其它的想法,一定要盡最大力量追回國家資金,盡最大力量減少資金損失。盡最大力量活捉吳海濤,這是他和馬勇生共同目的。一旦有任何一點差池,他和馬局都無法向上級交代,那將是他們的失職。
這時刑警隊打來電話,說是抓到一個販賣護照的罪犯,他叫屈靖,他的手裏有幾本吳海濤和石靚穎的護照,他為吳海濤和石靚穎各辦了夏威夷和西班牙的護照,幾天前有一個叫華哥的曾經找過他,詢問吳海濤的護照情況。屈靖為了多要些錢,只是告訴他幾天以後方能拿到護照。這是一條重要線索,說不定會有吳海濤的消息。
鄭萬江馬上來到刑警隊,提審了屈靖。交代了吳海濤讓他辦理護照的具體情況,並說有一個叫華哥的找他詢問辦理護照的情況,鄭萬江問那個叫華哥的住在哪裏?屈靖回答說是不知道,只知道他住在通縣,他們以前都是通過電話聯繫。
鄭萬江讓他馬上和華哥取得聯繫,說護照已經辦好。問他什麼事時間來取。屈靖撥了華哥的手機號碼,但是被告知沒有這個號碼,斷定使完以後便銷了號。心眼可真是全都夠多的,把公安局都給算計了,他告訴屈靖晝夜把手機開着,一旦吳海濤他們打來電話,就說護照已經辦好,馬上派人來取護照。
吳海濤為了出境,肯定還會來找屈靖,這是他唯一能夠順利出境的辦法,也會暴露出吳海濤目前的住處和目的。同時命令刑警隊查找華哥這部手機的使用情況,很快查明這部手機已經銷號,原來使用人叫華金亮,此人已涉嫌案件被警方拘捕,刑警隊找到華金亮,得知吳海濤一夥已無故離開,目前不知去向。
「真是比狐狸還要狡猾,有着一定的洞察能力,把一切事情想得都如此全面。」鄭萬江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
黃橋信用社徐文官打來電話,吳海濤讓他儘快想辦法支出現金來,到時他會派人來取,具體時間沒有說。鄭萬江讓他一定要設法穩住吳海濤,不能讓他起任何疑心,他會和人民銀行協商解決辦法。看來,吳海濤現在是終於沉不住氣了,他要採取行動了,鄭萬江現在正張着網等着他,決戰的時刻快要到了。
為了保證徐文官的安全,鄭萬江在他的周圍安排佈置警力,一旦有人上鈎,立即實施抓捕,把吳海濤逼出來。鄭萬江斷定吳海濤一定還會來找他,因為最後他只有利用雲彩才能達到它的罪惡目的,一想到這些,鄭萬江的心裏又緊張起來,他真怕雲彩出事。不管怎樣,一定要把吳海濤活捉歸案,鄭萬江心裏想道,他已做出最壞的打算。
吳海濤他們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他是突然離開華金亮的,也沒有同他打招呼說一聲,他感到華金亮那裏並不安全,他是在江湖上跑的人,為了保住自己說不定什麼時候會出賣他,他現在是一名通緝要犯,收留他是犯法的,自從關常林的事發生以後,他對誰都不相信。包括和他一起來的四大金剛,把他們的手機全部收了過去,怕他們泄露他的行蹤,而招來殺身之禍。
雲彩被粗暴地推進一間房間,由於她被蒙着眼睛,無法確定具體位置,她一直在想脫逃的辦法,但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吳海濤又轉移了地方,說明他也害怕暴露自己的行蹤,不得不隨時轉移地方,以逃避公安局的追捕。
這時,季菊給送飯來了,四大金剛之一賈俊鵬在門外看守,他受吳海濤之命,不敢動雲彩半根毫毛,他明白吳海濤的用意。關鍵時刻是利用雲彩作人質來要挾鄭萬江就範,不得不佩服吳海濤的計謀,這樣他就有出去的把握,大大的增加成功概率。鄭萬江不可能不顧忌這些,人哪能沒有一點感情,特別是自己的戀人,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雲彩見她把房門關上,房間裏只有她們兩個人。有了和季菊說話的機會,機不可失。
「季姐,吳海濤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我們現在什麼地方?」雲彩低聲地問。
她看了看雲彩沒有說話,但從她的眼光中可以看出她的驚恐,她是一個被逼迫無奈的人,原想跟上吳海濤出來,自己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安逸的度過自己的一生,使她做夢沒有想到的是,吳海濤竟是這樣的人。犯下如此滔天的罪行,現在成了公安局通緝要犯。
吳海濤猶如喪家之犬到處流竄,這幾天的經歷使她膽戰心驚,特別是上次被追殺,險些丟掉性命,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季菊本想離開吳海濤,但她又不敢,她十分了解吳海濤的殘暴手段,誰要是背判了他。一定會把人置於死地。所以,她不敢背叛吳海濤,只得任其自然,走一步是一步了。
「吳海濤目前可是殺人、詐騙、綁架集一身的特大犯罪分子。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還是個姑娘,有着美好的青春年華,何必和他們攪和在一起,這是在犯罪。你懂不,聽我的話。不要再受吳海濤控制,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和吳海濤他們一夥徹底的脫離關係,一定要想辦法幫助公安局抓住吳海濤一夥,這可是你立功贖罪的表現的大好時機,錯過這個時機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吳海濤他們一夥時間早晚會被公安局抓住,你如若一味的幫助吳海濤他們一夥,這只能加重你的罪行,這一點你要想清楚。」雲彩小聲地說。
雲彩耐心地開導着季菊,希望她能分清是非,站到自己這一邊來,如果能把她爭取過來,及時把消息告訴鄭萬江,會減少鄭萬江他們的壓力,加速吳海濤的滅亡,徹底搗毀這一黑惡犯罪團伙。
「我知道他犯的是死罪,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是一個軟弱無力的女人,是根本不可能制服他們的,何況他們手裏有槍,你也是無法逃走的,我們只能聽天由命。」季菊說。
雲彩知道季菊說的是一個實際問題,看守她們的四大金剛晝夜不停的監視她們,憑她們倆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弄不好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但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一定要想辦法逃出這個魔窟。
「你有沒有單獨出去的機會,有沒有手機?想辦法和公安局取得聯繫,以儘快將他們這一夥抓捕歸案。」雲彩說。
「手機原來是有的,自從把你弄到了這裏,吳海濤怕走露了風聲,把我們的手機全部收了回去,怕打手機引起公安局的注意。單獨出去是沒有的,他們必須跟着人,也只是為他們購買一些吃的東西,因為我是一個女人,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吳海濤這個人疑心特別大,回來時總是不斷盤問路上的有關情況,發現異常情況馬上轉移地方。」季菊說。
「咱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雲彩問道。
「這是大廠縣的一家地下旅館,我們剛從通縣華哥那裏出來,那裏很是安全,華哥在那地方是個人物,沒有人敢招惹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又換了地方。」季菊說。
「這說明現在吳海濤已成了驚弓之鳥,喪家之犬,公安局在通緝他,他不敢長期住一個地方和在公開場合露面,要想辦法把他的行蹤通知公安局,讓他們來想辦法抓捕他們,解救我們出去。」雲彩說。
「可我們怎麼能通知到他們呢?我都這樣了,又有誰會相信我的話?」季菊搖搖頭說。
「你可以利用出去的機會,想辦法打電話通知公安局,我告訴你一個號碼,這是鄭萬江的,你把我們的情況隨時通知他,他會想辦法解救我們。」雲彩把鄭萬江的手機號碼和單位號碼低聲告訴了季菊,季菊表示記住了,說有機會她會打電話的。雲彩的心終於鬆了下來,做通了季菊的工作,以後就有逃出去的希望。
這時門被打開了,看守她們的賈俊鵬感到他們倆在說什麼,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季姐,吳總說了不要和她說話,要是讓吳總知道了,可要怪罪我的。」季菊覺得他不象高超、潘建中那樣兇狠,對她說話比較客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