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靠得如此之近,甚至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秋風溫柔地從兩人中間吹過,小草們紛紛搖擺。遠處的樹林,傳來樹葉的嘩嘩聲。一跳小魚躍出河面,「撲通」一聲,又潛入水底。
林冰兒心裏大為後悔,急得想哭:「老娘這是在幹什麼啊?」
突然舒默雙臂一張,緊緊抱住她柔軟的身子,將她壓在草地上,伸出舌頭,輕輕地吻起來。林冰兒身子發軟,生澀地回應着,像蛇一樣扭動着嬌軀,使得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
舒默雖然只有十四歲,前世卻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小片子看得多,實戰經驗豐富,林冰兒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才幾分鐘,林冰兒就被吻得意亂情迷,呼吸粗重,高聳的山峰劇烈起伏。小腹上一股熱流升起,直衝腦門,淒淒芳草之間,已經是一片泥濘。
舒默正要進一步深入,突然牽動大腿根部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體內未清的餘毒,因為他情緒亢奮,而加速了擴散。舒默腦袋發暈,掙扎着從林冰兒身上爬了起來。
他坐在草地上,手指敲着額頭,想起溫柔的汐月,心裏一陣慚愧。
林冰兒見他臉色不好,從草地上坐起來,抱着他的胳膊柔聲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舒默看到她臉上的潮紅還沒有消退,紅潤的雙唇沾了兩人的唾液,呈現出玫瑰般的顏色,在陽光下顯得極為妖艷。而她滿臉關切,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更讓舒默心動。
舒默不忍再看,別過頭輕聲道:「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讓他懷疑,只有他自己聽得見。但是林冰兒還是聽見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放開舒默的胳膊,笑道:「你有別的女人了?」
舒默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道,「我心裏有人了。」
林冰兒咯咯一笑,用力拍拍舒默的背,豪爽地說道:「不用道歉,剛才是我強吻你在先。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老娘這般美貌,還怕沒人要嗎?」
舒默回過頭來,笑道:「那是,冰兒姐美貌如花,傾國傾城,天下哪個男人能夠不為你動心呢?我定力這麼好,都被你吸引了。」
林冰兒哈哈一笑,突然怒道:「放屁!你想讓老娘祝你和你的心上人幸福,那是不可能的!反正你們現在還沒結婚,老娘就不信了,搶不過一個小丫頭。」
舒默吃驚道:「你……」
嘴裏的話還沒說出來,他就被林冰兒撲倒了。林冰兒不管不顧,用剛從舒默哪裏學來的招數,把舒默吻得心慌意亂。他漸漸把持不住,原本放開的雙手,緊緊抱住了林冰兒。
一番昏天暗地地狂吻,林冰兒推開舒默,臉上紅紅地,得意地笑道:「怎麼樣,你對老娘還是有反應的吧?」說着在棍子上狠狠捏了一下,舒默吃疼,一下子坐了起來。
林冰兒丟下舒默,站起來雙手插腰,哈哈笑道:「小子,從今以後,你就是老娘的人了。」
舒默看着她囂張的樣子,一陣無語。他知道,林冰兒是在用她的野蠻和火辣,掩飾她的羞澀。這個從沒談過戀愛的女人,選擇了用她管理幫派的強盜方式,對舒默發起了愛情攻勢。
這種獨特的談戀愛方式,讓舒默哭笑不得。他雙手放在腦後,躺下來道:「讓我休息一會兒,我們從這裏出去再說。」
林冰兒道:「不用這麼麻煩。」說着彎腰,把舒默抱了起來,「去哪?我抱你過去。」
舒默被林冰兒不知是白痴還是彪悍的方法,弄得徹底無語了。以林冰兒築基期三級的修為,抱着舒默百把斤的身子,不過是小菜一碟,十分輕鬆。
舒默不幹了,林冰兒身上的熱度和香氣,讓他幾乎沉迷。特別是那高聳的山峰,對他具有莫大的攻擊力。舒默翻身站在地上,哭笑不得道:「我好了,咱們走吧。」
他走了幾步,發現林冰兒沒有跟上來。他回頭一看,林冰兒站在原地,撅着嘴巴向他伸出小手。舒默心中感嘆道:「果然女人一旦戀愛,立刻就會返老還童。撒嬌什麼的,根本無師自通。」
舒默無法,牽起她的手。林冰兒大喜,開開心心地和他走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和他說話。
林冰兒旁敲側擊,探問舒默的心上人是誰。舒默也不隱瞞,把和汐月相識的經過,委婉道來。說道他在幽冥界被蛇王吞進肚裏,從此和汐月天各一方。
林冰兒笑道:「你們認識也沒多久嘛,我就不信你們感情有多深。說不定她以為你死了,會喜歡上別的人呢。」
舒默放開她的手,笑道:「你不懂,有的人雖然只是見了一面,卻像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一般,彼此心意相通,難分難捨。有的人即使認識了幾十年,也只是泛泛之交,不可能有進一步發展。」
林冰兒笑道:「這就是書生們說的,一見鍾情、心有靈犀吧?你和你的汐月就是這樣?」
舒默笑着點點頭。
林冰兒看到他的笑容裏面,充滿了溫馨和愛意,似乎只要提起「汐月」這兩個字,就是莫大的幸福一般。林冰兒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為我,露出這樣的笑容。」
說出汐月的事,舒默心裏輕鬆了很多。他笑道:「冰兒姐,你喜歡我哪裏啊?那次在偎翠樓,我可是差點要了你的命。」
林冰兒笑道:「咦,你這麼想殺我,為什麼在大殿裏,又要出手救我?」
舒默認真道:「因為我覺得,你跟鋼炮他們不一樣。他們為了各自的野心,不擇手段,放肆地傷害着其他人。而你,有情有義,是個真性情的女人。」
林冰兒自嘲道:「我想殺我父親,也算有情有義嗎?」
舒默皺眉道:「別人怎麼看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我只堅持我自己的正義,我認為你是對的,就會毫不猶豫地幫助你,支持你。我認為你是錯的,我會毫不留情地阻止你,甚至毀滅你。不單是你,對所有人,我都是這樣。」
林冰兒吐吐舌頭,笑道:「那我以後,可不能再犯錯了。」
舒默呵呵一笑,牽起她的小手,林冰兒喜滋滋的。舒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拉她的手,也許是他心裏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愛吧。
舒默按照錦囊中黑色令牌指引的方向,和林冰兒一起沿着河流,向上遊走去。他們穿過草地,穿過樹林,來到一根巨大的金色柱子前面。
這根金色柱子由於年代久遠,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它的表面蒙了一層灰,有些地方的鎏金脫落,露出裏面木製的紋理。
舒默道:「冰兒,你看這個像什麼?」
林冰兒笑道:「你不用考我,我已經知道了,這是畫框。」
舒默呵呵笑道:「不錯,看來我們走到畫的邊緣來了。」說着,他伸手去摸這巨大的畫框,想找出特別的地方。誰知他的手上一空,居然從畫框上穿了過去。
舒默將手伸進去揮了揮,發現這畫框仿佛不存在一般。林冰兒露出驚訝的神色,奇道:「這是什麼障眼法?」
舒默笑道:「我們進去看看。」林冰兒握緊他的手,點了點頭。舒默拉着林冰兒,抬腳走進畫框裏面。
畫框裏面,是一片廣袤深邃的星空。
星空中間,橫跨着一條長長的水晶地板。這水晶沒有任何雜質,完全是透明的。星光從四面八方射過來,使得它的表面明晃晃的。無數星辰,在這條通道周圍旋轉。一顆巨大的星球,從兩人腳下升起,擦着通道上升到遠遠的高空之中。
星球的距離如此地近,舒默甚至能看到生面的山川河流。當星球飛來的時候,一股龐大的吸引,仿佛要把他們的身體吸引過去一般。當星球離開,他們的靈魂似乎也跟着飛走了。
舒默和林冰兒,被這宏偉壯觀的景象驚呆了。
過了好久,林冰兒才結結巴巴道:「這、這是什麼?上面的水,怎麼掉不下來?」
神無大陸還沒有萬有引力之類的物理學說,舒默笑道:「那也許是個巨大的神器,可以創造出天地,抓住一點水不讓它們跑掉,對它來說很簡單。」
「這麼大一個神器?」林冰兒不信。
舒默呵呵一笑,他還沒有傻到用地球的知識來說服林冰兒。兩種文化之間的差異,實在太大了,牽扯到的知識更是複雜繁多,沒有幾天幾夜的解釋,根本無法說清楚。
一顆顆絢麗的星辰,在他們身邊升起、落下。遠處的星雲緩緩旋轉,變幻出種種宏偉景象,色彩瑰麗,美麗得讓人窒息。
林冰兒感慨道:「好美!」抱着舒默的胳膊,輕輕依偎在他的身上。舒默「恩」了一聲,沒有說話。林冰兒笑道:「我死之前,一定要來這裏,死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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