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二天。哲月王飛到蜀山,落在桃花鎮中歇 正是初冬,陽光明媚,桃花寂寞。一汪清水緩緩穿過小鎮,向東流去。
藍月王來到出雲酒樓,坐在二樓臨街雅座。他叫了份酒水,喚過店小二詢問道:小二哥,向你打聽個事。」
藍月王打扮豐怪,這店小二居然絲毫不懼,似乎見慣了各路英雄的奇形怪狀。他笑道:「客官請講,只要是這蜀山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
「那就好。」藍月王摸出一鍵銀子,放在桌上道,「你可知道蜀山有個叫汐月的女修?」
店小二神情微動,謹慎道:「汐月小姐是蜀山掌門的關門弟子,這方圓百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藍月王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是汐月的哥哥。這次來找她,是有一件要事商量小哥。你可知在哪裏可以找着汐月?」
店小二動容道:「閣下就是東海王子,藍月王閣下?」
藍月王拱手詫異道:「正是在下,不知小哥從何處得知某的名諱?」
店小二抱拳施禮道:「果然是藍月王公子,請恕可失禮了。」
「無妨。」藍月王更加詫異。不知道這店小二為什麼對他如此恭敬。
店小二道:「我家少主,乃是出雲山莊的舒默舒公子。他和汐月小姐,在此樓結拜為兄妹。並將一枚家傳寶玉,送給小姐,作為信物。從此九州之內,凡是出雲山莊的產業。見到汐月小姐,就如同見我家公子一般。」
藍月王大為感動,嘆道:「舒家父子,都是仁義之輩。他們一個對我教導之恩,一個對我家小妹有愛護之情。我們月氏,欠你們家主人太多了。」
店小二道:「公子何出此言?」
藍月王笑道:「這卻還不能說。小二哥。汐月在蜀山嗎?」
店小二忙道:「公子稍坐片刻,我這就去通報一聲。」
藍月王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把桌上的銀子塞給店二,說道:「多謝。」
店二也不推辭,匆匆下樓,通傳去了。
錢不得已經調回山莊,主持大局。這齣雲酒樓,換了一個新掌柜。此人聽說汐月的哥哥來了,連忙上來作揖見禮。藍月王應酬幾句,打發他下去了。
坐了一頓飯功夫,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艦麗的身影,從樓梯口快步走來。人未到,清脆的聲音先傳來。汐月激動道:「哥,你來啦!」
藍月王眼睛一亮,隨即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他輕輕點頭道:「坐,我有話對你說。」
「恩!」汐月對藍月王又敬又畏,乖巧地坐在他對面。
花江月和五月將軍,走到桌前,單膝跪下道:「屬下見過王子殿下。」
這裏是出雲山莊的地盤,都是自己人,他們不用擔心泄露身份。 藍月王嘆道:「你們都起來吧,這些年來,委屈你們了。」
五月將軍激動道:「老臣萬死不辭。不覺得辛苦。」花江月詫異地看着藍月王,不信這個冷漠的人,會說出這般貼心的話。
藍月王道:「那日相見,我被人跟蹤。情非得已之下,說了許多惡毒的話,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老臣不敢!」五月將軍口頭道,老淚縱橫。
花江月大大方方地站起來,笑道:「原來是這樣,好吧,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就不生你的氣了。」五月將軍臉都綠了,喝道:「不得無禮。」
藍月王笑道:「無妨,花江月性子耿直,隨她喜歡吧。」花江月這才相信,眼前的藍月王真真的是心胸豁達。她笑嘻嘻道:「多謝王子殿下。」
汐月看到他們君臣和睦,也很高興。笑道:「哥,你急着找我,莫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嗎?」
藍月王收起笑容,正色道:「你冷靜點,聽我說。」
「哦?」汐月感到事態嚴重,臉色微變。
藍月王道:「舒默在天機教總壇,被李輕塵陷害,落入了「天機宇宙。大陣之中。這個陣法十分狠毒。若是不及時救助,恐怕舒默會有性命之虞。」
汐月和花江月,同時臉色慘白。汐月焦急道:「這如何是好?」
藍月王道:「憑我們的實力。是無法救出舒默的。你想想看,有沒有哪位前輩,和舒默父子交好。可以出手救他?」
「蜀山麼,」汐月沉吟不語。
花江月忍不住道:「不用想了,只有去請孤心塵師叔幫忙。孤心塵師叔和舒默的父親舒長天,是莫逆之交。而且我曾經聽關千里說,在疾風草原,孤心塵師叔為了救舒默。不惜以身犯險。若是去找她,一定會出手相助。」
藍月王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
汐月還有所顧慮,遲疑道:「師叔半個月之前回來,就在谷中閉關不出。我們這些小輩,想要見她恐怕不易。」
花江月道:「救人如救火,師叔深明大義,定然不會責罰我們,我們快去!」
汐月苦笑一聲,無奈道:「好,我們走吧。」
汐月心思敏感,察覺到孤心塵和舒默之間不尋常的關係。現在要她去求情敵,救她的愛人,她心裏覺得不是滋味。但是為了舒默的安危。倒也顧不上這點小心思了。
藍月王道:「也好,我正巧有事要上蜀山,我跟你們一起進去。」
眾人沒作他想,點頭答應。藍月王結算了酒賬,和眾人一起匆忙起身,向蜀山走去。
眾人在路上聊起近況,都是自己人。藍月王沒有隱瞞,把拜舒長天為師的消息,告訴了眾人。眾人都替他歡喜,感念舒長天。
蜀山有兩峰,一曰龍首。一曰天劍。龍首峰乃是蜀山大殿議事、傳功之所,金丹期一下弟子居住其間。天劍峰乃是掌門和十三大劍仙清修之地,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藍月王要去龍首峰,尋找趙見性。汐月要去天劍鋒,拜見大劍仙孤心塵。眾人在蜀山腳下。分手告別。汐月關切道:「哥。一切多加心。」
藍月王笑了笑,舉步登上台階。沿着彎曲的止 道,向山上走去。
汐月帶着花江」正月將軍,向天劍鋒擊到山腳,被道矛形劍權據口,眾人不得躍雷池一步。山中禁制有人把守。洪鐘般的聲音在谷中迴蕩:「爾等何人?膽敢妄自闖山?」
汐月施禮道:「晚輩汐月,有事求見孤心塵師叔!」
那威嚴如神的聲音道:「可有手諭?」
汐月道:「沒有。此事事關重大,和孤心塵師叔故人之子。舒默有關。勞煩前輩通傳一聲,師叔聽了。自會放我進去。」
「舒默?可是舒長天和李瑤的兒子舒默?」
「前輩也知道此人?」汐月安道。
那聲音哈哈大笑道:「舒長天那小子,沒少給我惹麻煩。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的日子才不會那麼無聊。既然是故人的朋友,你們進來吧。」
「多謝前輩。」汐月喜上眉梢。
天劍鋒的劍氣禁制,裂開一條縫,汐月三人魚貫而入。裂縫合攏,禁制完整無缺。
汐月對着虛空道:「弟子是第一次來天劍鋒,不知孤心塵師叔的洞府,在何處?」
那聲音道:「你們直管走就是了,我會送你們過去的。」
「多謝前輩。」汐月歡喜道。
花江月小聲道:小姐,聽說這天劍鋒的守護者,是一名山神,虎身蛇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聲音威嚴道:「當然是真的。你們說話小心點,不要惹怒了我。否則,我一口把你們吞下去。」
花江月吐吐舌頭,笑道:「你耳朵可真尖。」
「嘿嘿!」山神笑了笑,不做聲了。
三人一路無語,看見路就走。山中雲霧繚繞,仙氣盎然。身處其中。飄飄欲仙。說不出舒泰。眾人曲曲折折。走了大半個時辰。眼前忽然一亮,霧氣消失。
深谷之中,清泉從高崖跌落,碎玉叮咚,水花四濺。芳芳青草,柔軟嫩綠,有兩指多長。山崖泉邊。點綴着幾株老桃,花瓣紛飛,宛如仙境。
此時是冬季,桃花早已凋零。這裏的桃花卻依舊迎風輕笑,可見是法術之力。
山谷之中,結着一座簡陋的草廬。草廬前面,桃花樹下,擺着一張石桌,三條石凳。孤心塵坐在樹下。舉杯自飲自酌。她的對面石凳上,站着一把油紙傘。
之所以說站着,是因為這把傘的把手,是一隻腳。它站得筆直,前面放着一個酒杯,竟似乎在和孤心塵對飲一般。
孤心塵膘了眼汐月眾人,清冷道:「找我何事?」
汐月被孤心塵優美脫俗的氣質。震懾住了。那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正是她這個年紀的少女,最為羨慕的。汐月拘挫道:「師叔,舒默遇難,我是來求助的。」
「舒默遇難?」孤心塵神色微變。冷冷道,「什麼情況?」
汐月按照藍月王的講述,如實敘說了一遍。
孤心塵聽罷,沉吟良久,說道:「藍月王在天機教廝混多年,他的高能信嗎?」
汐月道:「啟稟師叔,我哥哥在北海監獄任職的時候,意外結識舒長天前輩。舒前輩見我哥哥悽苦。便收他為徒。傳授他絕學《驚龍掌》。我哥哥現在,能夠打出五條火龍。」
孤心塵把持不住,忽然站了起來。碰倒酒杯,酒香四溢。她顫聲道:「你說舒長天還活着?」
汐月心知有異,說道:「是的。我哥哥說,前些日子舒默闖入北海監獄,救出了舒長天。後來北海一片混亂,他們不知逃到哪裏去了。沒想到半個多月後,舒默會突然現身天機教。」
孤心塵笑道:「舒哥哥若還活着,定然是去南海百花島了。」
站在她對面的那把油紙傘,突然嘿嘿怪笑起來,說道;「妙級了,舒老弟還活着,我要找他大戰三百回合,把輸給他的錢全部贏回來!」
油紙傘開口說話,汐月三人嚇了一跳。
孤心塵笑道:「不要害怕。這是我從地府請來的好朋友。原本是想請他幫忙,除掉泰和。誰知泰和那廝不知所蹤,掌門推算。說他已經死了,倒便宜了他。」
泰和在京城百里之外,被舒默炸得屍個無存,外界無人知曉。
油紙傘跳下石凳,哈哈笑道:「塵,百花島在哪裏?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孤心塵笑道:「賭鬼,你何必心急?那舒默是舒長天的兒子。如果你救出了他的兒子,讓他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豈不是更加痛快?」
賭鬼略一思索,笑道:「不錯,讓他對老子感恩戴德,點頭哈腰,比贏他更爽!那個天機教在哪?事不宜遲,我們快去救人!免得去晚,被別人搶先一步!」
花江月吐吐舌頭,笑道:「哪有搶着去救人的?」
賭鬼道:丫頭,這你就不懂了。人生苦短,變化無常,就像和賭博一樣。如果不乘着運氣好,多撈幾把,以後吃起虧來。都沒地方哭去。」
花江月素來膽大,笑道:「賭鬼前輩,你長得好別致啊,就像一把油紙傘!」
賭鬼笑罵道:「狗屁,這就是把油紙傘。老子受到三界禁制,不能隨意穿梭。這把油紙傘是柄仙器。可以讓我棲身其中,往來三界。」
花江月眼睛一轉,激他道:「這種破傘,在我們江南要多少有多少。我才不信它是仙器呢!」
「嘻,不識貨的臭丫頭。這把傘可是老子花了不少功夫,從冥君那裏借來一用的。你這種凡夫俗子。看一眼就是天大的造化。」賭鬼大言不慚道。
冥君是地府九大高手之一。並稱為九殿閻羅。舒長天闖蕩地府,和冥君有過一面之緣。而賭鬼,是舒長天的莫逆之交。兩人一個好賭,一個善賭。在地府相遇,一場豪賭。賭鬼全部身家,都輸給了舒長天。最後輸急了,賭鬼把自己也押上了。
結果連最後一把,他都沒能翻本,把自己輸給了舒長天。舒長天哈哈一笑,燒了他的賣身契,還了他部分家產。兩人因此結交,成為兄弟。舒長天也沒吃虧。留下了不少地府的寶貝。那枚轉生符,就是那時贏來的。關鍵時刻。救了孤心塵一命。
花江月不知厲害,撇嘴道:「切,才不稀罕呢!」性喜歡熱鬧。有人跟他斗是再好不煎抑刻一,與,還很高興,能調侃着美女幾句。
汐月連忙制止花江月,這般抬扛下去,不是浪費救人的時間嗎?
孤心塵傘起油紙傘,笑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你們三個就在此地修煉,我和賭鬼兄去去就回。」
天劍鋒仙氣充沛,是極為理想的修煉之地。汐月三人忙躬身道:「多謝師叔。」
孤心塵微微一笑,腳踏雪花。手拿油紙傘。破開天劍鋒禁制,向北海集掠而去。
賭鬼是地府高手,一身修為僅次於九殿閻羅。孤心塵有他相助,信心滿滿,沒有想過要向其他人通報這件事情。如果她知道事情會發展到後來那一步,一定會通知舒長天、楊天奇和蜀山掌門,集合力量一起去救人。
但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孤心塵過於相信地仙的實力,以至於身陷險境,差點性命不保。
卻說藍月王憑藉汐月給他的令牌。在蜀山龍首峰暢通無阻。他幾經詢問,得知趙見性乃是黑獄的監獄長。是個分神期的高手。他並不住在龍首峰,而是在附近的大山之中,自辟洞府,畫山而居。
藍月王打聽到趙見性的洞府所在。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飛出了龍
峰。
蜀山黑獄,乃是天下第一仙道監獄。裏面關押着無數妖魔鬼怪 魔道修士們,聞之色變。趙見性作為黑獄的監獄長,地位崇高。他很多時間都在自己的洞府辦公,把相關事宜交代給手下去維。
藍月王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洞府里審問一名魔道修士。
洞府大廳正中,擺着一隻巨鼎。下面三隻火候扇火,烈火熊熊。巨鼎被燒得通體紅色,幾乎透明。魔道修士被關在鼎中,受着烈火煎熬,發出慘烈的嚎叫。他有真元護體,一時半刻死不了,這份痛楚簡直生不如死。而求生的欲望,在苦苦支撐着他。
藍月王見此酷刑;不由得心底發寒。
趙見性抬眼道:「你找我何事?」
藍月王掏出玉牌,遞給趙見性。趙見性把手一招,玉牌輕飄飄落在他手中。他仔細查看靈波,確認無誤後,說道:「不要多問,跟我來。」
「是!」藍月王道。
趙見性吩咐手下,繼續折磨那名囚犯,轉身便出了洞府。藍月王跟着他,向龍首峰飛去。
藍月王心中疑惑不解:「李輕塵要我來找蜀山黑獄的監獄長,不知有什麼緣由?他又是什麼時候,搭上趙見性這條線的?」
趙見性看出他的迷惑,冷淡道:「我欠他一個人情,這次換了他,以後兩不相干,你明白?」
「在下明白。」藍月王心領神會道。
趙見性不願讓人知道,他和魔道中人有往來。這次的事情,純屬迫不得已。只希望這件事完結之後。李輕塵不再來找他的麻煩。
兩人各懷心思,飛到龍首峰後山,落在土位上的黑獄中。獄卒們看到趙見性,恭敬施禮。待他亮出了身份令牌。才放他進去。
藍月王心中嘆服,連監獄長出入監獄,都要見令牌才能放行。蜀山黑獄管理之嚴格,恐怕不下於北海監獄。
趙見性道:「裏面兇險異常,跟緊我,不要亂走。」
藍月王點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一前仁後,穿過層層土牢。一路往下,越走越深。也不知走了多久,地底深處的黑暗,濃得就像粘稠的漿糊。趙見性手中的火龍石。只能照亮眼前兩步路。 藍月王走在黑暗中,耳邊隱約傳來各種奇怪的竊竊私語。仿佛黑暗之中,隱藏着無數妖魔,在盅惑他的靈魂。藍月王心中駭然,眼觀鼻、鼻觀心,收斂心神,不為所動。
路上碰到的獄卒,每個人都頭戴特質法器,往來巡邏,有條不紊。看到趙見性,禮節性地點點頭,便繼續巡邏。似乎就算是監獄長大人,也比不上巡邏重要。
地底通道九曲八彎。宛如迷宮。走了半天。藍月王已經辨不清方向了。他心中暗暗警怯,和趙見性保持一定距離。
趙見性來到一間土牢前,停住了腳步。他左右看了一眼,用法力打開牢門,走進牢房。藍月王站在外面。趙見性道:「把門關上。」
藍月王聽罷,只好走進牢房,隨手掩上房門。
土牢中一片漆黑,十分寂靜。兩人的動作發出的聲棄。在空寂中。顯得極為響亮。
趙見性舉着火龍石,走到土牢中間。只見地上一個圓形陣法,黑光流竄。陣法中間。露出一顆頭髮蓬亂的腦袋。這個犯人全身被埋在土裏,只有腦袋露在外面。在這無限的黑暗和寂靜中,不能動彈。這種酷刑,卻比焚燒肉體,顯得更加殘酷。
趙見性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臉湊到火光下面看了看。這張臉鬍子拉渣,滿面憔悴,顯得疲憊不堪。眉目之間。還能看到昔日的風采。如果早幾十年。這人一定是個俊美少年郎。
趙見性道:「蕭郎,有人來看你了。」
那名叫蕭郎的犯人,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睛裏面沒有一絲神采。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失去興趣。他就像一個泥胎木偶,只有形體還在,靈魂早已消磨乾淨了。
藍月王道:「此人是誰?」
趙見性道:「幾十年前的大魔頭,人稱血手魔刀,蕭郎。舒長天夫婦,領掌門諭令。將他捉拿歸案,關押在此地。聽說他有個小情人,叫做秦如玉,現在是雲飛揚的姘頭。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藍月王點點頭,心道:「原來李輕塵所說的後手,就是這個蕭郎。雲飛揚若是沒有秦如玉,就像老虎沒了爪牙,翻不起大浪。不過李輕塵詭計多端,他利用此人,也許能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趙見性,道真元打入大陣,停止了大陣運轉。他抓住蕭郎的頭髮。把他從大陣中抓了出來。大陣一陣晃動,像水紋一樣,片刻之後就恢復了平靜。地面沒有出現大坑,依然平整。
蕭郎破陣而出,身上一點土腥都沒有。
藍月王知道,這是陣法發揮了作用。
趙見性把蕭郎舊甩者角。就像扔件垃對熬月王道!,「你自只下尖仁「凶處要我送你下去?」
「什麼?。藍月王詫異道。
趙見性冷冷道:「每個牢房的犯人都是有數的,蕭郎要出去 你就必須留下來。」
藍月王驚怒交加,冷笑道:「這麼說來,李輕塵派我來,不是帶走蕭郎,而是作為蕭郎的替身,代他受苦?。
「廢話!你自己跳進陣法,免得我動手。」趙見性冷冷道。他用神識查看過,藍月王不過是元嬰期修士,整整低了他一個期間。他要殺藍月王,就像擺死螞蟻一樣簡單。
事實果真如此嗎?
如果是三年前,藍月王恐怕會毫無還手之力,被輕易制伏。但是此玄,他學習了《驚龍掌》,戰力不下於分神期高手。想要他乖乖受死,怎麼可能?
藍月王遇到強敵,不再言語。身上的綁帶,突然自動脫落。耀眼的紅光,在土牢中熠熠生輝。他一出手,就用上了最強的招數,「火舞龍翔。」
他的火靈之體,陡然飛出五條烈火巨龍,張牙舞爪地撲向趙見性,發出憤怒的咆哮。土牢中頓時烈焰治天,熱浪滾滾。牆角的蕭郎,驚恐地挪了挪身子,縮成一團。
趙見性沒料到藍月王戰力會這麼強大,一時大意,沒有使出最強的絕招。他被五龍轟中,大叫一聲。倒飛出去,身子陷入了牆壁之豐。
烈火熊熊,他口吐鮮血。身上法衣靈光四射,抵消的大部分的火龍威能。
藍月王一擊礙手,更不留情。他叱咤一聲,又是一招「火舞龍翔。」五條火龍咆哮而出,盤旋不發。藍月王牙關緊咬,一連打出五招「火舞龍翔」。二十五條烈火巨龍。擠在小小的土牢中,發出憤怒的吼叫。
這才是舒長天《驚龍掌》的精華。只要真元充沛,可以連續不斷,打出無數條巨龍。然後調集巨龍。集中力量,發動猛攻。
藍月王偷襲礙手,爭取了片刻時機,立刻把這招用了出來。
趙見性情勢危急。怒吼連連,張嘴噴出一口黑氣,連綿不絕,擋在身前。這是他的魂器,「土淵」。厚土之處,便是黑暗。也是靈魂的歸宿。趙見性的魂器,就是因此而來。它能夠吞噬一切攻擊。歸入腳下大地之中。
藍月王的二十五條巨龍,合為一條長長的赤紅色烈焰,仿佛利箭一般刺向趙見性丹田。
趙見性的魂器「土淵」立刻迎了上去,瘋狂地吸納火勢。
火焰被黑暗吞噬。黑暗被火焰消融。
兩人爭強鬥狠,誰都不願示弱。烈火和黑暗相互爭鋒,難免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就在這時候,蕭郎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臉上的淡漠之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兇殘的眸子。和一張扭曲變形的面孔。
趙見性大吃一驚,喝道:「這不可能
蕭郎手刀血紅,收起刀落,斬下了趙見性的腦袋。肉體受損,魂,器發出哀鳴。藍月王的烈火佔據了上風,瞬間擊潰了魂器「土淵趙見性的身體,被火着身的片剪之間,就燒成了灰燼。連他的元嬰,都沒能逃出來。
蕭郎道:「快走,這老頭分身眾多。等他回過神來,我們插翅難逃」。
藍月王收了烈火,綁帶纏身。恢復人形,苦笑道:「這是蜀山黑獄。地形複雜,守備森嚴,我們怎麼可能逃得出去?我本來想抓住趙見性當做人質,可惜
蕭郎貪婪地吸乾淨手上的鮮血,嘿嘿冷笑道:「這幾十年來,老夫可不是什麼都沒幹小子,跟我走,還有需要借力的地方。」
藍月王道:「也好,我就姑且信你一回。」
土牢裏的爭鬥,引起了強烈的靈波震盪。蜀山黑獄立刻反應過來,無數獄卒紛紛趕來。但是等他們來到事發地點的時候卻發現,犯人不見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監獄長身亡,犯人消失。黑獄出了這等醜事,被蜀山高層封鎖了消息。他們秘密派出高手,四處搜尋。然而還是找不到犯人的蹤跡。
而那個。時候,蕭郎帶着藍月王。在千里之外顯出了身形。
藍月王讚嘆道:「這是什麼寶貝?消耗如此驚人,我的真元幾乎被耗盡了。」
蕭郎手裏托着一隻小小的蟲子,笑道:「但是也很管用,黑獄那麼多禁制,都被我們輕鬆逃脫了。」
「你有這寶貝,怎麼不早點逃走?」
蕭郎重獲自由,心情很好,哈哈笑道:「這玩意兒叫做金谷蟲,是我從一處魔道遺蹟中發現的。平時我把它藏在體內,用精血溫養。我入獄的時候,它還是幼蟲,威能有限。蜀山那幫傻瓜,並沒有發現。這幾十年來,我耗盡心血,終於把它養成熟了。但是要發動,卻需要消耗大量真元。我只好在那獄中苦挨,等待時機
藍月王道:「閣下能忍常人所不忍,不愧是血手魔刀。」
蕭郎哈哈一笑,忽然作色道:「秦如玉、那賤人做了別人的姘頭,可是真的?」
藍月王道:「的確如此」。
「好賤人!」蕭郎怒氣勃發,說道,「你帶我去,宰了那小子!」 藍月王笑道:「如此甚好,我們走吧,別讓李輕塵久等了。」
蕭郎此刻修為,只有分神期。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折磨,實力削弱。大大不如從前。藍月王一路上。把天機教內部的矛盾,一一向他講述明白,說道:「到時候你見機行事,不要被人利用了,卻撈不到好處。」
蕭郎嘿嘿笑道:「你把這些都告訴我,不怕你主人責罰你嗎?。
「你說李輕塵?」藍月王輕蔑地冷笑道,「此人心機深沉,手段毒辣。這次又想取我性命。我不給他個厲害,他不知道馬王爺為什麼有三隻眼
「好,痛快」。蕭郎哈哈大笑。「大丈夫立世,就該快意恩仇,方不負此七尺之軀。」
藍月王縱聲大笑,兩人相互欣賞。暫時結成了聯盟。,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心比叭 。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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