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海室仁愛醫院。
把烏蘭丟進急診室之後,我跟張盛兩個人就無所事事地坐在了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指着走廊上的「仁愛醫院歡迎您」的標語,張盛對我說道:「真是奇怪了,博愛,仁愛,廣愛,美愛,你說怎麼就沒有一個醫院的名字不帶愛的?」
我瞥了那標語一眼,說道:「那當然了,你要是每天坐在辦公室,看到有一堆一堆的肥羊自動自覺地排着隊來讓你宰,你也會深深地愛上他們的。愛?靠,有錢就有愛,沒錢就沒愛。」
張盛無聊地嘖了一聲,「唉,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說正經的,等一下烏蘭那暴力女醒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用力一拍大腿,「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了要推她入火坑,就要推她入火坑。自從這個變態女醒來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楚天齊報仇雪恨的開始。我跟你說,從這一刻開始,一直到去京華大學報道,我什麼都不幹了,我就專門幹這事。」
「那你可一定要讓我觀戰。」張盛趕緊趕着我的肩膀說道。
我略想了想,烏蘭那廝知道我,不,準確的說是鬼谷子那傢伙偷偷去見賈雨的事情,萬一被張盛知道,問起上來,我該怎麼答?
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這次不要了,下次吧,這一仗只能勝不能敗,你要是老是暗地裏看着,我怕發揮不好。」
「下次,下次,老是下次,老大,我什麼時候才能學到你的真本事啊?馬上就要進大學了……」
一看張盛這衰樣,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想着楚洛華的事了,「行了,行了,別這副死相,我這段時間不是已經教了很多針對楚洛華實施的方法嗎?」
「說是這麼說,但是正所謂書中讀來終覺淺,總是沒有親眼觀戰學得快啊。」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老實告訴你,不只是你,其實我也有一個準備打持久戰的mm,巧的是,她也跟我們是同一個學校的。將來只要到了學校,我肯定也要發起進攻的,至多到時候我多提供些觀摩機會給你咯。我可告訴你哦,那個mm可比烏蘭的難度要高得多,而且類型也相對更接近楚洛華,一定可以提供大把對你有用的實戰案例。」
張盛聽到這裏,頓時喜上眉梢,「好,好,好,那就好。」
我們倆在走廊賊眉鼠眼地商量這些蠅營苟且之事,商量得正上興頭,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還沒開口,張盛就指着我,說道:「他是她的男朋友,我是路人。」
大夫眨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一種不大相信地語氣問道:「你真的是病人的男朋友?」
我原本正要怪張盛亂說話,聽到他這語氣,心裏就不爽,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怎麼,還要你蓋章認可啊?」
大夫被我兇巴巴地樣子弄得嚇了一跳,「哦,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女朋友似乎是被鈍物擊昏的,我們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大礙,只要修養幾天就好了。你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
我看這醫生看我的眼神不滿中又有幾分蔑視,便知道他以為是我把烏蘭給打昏的,我於是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女朋友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昏的,又……」
我話都還沒說完,就有一個身影風一般竄到我面前,一個擒拿手把我擒住,險些把我的胳膊給弄斷,「誰是你的女朋友?」
「哎呀,哎呀,冷靜,冷靜……」我一邊齜牙咧嘴地叫着,一邊側過腦子去看,不是烏蘭那瘟神,卻又是誰。
「剛才在醫院,如果不是人多,我非折斷你的手不可。」
看着在數米開外,恨恨地對我說着狠話的烏蘭,我心裏其實害怕得緊,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寧可丟了里子,也不能丟了面子,「切,要不是看着醫院人多,不想讓你丟人,你以為你能拿得住我嗎?」
真不知道烏蘭是不是每天中午都吃火yao,還真是一點就着,一聽我這麼說,馬上就摔下吸管,站了起來,「你要不服氣,咱們現在再找個地方比比看。」
我白了她一眼,嗤笑道:「不用比了,在紅樹林,我只是一招就把你打昏了,還比什麼比?」
「紅樹林?」一聽到這三個字,烏蘭就軟下來了,慢慢地坐下來,「誰知道你當時出了什麼陰招?我輸得莫名其妙。」
「像你這種只能被我這高手一擊必殺的低手,自然是覺得莫名其妙了。」
「啊,我記起來了,你當時大叫一聲』張盛『,然後我就感覺到我的後頸受到重擊,然後就暈過去了。一定是……」
我趕緊出聲打斷烏蘭的話,夜阻止她繼續想下去,「挑,輸了就輸了,還找那麼多藉口做什麼,我當時大叫,只是個障眼法而已。」
不過烏蘭還真是好騙得有點過分,我這麼說,她還真就信了,蔫了一般地耷拉着腦袋,「哦……」
我可容不得她動腦子,趕緊繼續說道:「好了,在比武之前,你說過,只要我贏了,你就任我處置,是不是?」
烏蘭抬起頭,嘟着嘴巴,朝着我可憐巴巴地眨巴着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我……有這麼說嗎?」
要是尋常見了,我說不定還真會心軟。不過,這次可不一樣了,在紅樹林要打斷我手腳的時候,我可沒見她對我心軟。
「你不會是想抵賴吧?」
我這話一出口,烏蘭臉色頓時又變得剛毅起來,「哼,我烏蘭說話算數,願賭服輸,你說吧,只要是不違背道義法律的事情,我都依你。」
我聽到這裏,心頭一樂,笑嘻嘻地說道:「那我讓你跟我約會,算不算違背道義法律啊?」
烏蘭神情一滯,老半天才吐出一個長長的音節——「啊?」
也不管烏蘭那驚得好像木魚一樣的表情,我自顧定下第二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約期,然後就急匆匆回到了家中。
把房門一鎖,我便開始了徇例諮詢起青龍戒里的值班靈魂,今天值班的人,正是在我偷情史上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的——西門慶。
噼里啪啦將情況介紹了一通之後,我說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事情就是這樣了,現在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至於還有什麼別的想要問的,你也儘管問好了。」
我本以為西門慶會馬上就給我介紹各種應對方法,要不然也該問我一大堆問題,誰知道古往今來世人皆知的我國著名偷情漢,居然對我正色道:「阿齊,青龍戒是幫助你泡mm,不是讓你傷害mm的,你現在的這種想法和做法都已經違背了青龍戒的宗旨,所以,我是不會幫助你的,不但是我,青龍戒里的所有靈魂都不會幫助你的。這種不幫助,包括不會回答任何與這位姑娘有關的問題,也不會貢獻自己的意識和你融合,以幫助你接近這位姑娘。」
我翻了一下白眼,「大哥,別人說這種話我也就認了,但是拜託,你是西門慶啊,你現在突然跟我說這么正義凜然的話,你不覺得有點說錯台詞的感覺嗎?」
「沒錯,我西門慶生前是做過不少壞事,但是我從來沒有傷害過我所喜歡的女子,我對她們都是疼愛有加。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看《金瓶梅》。既然如此,我又哪裏沒有資格說剛才那番話?」
西門慶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炯炯,相貌堂堂,使我不由得不自形慚穢。最重要的是,他說的話我根本就無從反駁,因為雖然少爺我讀書不多,但是《金瓶梅》這種古代文學精華,我卻很是用功攻讀了一番,而且還讀的是無刪節版本,所以知道他所說的並非虛言。
總之,西門慶這一句話憋得我胸中一陣發悶,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忿忿地一擺手,嚷道:「挑,你們不幫我拉倒,我自己去,沒了誰地球都轉,我還就不信,沒有了你們的幫忙,我就不會泡mm了。」
這話一說完,我再無他話可講,迅速退出了青龍戒,躺在床上生悶氣。生了一陣悶氣之後,我心裏就開始打起鼓來。這個烏蘭雖然暴力,蠻橫,神經質,自以為是,不知所謂,但是她畢竟長得漂亮,而且身材有那麼好,肯定有不少男人曾經打過她的主意。要是有青龍戒的話,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輕鬆將她拿下,但是沒有青龍戒的話,那就……
哎呀,不想那麼多了,反正話已經放給張盛聽了,我是沒有可能罷手的了。這段時間以來,我積累了那麼多實戰經驗,美女也見過那麼多,理論知識,更是今非昔比,我就不信一點機會也沒有。不想了,不想了,明天就是第一次約會了,是生是死,到時候再說了。
轉眼又是第二天,黃昏時分,也就是大概六點左右的樣子,我就已經在街心公園等了。可是現在,我看看表,「靠,都六點二十多分了,這個烏蘭到底搞什麼飛機?口口聲聲說什麼說話算數,不會是打算放我鴿子這麼沒信用吧?算了,看在你是母的份上,我忍你。」
我又傻乎乎地像根木棍一樣杵在天心公園的門口,不知不覺,黃昏過去了,天色黑了下來。這下我是徹底絕望了,這個臭女人一定是放我鴿子,簡直是豈有此理。不過,最傻的還是我,居然會相信她,更傻的是,我居然沒拿他的電話。
「氣死我了!」事情到這個份上,我也無計可施,只能在地上跺跺腳,恨恨地回家去了,沒想到擔心了一個晚上的第一次約會就這樣結束了。
從天心公園回來,我馬上氣呼呼地衝上網,端着ak47開始打cs,四處瘋狂掃射,發泄我被人放鴿子的氣憤。而結果則是,我瘋狂地掃視,但是每一次最先被幹掉的都是我,真是發泄不成,反被人發泄了。正當我越打越氣悶,越氣悶越打,也不知道惡性循環了多久之後,我就聽到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我不耐地接了起來,「誰啊?」
「我啊,你在哪?怎麼不見你人?」
「你,我知道你是……」說到這裏,我趕緊打住,「烏蘭?」
「對啊,就是我啊,你人呢?我在這等你等了好幾分鐘了。你小子不會是想戲弄我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更加火大,「靠,你搞清楚狀況,現在到底是誰戲弄誰?我黃昏的時候就去等你,等一個多鐘頭,曬得跟非洲雞似的,也不見你人來。你現在居然還敢說我戲弄你?」
「喂,楚天齊,我告訴你,不是聲音大就了不起的。是你自己只跟我說『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我鬼知道你說的是黃昏的時候見,還是月上柳梢頭的時候見?你現在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正是找到樹枝的時候,我現在這個時候來赴約,又有什麼不對?」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現在是北京時間十點零三分,再把腦袋伸出窗外看了看,月亮他老人家似乎也真的正掛在柳梢頭——完了,我又一次被人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辦法,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噴出來多少氣,原封不動全都吞回去,「那算我錯,你現在人在哪?」
「那還用說,當然是在天心公園了。」
掛了電話,長嘆一聲,在心裏哀鳴了幾聲命苦,我又不得不再一次來到了天心公園門口。都這個鐘點了,公園門口哪裏還會有誰?只有烏蘭一個人上手插在口袋裏,百無聊賴地靠在門口。而她身上穿的,依然是那身筆挺的黑色警服。
「用不用啊,三更半夜的還穿這麼黑,怕人家撞不到你啊?」
烏蘭瞪了我一眼,說道:「我穿警服就是專門為了震懾你這種圖謀不軌的淫賊,好讓你不敢有非分之想。」
「挑,你非禮我都輪不到我非禮你啦,你這麼肩寬體闊,虎背熊腰。」
「你找死……」烏蘭說着,就揮舞着拳頭跟我示威,我本能地跳開,跳開之後又覺得太沒有面子,便色厲內茬地嚷道:「有本事你放馬過來,我不介意一個絕招讓你再躺一次醫院。」
沒想到烏蘭居然被我這句話給唬到了,她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沮喪地嚷道:「是,我知道我打不過你,可是你要是再敢這麼輕薄我,我就跟你魚死網破。」
我見烏蘭被我唬到了,心情頓時放鬆,笑嘻嘻地說道:「輕薄?這是侮辱啊,傻姑,虧你還是大學畢業生,一點措詞都不會。」
烏蘭睜大眼睛瞪了我一眼,轉身就想走。
我趕緊三步並兩步跳到她面前,「誒,不是吧?你答應了跟我約會的哦,現在不會是想不守信用吧?」
「楚——天——齊——」烏蘭大概是被我氣急了,跺着腳大喊着我的名字,「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
原本呢,對於跟烏蘭約會,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但是經過黃昏時候的錯過,以及看到烏蘭現在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真是一點都不緊張了。非但不緊張,反而很有遊刃有餘的感覺。這一方面是因為這段時間的歷練,我的心性多少有所成長,另一方面是因為我現在有一種完全把烏蘭掌握在手心的感覺。別看她大我三歲,但是我現在卻覺得她簡直就像我妹妹一樣,一點也不可怕。
我仰起脖子,笑着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讓你兌現我的諾言,跟我約會啊!」
「現在約也約了,會也會了,你還想怎麼樣?」烏蘭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問道。
我笑着搖了搖頭,「拜託,烏警官,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約過會啊?見個面就算是約會?」
「我呸,你才沒有約會過呢。」
「那你都說說看,你以前約會都做些什麼呀?」我說着,湊到烏蘭身邊,做出饒有興趣的樣子。
烏蘭白了我一眼,轉過身去,「我憑什麼告訴你,你是法官啊?」
我目前雖然完全不緊張,而且也頗為興趣盎然,但是畢竟只是個從來沒有獨立追求過女孩子的菜鳥,看到烏蘭現在這個兇巴巴的樣子,雖然明知道她是色歷內茬,但是依然不知道該怎麼是好。
於是,我們兩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寂靜不期而至。
過了一會,烏蘭轉過身問我,「喂,楚天齊,我陪你站了好幾分鐘了,這總算約會了吧?要是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我一聽,急了,趕緊再次擋住她,「站在一起幾分鐘當然不算是約會了,你當是放風咩?」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烏蘭不耐地再次問道。
是喔,到底該去做什麼呢?一時間我還真想不起來,要不然去喝酒?不行,不行,我酒量那麼爛,要是被她灌醉,豈不是很丟臉?ktv?更不行,我可是十五秒速凍機——無論多麼熱烈的氣氛,只要我唱十五秒馬上就會冷場!我還有個同學評價我的歌聲是「惡鬼的呻吟」。去咖啡廳?跟一個一身警服的傢伙進咖啡廳,搞不好被人當成是線民。
誒,對了,「喂,烏蘭,你不是說你約會過嗎?不如你提議咯,你說去幹嘛?」
烏蘭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哪知……」
但是話剛出口,她就發現自己說錯話,趕緊收住,改說道:「這是我個人私隱,我才不跟你說呢。」
不過,我可是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指着她笑道:「哈哈,烏蘭,你不要裝模作樣了,我知道了,你長這麼大,還沒跟男孩子正式約會過……」
「誰說的?我當然……」烏蘭忙不迭地打斷我,但是她短促的語氣,和不自然的神色卻泄露了事情的真相。我也不說話,只是一副你別裝了,我一眼就看穿你的表情打量着她,把她都看得心虛了。最後,烏蘭用力一甩手,「是,我是沒跟男孩子約會過。那又怎麼樣?那是因為我沒有時間,我忙,我不喜歡。我告訴你,從小到大,想約會我的男孩子多得是,簡直……簡直可以組成一個加強團了。」
「你就吹吧,反正牛都是吹上天的,你這麼暴力,敢約會你的也只有史泰龍和李小龍了。」我雙手抱胸,得意地道。
「豈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跟你拼了……」
我看烏蘭是真的要發飆了,趕緊見好就收,「哎呀,我想到了,我們的第一次約會的活動,就定位逛公園吧,這可是每一個倥驄少年必做的約會事項之一。雖然你已經二字打頭,坐二望三,預備中年,但是我今天就讓你跟我這個年輕人一起享受這待遇吧,走,我們進公園去。」
「囈,這個公園人怎麼那麼少的?」在公園裏逛了十幾分鐘,一個都沒有撞到,我於是略為有些奇怪地說道。
烏蘭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半夜三更的,除了你這個瘋子,誰來逛公園?出來撞鬼咩?」
「那倒又是……」我看了看手機,「差不多十一點了,是有點晚咯。」
「你也覺得晚?那我們各自回家咯。」
「哎呀,你急什麼,哪有約會一句話不說,急匆匆逛一圈就散場的,又不是急行軍。」
「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
「那可別這麼說,說不定我們一聊,就會發現我們身上有很多共同點呢。」
「才不會有呢,你又好色,又心懷野心,又詭計多端,我跟你一點也沒有相同的地方。」
「那可未必,你喜歡看電影吧?」
「一般。」
「這不就相同了,我也是一般喔,你最喜歡那個影星?」
「黎明。」
「黎明?怎麼你的口味那麼膚淺的?你最喜歡的歌手是誰?」
「張學友。」
「那你最喜歡的明星是誰呢?」
「劉德華。」
說到這裏,我不禁站在原地,看着烏蘭,說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最喜歡看郭富城的舞了。」
烏蘭奇怪地衝着我眨巴着大眼睛,「囈,你怎麼知道?」
「你這個人看上去滿清爽的,怎麼喜歡的東西都那麼俗氣啊?」
「是啊,我就是這麼俗氣,要你管?」烏蘭瞪了我一眼,顧自向前走去。
我站在身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她喜歡的都是這麼大眾的東西,我怎麼發揮啊?唉,果然,最簡單的,就是最複雜的!此時無招勝有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