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軍指揮官沒有想到,蘇聯人竟然想到了用狗來炸坦克的辦法,這些狗顯然是經過訓練的,每條狗都獨自鑽到一輛坦克的下方,然後熟練的用牙齒拉動炸藥包的導火線,將炸藥引爆。
「渾蛋!」德軍指揮官怒罵了一聲,當即下令機槍向這些衝過來的軍犬掃射。
「嗒嗒嗒……」
德軍的機槍開始不斷的向軍犬掃射。
「轟!」
「轟!」
不時有軍犬被擊中,一條軍犬被擊中了肚子下的炸藥,直接被炸得支離破碎。
可沒等那機槍手高興太久,另一條軍犬卻從另外一個角度鑽到了坦克的肚子底下。
「轟!」
整個坦克直接被炸成了一團燃燒的火球。
一條軍犬一條腿被打斷,這軍犬就用剩下的三條腿鑽到了另一輛坦克肚子底下,然後引燃了炸藥。
由於軍犬和突然進攻,德軍猝不及防,足足二百餘輛坦克在軍犬的第一波攻擊中被炸成扭曲一團的金屬,熊熊的烈焰將大地上的白雪烤化。
見此情景,後面的德軍坦克開始後退,然而,徐銳又豈能讓他們輕易逃掉?
徐銳下了坦克,來到了葉夫根尼少校的身旁,葉夫根尼少校一看徐銳來了,立即向徐銳敬了一禮,口中說道:「徐銳同志,第一波攻擊已經完成,請你指示。」
「沒什麼好說的,葉夫根尼,千萬不要讓德國人的坦克跑了。」徐銳說。
「我明白了!」
葉夫根尼當即下令,將剩下的三百多條軍犬全都放出去。
葉夫根尼的軍犬都受到過嚴格的訓練,一被放出,立即如出膛炮彈,向着德軍坦克襲去。
徐銳看到,一個士兵死死的拉着狗的韁繩,說什麼也不放那條狗出去,那狗則回過頭來,不斷用舌頭舔着士兵的手,士兵的眼中已全是淚水。
葉夫根尼就說:「伊利亞,你的軍犬是國家的戰士,你不能剝奪它上戰場為國盡忠的權力。」
伊利亞說:「少校,這條軍犬我已經養了半年了,它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它去送死。」
「伊利亞,不要這樣,你這樣是在違抗軍令。」葉夫根尼說。
徐銳就說:「伊利亞,你有權留下它,不過從此它將退出現役,它將是一個戰場上的逃兵,你自己做決定吧。」
伊利亞蹲在地上,用手摟着軍犬的頭,痛哭了一場,然後說道:「列夫,你去吧,我不能讓你成為一個逃兵,你是一個勇敢的戰士,不能讓別人瞧不起你。」
那叫列夫的狗好像聽明白了伊利亞的,用舌頭舔了舔伊利亞眼角的淚水,似乎在與伊利亞做最後的告別,然後才扭過頭來,向着前方猛衝而去。
「嗒嗒嗒……」
德國人的坦克發現了列夫,子彈如暴雨般向着列夫射去,列夫一邊向前奔跑,一邊不斷躲避着德國人的機槍子彈。
突然,一顆子彈擊中了列夫的脖子,列夫的脖子上頓時血如泉涌,不過列夫卻並沒有停下腳步,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鑽進了一輛德軍的自走炮下方。
「轟!」
德軍的自走炮頓時被炸成了一堆廢鐵,列夫則屍骨無存。
「列夫!」伊利亞抱頭痛哭。
葉夫根尼少校拍了拍伊利亞的肩膀,口中說道:「列夫是一個勇士,我們會永遠記住它。」
在軍犬的第二波攻擊中,又有近二百輛德軍坦克被炸毀,加上第一波的攻勢,足有四百多輛德軍的坦克、自走炮和裝甲車被摧毀。
餘下的近百輛德軍裝甲車輛被蘇聯人這種打法徹底打懵了,一個個掉頭就跑,生怕被蘇軍的軍犬追上。
事實上,蘇軍已經沒有多餘的軍犬去進攻,否則的話,德軍的坦克一輛也跑不了。
眼見着德軍的裝甲部隊完全崩潰,徐銳立即上了裝甲指揮車,對着車載通訊裝備大叫道:「為了勝利,前進!」
下一刻,二百多輛蘇軍坦克向着前方蜂擁而去,不斷追逐着德軍坦克,向前,向前,再向前!
隨着德軍坦克部隊的潰退,整個德軍的防線已處於崩潰的邊緣。徐銳的部隊已來到了第330步兵師的防線,前面的德軍坦克剛剛進入330步兵師的陣地,徐銳的部隊就已從背後殺到,而德軍潰退的坦克衝動了330師的陣地,整個陣地一片混亂。
就在這混亂的時候,徐銳的裝甲突擊部隊到了,二百餘輛坦克一邊前進一邊開炮,打得德軍陣地混亂不堪,德軍陣地終於徹底崩潰,上千德軍跟在德軍坦克的後面向着後方匆匆建立的第二道防線而去。
「前進!」徐銳大叫。
坦克隆隆,從德軍陣地碾壓而過,330師的一線陣地終於完全崩潰,餘部都向第二線陣地潰逃。
此時德國人的防禦陣地就如同一個核桃,外面的部分最硬,當打破了最外面一層之後,裏面的就很軟了。
徐銳的部隊擊破了德軍外圍205步兵師的陣地,又幹掉了德軍大批的坦克,最難啃的骨頭都已被啃了下來,接下來,就到了吃肉的時候。
整個開闊地完全成了裝甲突擊部隊馳騁的戰場,蘇軍的坦克在這片開闊地上橫衝直接,坦克的履帶不斷驅趕、追逐、碾壓德軍,德軍開始如潮水一般向後潰退。
席勒帶着他的部隊一路狂逃,本以為跑出了蘇軍的攻擊範圍,哪裏想到陰差陽錯,竟然又遇到了蘇軍的裝甲突擊部隊。
席勒不由大驚失色,在之前的戰鬥與逃亡中,席勒一個連的一百多人已逃散了大半兒,到現在為止,只剩下了三十多人。
「上帝啊,蘇聯人怎麼進攻的這麼快,我是跑不動了。」席勒說。
「上尉,我們怎麼辦?」身旁的三十多個士兵面面相覷,長時間的潰逃已讓他們喪失了體力、信心與勇氣,他們根本沒有勇氣再拿起槍與蘇軍作戰。
「要不,我們投降吧。」一個聲音說道。
「可惡,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個少尉說。
「也許……他的話也有道理。」席勒喃喃的說了一句。
席勒這一說話,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他,他們沒有想到,自己一向視為主心骨的席勒竟然是一個沒有骨頭的懦夫,除了逃跑,就是投降,根本沒有與敵人決一死戰的勇氣與信心。
然而,卻沒有人出來反駁席勒,幾個德軍還想頑抗,但看到遠處不斷逃亡的德軍士兵,他們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勇氣瞬間蕩然無存。
「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我們要活下去,我們要見到戰後的太陽。」席勒說。
聽了席勒的話,所有人都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低下頭去,顯然,他們已經準備向命運低頭。
席勒將自己的白褲衩脫了下來,栓在槍上,不斷搖動着步槍,以示投降,在他的身後,三十多個德軍士兵一個個抱着腦袋,將槍打到一旁,蹲在地上,等候蘇聯人的處理。
然而,這些蘇聯士兵卻並沒有理會他們,見他們已經投降,連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坦克部隊繼續前進,這時幾個蘇軍士兵跑到了席勒的近前,口中用並不純熟的德語說道:「你們向後走,有人會管你們!」
隨後,這些蘇軍士兵頭也不回向前跑去,準備加入下一場戰鬥。
此時的席勒欲哭無淚,連投降都沒有人理會自己,做人做到這個份兒上,席勒真的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
直到向後走出大約兩公里後,他們才被一支正在向前急行軍的蘇軍步兵部隊收容,之後,席勒和他的士兵喝到了熱水,吃到了麵包,席勒頓時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觸。
隨着徐銳部隊的快速推進,他們俘虜了越來越多的德軍士兵,為了不影響前進速度,徐銳命令士兵不要理會他們,讓他們自己向後走,就這樣,德軍的降兵向後走,徐銳的部隊從他們的面前路過卻理也不理,向前追擊德軍的裝甲部隊。
徐銳知道,如果讓德軍的裝甲部隊逃脫,並緩過神來,那麼,必然會對自己的裝甲突擊部隊造成巨大的威脅,所以,徐銳要不惜一切代價消滅他們,與此同時,徐銳又利用這些裝甲部隊來衝擊德軍的防線,為自己儘快突破德軍的防線減輕壓力。
徐銳的策略是很成功的,他的裝甲部隊不斷驅趕着德軍殘餘的裝甲部隊向前逃走,沖亂德軍自己的防線,而徐銳的部隊則趁亂攻擊,利用這個辦法,徐銳的部隊一口氣連着攻破了德軍的四道防線。
徐銳的這個戰法是非常厲害的,可以擊潰數倍於己的兵力,但這個戰法並不是徐銳的首創,早在國內十年內戰時期,彭老總的部隊攻打長沙,就是利用這個辦法,以不到一個旅的兵力,一舉擊潰了湘軍何健部四個旅的阻擊,最後還佔領了長沙。
此時徐銳將這招用到蘇德戰場上,還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為了勝利,前進!」徐銳大吼。
「烏拉!」所有的蘇軍士兵高喊着烏拉,向着德軍的陣地狂猛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