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聽了李鳳梧的話。? ??? ?
趙昚忍不住嘆了口氣,「張杓就這麼被你拉了過來?」
這也太簡單了罷。
李鳳梧苦笑,「其實一點也不簡單,因為很可能是臣輸給張杓,轉而放棄慶郡王殿下,輔佐莊文太子,能勝張杓,着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趙昚不說話了,若是沒有惇兒,張杓還真不會輸。
可惜沒有如果。
只是心中有點好奇,「你是如何斷定,莊文……」說到這裏,心裏忽然有些黯然。
莊文終究是薨了啊。
李鳳梧沉默着,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還是別說的好。
趙昚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好奇的那麼一問。
君臣二人陷入沉默。
適時謝盛堂問了一句,「大官,龍大淵和曾覿兩人還在外面候着。」
趙昚點點頭,「讓他二人退了罷。」
謝盛堂應喏,就要出去通知兩人,卻被官家喊住,「告訴他二人,將罪證庫那把軍弩銷毀,從今之後,任何人談及此事,殺無赦!」
謝盛堂打了個寒噤,領命出去了。
趙昚拿起桌子上那一疊紙和那本青雲書刊,沉吟了許久,等謝盛堂回來後遞給他,「燒了。」
謝盛堂奉命行事。
李鳳梧默默的看着着這一切。
趙昚處置好後,對李鳳梧道:「可還有遺漏?」
趙昚這是在毀滅證據。
但李鳳梧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要幫助官家,輕聲道:「沒了,這個青雲書刊,世間僅此一本,哦不,現在連一本都沒了。」
頓了下,「至於張相公,官家自然有辦法讓他將這件事永遠忘記的。」
趙昚點頭,看向李鳳梧,「你呢?」
李鳳梧沉默了一陣,「臣已功成身退,今後,臣心中再無化身桐木的慶郡王,只有儲君趙愷,臣之桐木,當是垂拱殿裏的真命天子。」
趙昚認真的看着李鳳梧,想知道這是不是他的真心話。
李鳳梧坦然無懼。
事實上這本來就是自己的打算。
趙惇不能成為儲君,那麼就只有趙愷。
而自己早就和趙愷說過,雖然輔佐他,但自己是官家的臣子,先有官家,再有他。
所以從今以後,自己和慶郡王趙愷,於公,是儲君和朝臣,於私,算是朋友……的吧?
但絕對不再是皇子和謀臣的關係。
趙昚今日終於聽到了一件勉強算得上是好消息的話,沉默了半晌,「這件事雖然塵埃落定,但朕必須讓你明知道,天家不可欺。」
李鳳梧苦笑,就知道會這樣。
「臣願領罰。」
趙昚冷哼了一聲,「滾吧。」
李鳳梧得嘞一聲,行卻禮,一步一步提出垂拱殿。
看着李鳳梧遠去的背影,趙昚嘆了口氣。
對銷毀證據回來後的謝盛堂說道:「看啊,這就是朕的大宋雛鳳,一個想做範文正的讀書人,且化作一柄利劍,在朕的心裏狠狠的刺了一劍。」
謝盛堂沉默了下,才道:「大官,劍傷人心,卻斬病厄。」
趙昚點點頭,「我又何嘗不知。」
嘆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真是大義凜然啊。
揮手,「宣翰林學士承旨,朕欲起草詔書!」
謝盛堂應喏。
……
……
趙惇出了大內,湯思退早已不見蹤影,顯然這位相公知道大勢已去,趁早回去策謀了……當然不再是策謀爭儲,而是為他自己的仕途做退路。
趙惇也不知道怎麼回到王府的。
等他醒過神來,已經在書房裏坐了好久。
王妃李鳳娘推門進來。
身後,一個丫鬟捧着一個木盒。
看見失神落魄的恭王殿下,並沒有多想,輕聲道:「殿下,臣妾有一禮物送您。」
趙惇看見自己這位王妃,想起了很多。
卻沒心思告訴她今日垂拱殿生的事情,訥訥的道:「什麼禮物?」
李鳳娘揮手。
丫鬟便將盒子捧到趙惇面前的書桌上放下,然後垂退下。
趙惇沒有什麼心思,本能的伸手去打開盒子。
翻開盒子,入目。
豁然是一雙洗得很是乾淨的手!
一雙斷手!
一雙雪白的沒有絲毫血色的手!
趙惇大驚,嚇得倏然往後一退,面無血色,栽倒在地。
心膽俱裂,「這……這……這……這是什麼!」
李鳳娘很是滿意,笑裏藏刀,「殿下不是讚譽這雙手天下無雙,很是喜歡麼,臣妾便將這雙手剁了下來送給殿下,如此,殿下可以日夜欣賞,豈不美哉?」
趙惇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盯着那雙手,仿佛看見了鮮血淋漓的影子。
怪叫一聲,仰頭倒下,暈了過去。
李鳳娘卻並不驚惶。
畢竟是大宋母老虎。
咳嗽了一聲,李承祖走了進來,仿佛根本沒有看見暈倒的趙惇一般,輕聲道:「王妃有什麼吩咐。」
李鳳娘宛若無事,「殿下暈倒了,將殿下扶到寢殿去,着人去請太醫。」
至於這雙手麼,放在他寢殿中。
好教他知曉,就算你要成為儲君了,這太子妃只能是我李鳳娘。
這雙手就是告誡。
辦完這些事,李鳳娘並沒有陪在暈倒的趙惇床前,而是心情愉悅的來到前堂,準備吩咐下人,為即將到來的封儲做準備。
只是卻看見中書舍人柳子承氣急敗壞的來到,急聲問道:「殿下呢?」
李鳳娘愣了下,「殿下身體不適,在寢殿休憩。」
柳子承撫掌,「王妃還不知道嗎,出大事了!」
李鳳娘不解,「今日不是確定立儲之事麼,板上釘釘的事情,能出什麼大事?」
柳子承苦笑,「從湯相公那裏得知,李鳳梧闖了垂拱殿,之後生了很多事情,雖然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但殿下的儲君可能要黃了!」
黃了?
李鳳娘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
究竟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急急忙忙回到趙惇的寢殿,卻現趙惇已經醒了過來,正坐在床上,往着那個裝了一雙手的木盒,扯着嘴角神經質的笑。
李鳳娘急聲問道:「殿下,究竟生了什麼事?」
趙惇緩緩轉頭,看着李鳳娘,笑得很是詭異,「愛妃,沒生什麼事啊,你送給孤的禮物真美,孤很喜歡,還有沒有?」
李鳳娘的心沉到了海底,趙惇這反應有點不正常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