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女孩眼看着自己的餡餅就要做好,自天兒降,對後來加塞的男人特別的反感。
唇槍射火箭的說了那男人一頓,男人個子不高身材卻很是健壯,沒吱聲,只輕輕伸手將鄰座女孩一扒拉,那女孩就像斷線的風箏似的,飄了幾步,跌在後面的幾個男人懷裏。
「草,你他媽的——」鄰座女孩突然不敢說話了,她本來想說你他媽的搶劫啊?忽然想到萬一真是搶劫的呢?豈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當了替罪羊。
想到這趕緊自覺的把手臂上和那女人纏在一起的絲巾鬆開,溜到一邊看情況。
此時那女人也知道後面的風波,但是她以為只是加顧客加塞而已,繼續在櫃員機上操作。
加塞進去的男人熊掌一樣的大巴掌略帶力道的拍到女人肩上:「嘿,別取了。」
「關你什麼事,走開。機場是有保安的。」女人一聳肩膀說道。
「是有保安,但是不保護你這樣的。」
男人說出來的話很清晰,擲地有聲。
女人按鍵鈕的手一抖,這半年她太敏感了,對這樣的話沒來由的自驚打怪。
回頭,看見了程亮閃閃的手銬。
驀地想跑一看櫃員機外面的三個彪形大漢,立時癱軟在櫃員機上,聲音變了調但還是硬撐着:」你們,呵呵,開什麼玩笑。「
「刑偵隊的人,有時間和你開玩笑嗎?沈曦小姐?」男人身後的另一個男人長臂伸到女人近前,手裏夾着一張警官證。
不遠處有人拍拍手:「沈曦?我說過,你要是和我都吝嗇十分鐘的話,我會請警察叔叔和你談的。」
殷斐說着,大腦一直在轉,卻始終想不起來沈曦是個什麼鬼?很熟嗎和自己?」
沈曦此時卻像掙扎疲憊的魚終於看見了一條路一樣,反而安靜了,對着殷斐冷笑:「殷總,一直想和你說,抱歉。」
鄰座女孩此時已經嚇傻了,想走又捨不得馬上到手的八萬塊,不走又看這場景打怵,正猶豫間,那手銬的男人咔擦給沈曦帶上手銬後轉身問她:「你們什麼關係?也和我們走一趟吧。」
「哦啊?我?我和他沒關係,啥關係都沒有,呵呵,你們忙我走了。」
「站住。」沈曦喝道,轉而面對鉗制着她的警察說:「警察叔叔,我和她有關係,一起到局子裏說罷。」
「哎,你這個女人,誰和你有關係了。你怎麼瘋狗亂咬人呢,警察叔叔我和她一點關係沒有,真的,不信你問那個帥哥。」
鄰座女孩開始尋找殷斐作證。
「什麼話到所里說罷,走下樓。」另一個男人上前也扯住鄰座女孩咔擦一聲鎖上手銬。
「喂,我冤枉啊,你們警察總不能無緣無故扣人吧,放開我。」鄰座女孩臉都白了,這怎麼說的呢,捉雞不成丟把米。身子掙着。
「老實點。有什麼到所里說再鬧算你妨礙治安;。」
扣她的男人立瞪眼睛吼道。
殷斐挑眉,無視,和一個警長攀談着一起下樓。
一群人走的安靜,為了不妨礙機場的秩序。到樓下,沈曦和鄰座女孩被塞進警車,殷斐和警長打好招呼待會去,先去車裏跟胭脂報備。
「是一個叫沈曦的——」
「沈曦?」胭脂一愣:「沈曦我很熟啊,和你也認識是林可思之前的業務員,她怎麼了?」
「警方說,之前你被綁架過,和她有關。」
殷斐附在胭脂耳邊小聲,這種話被兒子聽見不好。
「啊!」胭脂輕輕的驚叫一聲,大眼睛眨巴眨巴不敢相信:「沈曦?她和我關係還好啊,怎麼會和她有關?沒理由啊,殷斐是不是搞錯了?」
「哎呀你們,還去不去迪士尼了?就是在車裏等,哼。」小饅頭手機也看累了,小吃而已吃一堆了,真是忍無可忍。
殷斐攤手:「兒子,今天爸比抱歉,還真去不上了,因為啊爸比碰見一個壞人,是不是要把壞人交給警察叔叔啊。」
「抓壞因啊,那我也去,爸比算我一個,不去迪士尼玩抓壞因也可以啊。」
這消息對小饅頭來說是重磅,比去迪士尼哈興奮呢。
殷斐對胭脂使了個眼神,兒子只有她能搞定:「老婆,我馬上去警局看看,你先帶兒子回去吧。」
胭脂摟住兒子:「小饅頭,明天就開學了,我們今天去上次金叔叔說的孤兒院看看那裏的小朋友吧,你不是說要送他們禮物嗎。」
「額,好吧。」小饅頭是個很愛新鮮的小朋友,想到去孤兒院給小盆友送禮物便情緒再次高漲,對殷斐揮手:「爸比白白,我們去做好事不帶你嘍。」
殷斐眼神拋個媚眼給胭脂對老婆佩服的豎起拇指。
胭脂白了他一眼,開車門,身子和殷斐擦肩時被他藉機摟着蠻腰親了一口。坐進駕駛室,開車。
其實胭脂的腦袋自從聽了殷斐的信息就一直是空的狀態。
不明白沈曦怎麼會和綁架自己扯上關係。
那不是胭濟和豐俊西做的嗎?再說自己和沈曦認識多年雖然不是什麼好友,但是每次見面都很客氣,怎麼可能是她呢?
她怎麼可能綁架自己呢?
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
慢慢的開車回上高速回市內,只能下午聽殷斐的消息了。
殷斐和胭脂分開馬上打的去了機場分局。
單獨的審訊室不大,開着昏黃的頂燈。
沈曦很淡定很平靜,驚慌失措了這麼久,就像垂死的魚不再掙扎了一樣。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錯了,早就後悔了,在被豐俊西扔進冰涼的湖水裏時她喝了秘藥渾渾噩噩的腦袋便有點清醒,掙扎着爬到蘆葦棵子裏喘息半天,藥效過了,她清醒了,熬着時間到半夜猜測豐俊西走了才呼救。
這半年她不敢拋頭露面,不敢和家人聯繫,不敢去想林可思,更不敢面對自己一時任性衝動做下的糊塗事;。
其實想想更對不起胭脂,人在感情用事的時候往往眼睛是瞎的,在為了林可思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之後,沈曦忽然明白了,林可思不愛自己,更不會愛現在的自己,她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徒然的放棄了自己的大好人生。
雙手被手銬烤着擱在桌面,身子前傾,睜眼看對面的警長。
已經任命的姿態。
殷斐被安排在另一個房間,和分局長一起看審訊室的視頻。
此時他腦子亂糟糟的,好像在忽閃忽現着什麼。
對面的警長四十多歲,看了卷宗問:「半年前那場s市的婚禮現場劫持案是你在背後主謀嗎?」
「也是也不是。」
沈曦清晰的回答,眼神閃過怨恨。
「什麼回答?問你是還是不是?」
警長很火,這個女人一點驚慌沒有,或者一點痛哭流涕沒有,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真沒見過幾個女犯是這得行的。
沈曦見警長發火,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警察叔叔,您千萬別為我這事生氣,我是配合的態度,實話說這件事我是錯了,但是主要是被人利用了,後悔的要死,所以我是一萬個願意配合警察叔叔把那個人渣豐俊西抓起來的。」
警長掏出煙,在桌面敲了敲,點上:「好,你說你配合,那就說說所有的情況,我看到底是不是配合。」
沈曦眼睛盯着警長:「有煙嗎?給我也來一根。」
殷斐在視頻前皺眉,這女人看着也是社會人啊,怎麼會和胭脂扯上關係?
警長從煙盒裏分出一根煙給她扔過去。
「火。」
啪。警長伸出火機幫她點着:「說吧,別矯情,我沒那那耐心。」
沈曦使勁抽了一口煙,並沒有從鼻孔冒出煙霧來而是從嘴裏吐出。
說明她並不是經常吸煙,此次吸煙可能就是緩解緊張吧。
殷斐把手指放在嘴邊,耳朵豎起了準備聽這個叫沈曦的女人說出的每一個字。
沈曦閉着眼睛又抽了一口煙,嗆的直掉眼淚。
她也不擦,直接就着眼淚說:「我和胭脂沒有仇怨,認識很多年了,關係也不錯,其實綁架那次我並不是針對她,也不知道會造成那樣嚴重的後果。
那次我只是不想讓婚禮發生而已。豐俊西找到我,說會幫我阻止婚禮,到時候把胭脂帶走,讓婚禮不能進行下去。我給了他五十萬,還特意叮囑說,只要把人帶離婚禮現場就好了,到郊外隨便找個地方把胭脂放下來。
他也答應了我。過程中胭脂被豐俊西帶到車上我還打過電話又說了一次到郊外就把人放了的事情,豐俊西也答應的很好。但是我沒想到晚上我看了新聞卻是胭脂被——」
沈曦垂頭,嘆口氣。
「這麼說你還是無辜的了?」警長譏諷道。
「沒。」沈曦慘白的苦笑。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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