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光是我一個人聽見了,就連那些保鏢臉上也是一愣,面面相覷,顯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為有鈴鐺聲。
傍晚的時候,就是因為這個鈴鐺響起,我跳起來往外沖,這才令古老闆的那些保鏢誤以為我這是要對付古老闆,這才將古老闆給擋在了身後造成了古老闆的失蹤。現在再聽到這聲鈴響,我當然坐不住,幾乎又再一次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這次倒沒有什麼誤會,就連那位正在破口大罵的正德先生的徒弟,這個時候也停止了罵聲,臉色有些不好看地轉頭跟正德先生一起往外走。
跟我們比起來,他們之前就離門比較近,這會兒自然走在我們的前面。
等我們衝出大門的時候,就只看見他們僵直着背,挺在大門外面。我們隱隱約約間能看到地上有個什麼東西,但因為被他們擋着,看不真切。
繆和尚皺着眉頭跟我互望了一眼,繞過了那師徒兩人。我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也跟在他身後走了過去。
等我們繞開正德那倆師徒,看清眼前的情形後,我和繆和尚同時皺緊了眉頭,一顆心砰砰直跳個不停——只見庭院裏橫躺着兩具極其慘烈的屍體。
那兩具屍體,顯然是古老闆的保鏢,此時身上還穿着古老闆那些保鏢們統一的黑色西裝。脖子處被咬斷,正在不停地往外流着血。看這樣子,應該是死了沒多久。跪求百獨一下潶*眼*歌
我再轉頭往身後一瞧,才發現包括那些保鏢在內,所有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尤其是那位正德先生師徒倆,臉上正極力地壓抑着恐懼,顯然是沒見過這種陣仗。
反倒是那些保鏢,可能見慣了死人,並沒有露出什麼害怕的神情,只是臉上的肌肉繃得死緊,表情不大好看。
其中自從古老闆不在了之後,一直擔擋這些保鏢頭目的一位年輕人,走到死者面前,將死者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這才帶着疑惑堅定不移地宣佈這人是被野獸咬死的。
至於是什麼野獸,他也說不清。
我瞟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拉着繆和尚緩緩地退到人群後面。
繆和尚正等着問那個檢查屍體的保鏢具體情況,被我這麼拉扯到後面有些不耐煩,不過可能是當初我們交手的時候給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他並沒有發作。
我左右看了看,確定跟其它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只要聲音小點別人聽不到什麼之後,這才俯在繆和尚的耳朵邊上說道:「那傷口不是被野獸咬出來的傷,那是人類的牙齒的咬痕。」
繆和尚就像我預計的那樣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一臉的抽蓄,好像在看着一頭極其稀有的怪物。
繆和尚的四個兄弟這個時候也將注意力從屍體上移了開來,現在突然見到繆和尚吃驚的表情,立刻朝我們這邊走。
繆和尚回神,連忙衝着他們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俯在我的耳邊小聲地問:「你確定?」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確定這兩個保鏢是被人類的牙齒給咬死的,因為當初我們在山上遇到那個被鬼附身的女青年的時候,她咬出來的就是這樣的傷口。
當然,繆和尚不會問我人怎麼會用牙齒咬人這樣的問題,他比我更清楚這些傷口雖然是人咬出來的,但咬人的東西絕對不能稱之為人。
「哎,情況有些不妙啊!你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撤了?」
我抬了抬眼皮子,瞟了繆和尚一眼,沒有說話。這些人怎麼說也是職業保鏢,大多還是剛從軍隊裏退出來沒有多久的老兵。就算沒有上過戰場,這些人的身手那也個頂個地強,絕沒有一下子被人咬死的可能。現在連他們都被咬死了,那就足以證明這一次要麼附身的鬼物相當的兇殘,要麼就是被附身的人資質太好提高了鬼物攻擊力。不管是哪個可能,都表明這次的鬼物不好對付。
那邊正德先生和他的弟子已經從驚嚇當中回過神,不怎麼友善地朝着我們瞟過來。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是不是這些事情都是你們合夥兒弄出來的?還是現在出事了,你們打算撂挑子跑路了?」
被正德先生的徒弟那麼一吼,頓時其餘的人都齊刷刷地朝我們倆看過來。
繆和尚的那班兄弟真是沒話說,一看這情形是針對他們老大的,連猶豫都沒有,立刻一窩瘋地涌到了繆和尚的身後。雖然他們站在那兒什麼都沒有說,但一個個繃緊了肌肉板起了臉,無聲地告訴了別人他們的選擇。
反倒是川島玲子,一直漫不經心地靠在門上,擺着一副看好戲地表情,沒有半點地恐懼和慌張。
「不就是跑來了一隻野獸咬斷了一個人的脖子嗎?有什麼好怕的?要是真害怕,我勸你們趕緊地回去找媽媽,讓她抱在懷裏好好地安慰安慰。」
正德師徒倆臉色一白,模樣很不好看。
我和繆和尚互望了一眼,大概猜到了這師徒倆應該跟我們一樣起了跑路的心思,只不過被「大師」的名氣所累,不敢直接閃人,所以才想挑點事兒拉我們下水。
我敢打包票,剛才如果我們和他們嗆上,他們就能以一個我們不尊重他們的名義甩袖子走人。
古老闆有六個保鏢,現在死了一個,還有五個。現在他們一聽我們有可能抽身走人,立刻警覺地盯着我們。
「老闆沒回來,你們誰也別想從這裏走出去。希望大家儘快找回我們老闆,剩下的事情我們會聽老闆的安排。」剛才查看死者的那個領頭的保鏢立刻衝着我們冷聲說道。
如果他是鬼物,哪怕就是他的道行比現在更高點,我和繆和尚聯手,那也不是逃不出去。但現在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繆和尚會不會出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絕對下不去手。
正德先生師徒倆臉色更難看了,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訓斥那說話的保鏢一頓,但是他們在看到保鏢臉上陰沉的表情和一道從眉頭直劃到嘴角的傷巴後,乖乖地閉了嘴,冷哼了一聲回到了大廳。
大概是明白了這些保鏢不好惹,日本女人川島玲子也沒有多話,跟在了正德先生的後面。
我和繆和尚互望了一眼,不得不領着繆和尚的那幾個兄弟一起走了進去。可就在我們剛踏進大廳的瞬間,我們被眼前的情形給驚呆了。只見剛才我們才坐過的大廳里,此時鋪滿了一層的黑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