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青桐見她神色慌亂急切,問:「什麼樣的項鍊?」
「不,鏈子還在毛衣上,是吊墜!非常重要的吊墜……」姜玉玫頭也不抬地回答,彎着腰搜尋。
陸青桐掃視地面:「說具體點。我幫你找。」
「小鑰匙的造型,很特別。」
「知道了,應該能找到,你別急。」
「怎麼能不急呢?那是我未婚夫送的禮物,他再三叮囑我要好好保管,永遠不要摘下,現在沒幾天竟然弄丟了……」姜玉玫說不下去,索性蹲在地上步步挪動,唯恐錯過任何一處攙。
喬向恆送的?陸青桐眯起眼眸,胸口生出一股奇怪的直覺。
可惜,兩人來來回回找了數遍,一無所獲<="l">。
姜玉玫幾乎要哭出來:「難道……在被打劫之前就丟了?還是被那兩個壞蛋搶走了?都怪我沒保護好它……」
陸青桐眸光閃動着深思:「冒昧地說一句,只要你未婚夫真心愛你,就算丟了禮物,他也不會責怪。」
「可我沒法不責怪自己……」姜玉玫的眼淚奪眶而出。
「小姐,我想如果你未婚夫知情,最關心的是你有沒有受傷,凌晨一點,他應該希望你馬上回家。」陸青桐背上雙肩包,戴上頭盔,「你家住在附近吧?我送你。」
不消片刻,姜玉玫被送到別墅門口。
陸青桐揚唇一笑,駕着機車消失在幽靜的馬路那頭。
她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問他怎麼稱呼,甚至沒看清他的面容。進屋,馬上給喬向恆打電話,訴說半個小時前驚險的遭遇。
坦白交代弄丟了吊墜時,她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喬向恆沉默背後的失望與責備。
「對不起,向恆……我已經找了很久,明天一早,我再去找找看!」
「你人沒事就好。」他久久吐出這句話,「對了,你說什麼人正好救了你?」
「回想起來,那人有點神秘,我只知道他一身黑色皮衣,駕駛重型機車,打架身手很敏捷,也很好心。可惜我忘了問他名字。」
喬向恆的語氣陡然變得奇怪,嗓音緊繃:「玉玫,明天你向公司請假,然後呆在屋子裏哪都不要去,直到我回來,聽清楚了嗎?」
「為什麼?」
「等我回去再說!總之聽我的,呆在屋子裏哪都別去,也被讓任何人進入!」
**
美林小區,夜深人靜。
陸青桐停好機車,將背包甩在肩頭,大步邁入電梯。
電梯徐徐上升。
他從口袋摸出一樣小東西,打開手心——鑰匙造型的吊墜。
並非有意扣留姜玉玫的物品,而是直覺告訴他,喬向恆贈送的這東西不簡單。他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確認真的只是一枚普通吊墜後,自會早點物歸原主。
若蘭按了許久門鈴,等不到回音,心中喪氣,難免胡思亂想。
「陸青桐,難道你要徹夜不歸?不會正呆在那什麼黎恩雅家裏吧?」她朝牆壁踢了一腳,轉身走向電梯,「不行,我得繼續等着,看看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正氣惱着,嘴裏念着的那個男人赫然出現。
陸青桐站在電梯裏,同樣驚訝地望着她。
「你……」若蘭從沒見過他如此衣着,黑色勁裝彰顯着冷意,與平日的溫文爾雅大相徑庭。
門關閉之前,他大步走出電梯<="r">。
若蘭目光難以從他身上移開:「你真是陸青桐,對吧?穿得這麼奇怪,你去哪裏了?」
陸青桐猛然轉身,扶住差點撞進懷中的她。
「姚若蘭,我只問你一句,今晚為何又來?」
「我……」她沒有理由,單純只想跟他聊聊天。姜玉玫是「美麗妖精」的事,帶來不小的衝擊,她胸中有團難以言喻的情緒。
「沒事是吧?馬上回去!」
「我不想。」
「這裏不是你家!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陸青桐不着痕跡將吊墜揣入褲兜。
今晚,他必須完成手裏這緊要工作,不能因她分散精力。
若蘭衝口而出:「可是比我家還舒服!」
陸青桐挑高眉毛:「區區寒舍哪裏比得上姚家上千平的豪宅。大小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反正,我說的是真心話。」她眼眸亮晶晶的,閃動着愛戀。
他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甩甩頭,狠下心抓住她往電梯裏拉,「沒時間跟你羅嗦。我現在可以親自送你回去!」
「求你別這樣!」若蘭一急,顧不得多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臉蛋埋在他胸前嗚咽,楚楚動人。
「你不要趕我走……姚家雖然人多,卻各自忙碌,不到月底家庭聚會,根本見不到人。最談得來的三哥為了能跟綁住溫欣姐,厚着臉皮賴到人家那裏住了。還有五哥、六哥都被派到了外地考察,大哥倒是每天在家,卻讓我不自由……」
「說完了?」
「青桐……」
「走!」
「青桐……」
「我不會改變主意!以後也不會再收留你。」
「青桐……」她一手扯着他的袖口,只反覆喊他的名字。
陸青桐緊了緊拳頭,咬牙切齒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最後一次!絕對的最後一次!」
「青桐,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破涕為笑這種事,若蘭總能演繹得淋漓盡致。
後來,她才知道,他真正趕人的時候,連半個字都不會多說,陰沉的眼神足以殺人。
爆炸性的矛盾發生在兩個小時之後。
若蘭本來收拾完畢,躺在被窩裏,偏偏滿腦子全是電梯門打開時,驟然看見他的那幅畫面。
她想不通,他為何那身裝扮?從頭到腳像變了個人,無形透出凌厲冷酷的氣息。
直到他進屋換上家居服,她才覺得熟悉的陸青桐回來了<="r">。
但是,她心慌。
上次對於「護身符」的解釋,她並未全信。不知道他從哪兒變出一道一模一樣的符,她只確定,喬向恆家中的那道肯定出自自己之手。
陸青桐在她面前,變成了一個有秘密的人,一個她越來越看不懂摸不透的人,彼此的距離似乎比想像中更遙遠……
她如何能夠安睡?
於是豎着耳朵密切留意隔壁客房的動靜,直到聽見他進入浴室,傳出嘩嘩的水聲,她立刻一蹦而起。
客房的書桌上,擺着一台小型筆記本。
她沒見過,疑惑地看了看,再打開衣櫃、書桌的抽屜,希望能找到一些答案。
原來他的柜子裏,除了皮衣皮手套,還有長風衣、夾克外套,鴨舌帽,清一色的黑,甚至有一頂黑色機車頭盔。
這些,與他俊雅的風格格格不入,若非親眼見過,她難以相信會是他的物品。
櫃底的一個黑色小皮箱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心跳加速,找到按鈕,打開——
「姚若蘭!」身後傳來一聲低吼,飽含怒火。
若蘭驚得手一抖,皮箱自動蓋上。
陸青桐裹着浴袍走近,臉色難看到極點。
她心虛,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當他的目光投向桌上的筆記本時,整個人都定住了,而後箭步衝過去,手指在鍵盤上噼里啪啦敲打。
若蘭大氣都不敢出,直直盯着他的背。
很快,他轉過身,臉色已不能用鐵青或發黑來形容:「該死的,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
「我……我只是好奇,很多問題你都不肯回答,我睡不着……想自己找答案。對不起,是我不對……」她鼓起勇氣抬頭。
燈光下,能清晰地看到他額頭青筋突起,急劇地跳動。
陸青桐抓過她的肩,十分用力:「你究竟對電腦做了什麼?」
「電腦?」她茫然地眨眼,「什麼都沒做啊……只是看了一下而已。」
陸青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一個「而已」!
他研究發現吊墜果然別有蹊蹺,裏面裝有電磁晶片。花了兩個小時才找到方法套取磁片內容,結果剛去浴室不到十分鐘,即將完成的程式就被她給破壞掉了!
喬向恆極端狡猾,一枚吊墜如此有「內涵」,所藏的信息肯定非同一般,說不定隱藏着贓物的秘密。
如果這丫頭沒動電腦,好好的程序怎會自動中斷?
「青桐……」若蘭咬着唇,努力辯解,「我真的沒碰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