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揮起打神鞭,像掃地一樣掃開兩顆人頭,順勢一腳踢飛一個,想要引起人頭的注意,起碼分一半來追我,也好減輕老黑的壓力,可是他們根本無動於衷,流着血淚的眼珠子只是死死的盯着棺材上的老黑,根本不管我。
看來是老黑踢了棺材,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可是老黑現在站在兩米來高的棺材上,他們雖然拖着腔子裏的氣管,可是人頭畢竟只是人頭,根本無法跳到兩米那麼高,只能發出陣陣慘絕人寰的哭泣聲,這聲音刺的我耳膜疼,更是刺進心裏,心跳不斷的加速,緊張,恐懼,孤獨,悽慘,各種感覺湧上心頭,自殺的念頭竟然從我腦子裏冒了出來。
老黑並不比我好多少,他的目光幾乎已經呆滯了,正猶豫着抬起腳,似乎要從棺材上跳下來,看來,老黑像是被催眠了。
我心裏燥的厲害,連忙又踢飛兩顆人頭,可是,老黑抬起的腳放下了,兩隻手卻反握着打神鞭,正向他自己的眼中插去,這是要自毀雙目啊!
我眼睛都快迸出了血,萬分情急之下,我猛的拋出打神鞭,「啪」的一聲砸在老黑身上,老黑一痛,發出「唔」的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從棺材上掉下來。
他被這麼一砸,眼中又恢復的清明,也看到了自己古怪的做法,狠狠的擲出打神鞭,那打神鞭如同一根利劍,啪的(插)進一個人頭怒張的口中,瞬間就洞穿了這個人頭,人頭兩眼一閉,不動了。
我大喊道:「別看他們的眼睛!」說完,我再次踢飛一顆人頭,腳下用力,也縱身踹向棺材,我這一腳可不是老黑這莊稼漢可比的,一腳放出,老黑啪的摔在地上,棺材騰空從他身上翻了過去,在空中翻了個個兒,咚的一聲重新落在地面上。
呃~這一腳怒氣沖頭,沒有控制好力道,剛向對老黑解釋,那群人頭卻突然集體扭過來看我,看來仇恨值終於拉到我身上來了。
「我引他們轉圈,你挨個把他們踢下山!」我一邊驚呼,一邊帶着這群人頭繞圈跑。
老黑也夠利索的,抄起打神鞭,像玩打田鼠遊戲一樣,一棍子打飛一顆人頭,剛打出三五顆,這群人頭就分出一半去攻擊他。
人頭追趕的速度並不快,只是太恐怖了,而且他們的眼中隨時會噴出致命的血液,看到他們調頭追趕自己,老黑一驚,「嗷」的一聲抱頭就跑。
這些人頭也就這點本事了,看來是被人施了法,並不是妖怪,我一邊跑,一邊想着辦法。
現在再想去踢他們,無異於找死,雖然剛剛踢下去不少,但是現在起碼還有八九顆在追我們。
山頂的地面是一塊如同鏡子一般的世面,像是被人用刀橫切出來的,這些人頭的腔子裏還拖着氣管,走一路就拉出一道長長的血印。
拼了,我慌忙開始解腰帶,兵來將擋,鬼來尿淹!
先來一泡童子尿,我一邊撒尿一邊奔跑,也顧不上噁心了,我身後的人頭拖着氣管從尿液上划過,就發出哧哧的濃煙,然後一個個如同死了一般,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老黑還在驚呼,不知道什麼時候,剩下的最後三顆頭顱正滾動着追他,那速度幾乎不比他慢多少,我疾步追上去,猛的踢飛一個,大喊道:「引他們去喝老子的黃湯!」
老黑正在生死逃亡,哪還有空去引他們,能跑掉已經算是萬幸了。
最後兩顆人頭的速度,我也追不上,因為老黑跑的太快,他們滾的更快,還好老黑是以圓周奔跑,我站住腳步,瞪着老黑把人頭帶過來,隨時準備一腳一個送他們下山。
誰知道老黑這貨沒向我跑來,而是向我撒的尿引去,真是該忙的時候不忙,不該忙了瞎忙活。
不過好在他總算趕到了人頭攻擊他之前把人頭引到了黃湯上,兩股白煙升起,最後兩顆人頭也讓我們給報銷了!
老黑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打神鞭也扔到了一邊。
我走到他跟前,豎着拇指:「你太牛了,劉翔附體吧?」
老黑撇了我一眼:「屁!」
我笑道:「你也太猛了,單挑十八顆人頭,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
老黑一邊喘氣,一邊說:「我說過,我要給你做前鋒,你是我兄弟,我願意一輩子給你打頭陣!」
「放你大爺的羅圈屁!你我是兄弟,一亡俱亡,生死同命,你爺爺的什麼狗屁前鋒,下次再幹這種事之前,跟我說一聲,沒有計劃無畏衝鋒只有死路一條!」
老黑嘿嘿笑了起來:「至於發火不,下次,下次我一定給你通報一聲。」
我拿他簡直沒脾氣,向他伸出手,老黑也伸出手,我用力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撿起打神鞭遞給他:「幸虧小太爺隨身攜帶黃湯半斤,要不然,咱倆都得掛在這兒。」
老黑眉騷眼動的看我:「沒想到你還真是個處男類。」
我臉一紅,扭向了一邊,揮了揮手中的打神鞭:「別廢話了,開棺,驗屍!」
「啊!還要開那口鬼棺材啊?」老黑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我看了看那口紅漆描金棺材:「這山上是沒路了,打開棺材看看裏面是什麼東西!」我又指了指天上的那顆紅珠子:「然後取了那顆珠子,下山!」
老黑點了點頭:「好!說開就開,拉出來鞭屍!」
我一巴掌打過去:「鞭毛啊,人都死了,還要再折騰別人,能不能有點人道主義精神?」
老黑忙連連點頭稱是。
「拖出來,先他媽打一頓再說,嚇死老子了。」說着,我向紅漆棺材走去。
老黑在後面破口大罵,我全當沒聽到。
這不是一口有棺槨的棺材,只是比通常的棺材大兩三倍,剛剛我一腳踢上去,估計有個三四百斤的力量,這棺材頂多也就三四百斤,現在它就直挺挺的擺在那裏,棺材上的鬼頭紋飾異常嚇人,但是一場大戰下來,我早已經熱血沸騰了,根本不懼它。
怪不得人們常說征戰沙場的人,鬼神無懼,果然是真的。
我圍着棺材走了一圈,這棺材上沒有任何縫隙,老黑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竟然舉着個兩頭雙用的錘子,那錘子一面是鐵錘,一面是起子。
但是這趁手的兵器根本沒有用武之地,因為整口棺材上,連一個鉚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