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線是有光的,只見金光一暗,就變成了一個人,然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但是可以聽到那個人站在山頂中央不斷的嘆着氣,好像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錯事,我心想,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別嚇老子好不好。
他一定看到我和老黑了,但是我依舊掩耳盜鈴的認為,只要不動,就沒事,只要不動,可能他走眼,就看不到。
誰知道,老黑這個時候竟然不恰當的打起了呼嚕來,我了個親兄弟啊,你這是要坑死咱倆嗎?
老黑的呼嚕不是一般人的那種「呼嚕嚕」,而是像打雷一樣,「呼~嘟嘟嘟嘟嘟」,要是不明所以,還以為哪裏開來了一輛拖拉機。
這下可急壞了我,根本藏不住了,我把老黑斜靠在石壁上,然後在他胳膊上狠狠一掐,攥着打神鞭就站了起來,老黑雖然受傷了,但是知覺還在,被我這麼一下子,就沒聲了,接着嗷的一聲慘叫從地上竄了上來,直接頂在我後腰上,把我向山頂的中央拱去。
我只顧着防備山頂的那個怪人,哪裏料到老黑能這麼給我來一下子,踉蹌着就沖了出去,腳下一時根本止不住。
「二哥!我眼瞎了!我看不見了!二哥!!」老黑有點驚慌,不停的叫喚着。
我現在的情況不比他好多少,連續兩三步才止住,我不知道我是站在哪,更不知道那個人在哪,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黑暗帶來的恐懼如同洪水一般,躲避不及。
聽着老黑的聲音,我就地一滾,翻了回去,反正肯定驚動了那個人,乾脆就大大咧咧的:「別嚎了,你沒瞎,我把燈關了!」
老黑聽到我的聲音,忙向我走來,按理說,他的雙瞳是可以夜視的,這會兒怎麼不靈了?
他看不見我,一腳踩在我身上,摔在了地上,哎喲喲又是一陣哀號。
我撲向他,捂住他的嘴:「閉嘴,這裏有個人!」
老黑被我捂着,嗯了一聲,我撒開手,他慢慢的扶着我,站了起來。
老黑低語道:「是什麼人?」
這一聲低語看似小聲,可是這地方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跟大聲說話沒什麼區別。
黑暗中,一聲冷哼,那聲音冷的很,但是有點搞笑,沒有什麼威嚴:「哼!我是你爺爺!」
老黑最煩別人占他便宜了,聽到那人這麼羞辱他,還嘴道:「老子是你祖宗!你給我出來!」
出來個屁啊,我攔都攔不住,直接卡住老黑的脖子,拖着他換了個位置,這一聲要是把那怪人激怒了,黑不溜秋的空間,我們兩個肯定死定了。
把老黑弄開之後,我就地一滾,換了個位置:「你是誰?為什麼一直跟着我們?」
「我是你爺爺!」那人口氣大得很,也很兇,但是他的聲音怎麼也讓人無法正視,反倒像是在搞笑。
我都快笑了:「您別逗了!」如果他真的要對我倆不利,大概早就動手了吧?也不至於和我貧:「您到底是誰?我們倆這一路可沒招惹您。」
「你們兩個兔崽子,這下真是,惹了滔天大禍了!」他好像動了,一陣腥風從我面龐刮過,聲音,再傳來,那個怪人已經換了一個位置,好像在和什麼東西打鬥,我能聽到他上下翻飛:「快下山去,到廟亭等着我!」
我一愣,這人果然沒有惡意,看來還是要救我們,可是,這周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連上山的路都摸不着,要是亂走,指不定就摸錯方位,摔到山下面去了。
「前輩,這黑漆漆的,看不見,沒法走啊!」我快愁死了,只能無奈的回答。
「老那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草包!」他突然從半空中來了這麼一句,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只聽他吟道:「燈明明,目明明,神仙不靈,我的靈,哚!」
他一聲「哚」字出口,我眼前一亮,竟然恢復了光明,只是世界是灰白的,老黑這時候也看到了我,忙跑過來拉我,拽着我就往上山的石階上跑。
我還想扭頭去看一眼那個怪人長什麼模樣,可是老黑已經嚇壞了,根本停不下來,我三絆兩跳的就隨着老黑下了山,一直跑到快沒氣了才停下來。
老黑剛剛被那珠子震傷了,這一停下來,馬上不斷的咳嗽着,身形也搖搖欲墜。
我忙扶着他:「你怎麼樣?」
「估計還死不了,可能是撞到脾臟了。」說着,他竟然又噴了一口血。
我嚇毛了,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內傷,必須趕緊去醫院才行,可是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上哪找醫院去:「你好好想想,有什麼能暫時醫治內傷的辦法沒有?」
老黑搖了搖頭,靠着石階旁邊的石壁徐徐下滑,坐在了石階上:「要死早死了,沒事,吐兩口就好了。」
我心頭一緊:「那珠子是怎麼回事?」
老黑有些喘不上氣,歇了一會兒才說:「我也不知道,就感覺它在衝着我笑,我剛碰到它,就兩眼一黑,那火焰轟的一下從珠子上炸開了,接着就把我包圍了,剩下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還想問你呢,怎麼莫名其妙出來個人?那是什麼人?他好像認識你!」
我沉思了一會兒,那個怪人確實說了一句「老那家」,但是我爺爺去世的很早,我剛滿周歲,他就過世了,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我爺爺,我奶奶?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奶奶比我爺爺去世的更早,而且那個怪人分明是個男人:「又是一團亂麻,我根本不認識他,剛想回頭看看那人長什麼模樣,被你一路扯着就下來了,哪有機會看啊!」
「那個人上竄下跳的,他最後一句話分明是在空中說的,肯定是個妖怪,這還不跑,還看個屁啊!」老黑一邊捂着胸口,一邊搖着頭說。
「但是,你看出來沒有?那個人對咱們沒有惡意,不說他三番兩次幫咱們,就剛剛漆黑一片,他念了句咒語,這世界就亮了,雖說是黑白色,但起碼好過黑色吧?」
老黑想了想:「好像是,確實沒什麼惡意,不過這傢伙有點搞笑,跟天津打快板的藝人似的。」
「你歇一會兒,咱們往下面亭子裏等他,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老黑一臉驚訝:「真要等那個老妖怪啊!」
「這已經是絕境了,還能怎麼辦?說不定他還能助咱倆出去呢。」我甚至有點期待,這個人或許跟我爺爺或者姥爺什麼的認識,那就是自家人,他本事那麼大,還怕出不去嗎?
老黑又連連咳了幾聲,不說話了,我坐在一旁看着他,幫他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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