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我撓了撓頭,實在沒辦法了,但是,有些事,旁觀者如果不點,永遠都不會透。
「瀋北,其實,你和柳開的感情我明白。」我突然想起了老黑,心中有些思念,雖然我知道藏七一定會把他藏的好好的,但是心中還是突然產生了一種掛念,那種感覺就像秋天的落葉不捨得離開樹。
「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死了,柳開是不是比死還難受。」我扶着瀋北的肩膀:「活着的人,比死難過。」
瀋北沒有看我,他一直望着深邃的甬道:「活着也許痛苦,但死,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氣,我去,還有一線生機,他去,必死無疑,你懂嗎?」
柳開接話道:「你去,難道就會有一線生機嗎?難道你已經不記得你來時候說過的話,你說過,你沒有把握的,你說過,我們不去尋找八棺的。」
「我……」瀋北突然嗆住,像是想起了什麼:「我……我一定可以。」
「哥,你能認真的正視一下自己嗎?我知道你痛苦,可是,如果失去你,我會更痛苦,你若去,我必會隨你而去!」柳開推開藏七的攙扶,突然抱住瀋北。
兩個人的眼淚瞬間滑落下來,鐵打的漢子,也有柔情的一面,英雄不是不傷心,只是未到傷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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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爭了!」我說:「我去!」
「你?」藏七似乎是噎住了:「開什麼玩笑,那還不如我去。」
「爭個毛。」我說。
「滾滾滾。」柳開喊道,像一個喝醉的旅人。
「媽蛋,真是不能和你們這一群二百五愉快玩耍,這麼着吧,公平起見,咱們抓鬮!」我提議,這個主意我覺得簡直是好極了。
「我贊同。」藏七舉手符合,眼睛卻在黑暗中飄渺,他似乎在想什麼。
「我,贊同。」柳開也點了點頭,舉起手:「沈老大,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你若死了,誰來完成剩下的事情,這天下,就只剩……」
「閉嘴!」瀋北呵斥住柳開,舉起了手:「我贊同。」
「既然都這麼爽利了,就不要墨跡,咱們石頭剪子布,輸的人進去,贏得留下。」我說。
柳開看了看瀋北,瀋北沒動,似乎他已經不願意再動,藏七攀住我的肩膀,淡淡的說:「二哥,如果我死了,請幫我轉告我媽,我愛她。」
「滾。」我說:「我提議,殘疾人不能參加此次評選。」
「我贊同。」柳開舉手。
「我也贊同。」瀋北點了點頭。
「我不……」藏七剛要說話。
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反對無效。」然後在他臉上狠狠的揉了一把:「這麼下來,就只剩下我和瀋北兩個人參與了。」
「什麼!」柳開突然暴起,攥住我的領子。
「你最好……鬆開你的髒手。」我說,我實在不喜歡這種暴力的方式。
「你再說一遍!」柳開的眼睛已經蹦出鮮紅的憤怒,似乎馬上要和我展開決鬥。
「我說。」我掰開他的手,把他推向一遍:「殘疾人,不准參與這次評選,怎麼,有意見?不服氣?」
「不服怎麼樣?」柳開嚷道。
「不服咱倆就練練。」我伸出手,推搡着他,其實,我不過是想激怒他而已。
「我練死你!」柳開突然用身體撞了我一下,但是我沒動,他自己反倒是一陣的咳嗽,他傷的實在是太重了。
我沒再理他,轉過頭去:「瀋北,你還挺得住?」
「你說。」瀋北的聲音有點冷,他似乎已經明白我要做什麼了。
「我沒什麼好說,要麼,就剩咱們兩個了,要麼,石頭剪子布,小孩子過家家。」我整理了一下身上褶皺的衣服:「要麼,就男人真刀真槍的干一場!小太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你說什麼!」柳開突然就要衝上來。
「你閉嘴!」瀋北的聲音更冷了,冷到柳開都退了下去,連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那麼,就來干一場吧。」瀋北突然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竟然用臉上的肌肉強逼出一個笑容,這個男人,竟然不會笑!
很顯然,他認為武力能夠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什麼事情,可惜,他低估了我。
「干翻你二十次,妥妥的。」我說着,向前走了一步,瀋北這才回頭看了我一眼。
「牆上!」我突然指着牆上,似乎牆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瀋北突然扭過頭去看牆上。
就在一瞬間,我突然撲了上去。
七十二式大擒拿手,小太爺還是玩的溜得很,玄學我不行,論到體術格鬥,這幫慫人,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會是我的對手。
我的雙手已經撲了上去,左手攬住瀋北的脖子,右手順勢卡住他的右胸第四根肋骨,稍稍用力,他已經倒在了地上。
這一式並不重,頂多算是我把他摁在了地上,人的第四根肋骨是最脆弱的地方,他絕對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
「我贏了。」我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
瀋北打開我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損。」
「謝謝。」我抱了抱拳:「願賭服輸。」
「你不能去。」瀋北突然帥氣賴皮,簡直像個娘們。
「嚓!沒想到你瀋北也要耍賴?」我喊道。
「不,你對裏面的情況,不熟悉。」瀋北搖了搖頭。
「這不是你耍賴的理由。」我沖他比劃出小拇指。
「聽我的,讓我去。」瀋北的眉頭皺了起來,木雕的臉上竟然泛起了難。
「小七。」我喊道。
「哎,怎麼二哥。」藏七馬上向前走了一步。
「告訴他,我是你什麼。」
藏七突然愣住,過了一會兒,才反應歸來,衝着瀋北說:「我不認識他,跟他不熟。」
我臉都綠了,這個時候拆我的台:「不要臉的,平時大哥大哥的喊,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我覺得瀋北說的對。」藏七突然扭過身,他用力拔出身上的箭,一聲都沒吭,然後舉着箭給我看:「二哥,一聲兄弟一輩子,我現在重傷在身,你忍心離開。」他說着,嘴角已經泛出鮮血。
「你要氣死哥。」我指了指他,但是一句話也無法反駁,這個時候我不管他,還有誰管他。
柳開拍了拍我的肩膀:「都是兄弟,誰死,都不會太好過,還是我去吧,這裏論技巧,你們都不如我。」
瀋北的臉色突然變得冷青:「都別說了,願賭服輸。」他指着我:「你去!!」
我沖他豎起拇指:「我覺得你一向說的話都很有道理,而且,我很信服。」說着,我向甬道里走去。
「二哥!」藏七突然喊了一嗓子,這一聲,震得甬道嗡嗡作響。
我沒有回頭,因為我已經無法回頭,如果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麼,就讓這一切因我而結束吧!
「替我,照顧我兄弟。」棺材已經就在眼前,我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