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我剛說不要帶人向我這邊,瀋北已經引着幾個人往我這裏跑來,他絕對是故意的,在瀋北的身後還有幾個黑衣黑袍的人,像兔子一樣在草叢裏一躍一躍的跳過來。
我咬了咬牙,看來是遇到殭屍了,大戰在所難免。
「不要!」遠處的柳開大喊了一聲,瀋北不知道我在這裏,我已經抄起了打神鞭,隨時準備和他們決一死戰,但是經過柳開這一嗓子,瀋北突然凌空一個轉身,就向另一個方向衝去,剛剛好避開我這裏,幾個黑袍人幾乎是擦着我隔壁草叢追向瀋北,嚇得我一身冷汗。
但是瀋北已經筋疲力盡的樣子,估計也就跑了幾步,就被黑袍們追到了,一陣雷電從他那個方向升起,我周圍的草叢頓時化作一陣焦炭,這下我連躲得地方都沒有了,視野要多寬闊有多寬闊。
「清風化雲,南斗星移,借力天地,急急如律令!」瀋北騰空躍起躲過一個黑袍人的攻擊,接着在半空中迅速的結印,一個紫色的矩形出現在他周圍,四名黑袍人也被這矩形困在了其中。
但是黑袍人仿佛根本就沒有打算離開,直接向瀋北撲去,瀋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矩形的邊緣,那裏閃爍着白色的光環,瀋北的身體差一點就退出矩形之外,光《一》《本》《讀》小說 ybdu環突然閃爍起來,激光一般立起一道光牆,我這才明白,瀋北用陣法困住了黑袍人和他自己,看來這是要決一死戰了。
「你特麼不要命了!」我對着瀋北大喊,他的臉色蒼白,被四個黑袍人圍在中間,雖然這麼喊話無濟於事,但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救他。
「你走遠點,我破了這條命也要把這幾個人留下!」瀋北說着,竟然一口咬向自己的胳膊,四個黑袍人剛一近身,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瀋北咬破得胳膊閃出,那道紅光起初如一條線,四名黑袍人剛一看到光線,頓時像是遇到了什麼恐怖得事情,頓時向後退去,可是已經晚了。
那道紅色的線,沖天而起破開濃濃白霧直衝雲霄,然後突然炸開,四周的白霧全部被催散,天空竟然露出了人間的模樣,一輪圓月突兀的出現在天空之中,透着血的顏色。
我被紅光炸開得一瞬間,刺的睜不開眼睛,等我睜開眼得時候,那四名黑袍人隱隱化成了四股黑色氣體,像煙塵一樣消失不見了。
再看瀋北,我簡直驚呆了,這世界變化快,我腦子明顯跟不上了。
原本那個紫色矩形的位置,一口大棺材正擺在中央,瀋北靜靜的站在那口棺材上,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塑。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血紅色木劍,劍柄上金黃色的劍穗微微垂着,劍走陰陽,穗掃日月。
更讓我無語的是,這傢伙原本破爛得跟乞丐一般的紅色皮衣,竟然變成了一身長袍及地,時不時的被風吹起,發出颯颯的響聲,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是要扮演鍾馗捉鬼嗎?我正要上去問問,但是遠處雜草叢中,悉悉索索傳來一陣亂響,在這荒郊的夜裏——是的,天空已經變成了黑色,而且掛着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明顯是天黑了,這讓蘆葦草叢倍加的詭異。
我慢慢的向身後的草叢退去,因為發出響聲的草叢中,似乎有個人正向這邊走來,他的腳步很緩,顯得很有耐性,瀋北也緊緊盯着那束草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笑的弧度,那笑容與他臉上的冷傲連在一起,冷森森的。
瀋北怎麼會有這樣得表情,他剛剛分明已經落在下風,現在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的手臂上海在滴血,我簡直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做了一場夢!
那束草叢越來越響,胡亂的跳動着就像顫抖的身軀。
忽然,一道黑色的光芒,從草叢中射出,我幾乎看不到他是怎樣從草叢中跳出來的,但是當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瀋北的面前,五步之遙。
我心裏咯噔一下,轉頭就沖向遠處的草叢裏,幾乎是連滾帶爬,好好的把自己藏在深草之中,偷偷觀看那個跳出來的怪物——那個人身上帶着一股無法言語得恐懼,連多看一眼我都覺得自己心臟胡亂顫抖,這尼瑪是鬼吧,還是鬼王啊?
這人戴着一副黑色的面具,黑色的長袍,黑色的頭髮,以及穿着黑色的靴子,他整個人包裹在黑色中,與這月色連成一片,仿佛天生就是為這黑色的夜而生的。
這黑色的人站在黑色的夜中與瀋北對立着,連看都沒有往我這個方向看一眼,月色打在他的身上,竟然連一人影都沒有!
瀋北從棺材上跳了下來,他兩腳輕輕的着了地,踩在鬆散的燒成黑灰的土地上。
「你來的不算太遲,但畢竟還是遲了。」瀋北淡淡地說,看來這兩個人是認識的!
黑衣人冷哼,一聲:「我本不應該來,我來已經算是給了你莫大的面子。」
「有時候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來的。有時候不是自己的東西非要佔有,是要拿性命來付出代價的。」瀋北的口氣很冷傲,這才是真正的瀋北。
「你不用諷刺我,我今天來不是聽你來講這麼多大道理的,你可以拿你手中的東西跟我交換。或者……」黑衣人頓了頓說。「拿你的命來交換。」
「既然早已經知道見面也不過是這個下場,那你又何必來見我?」瀋北已經抽出了手中的木劍:「將臣,走到今日,我們之間應該有一個了斷了。莫說我找不到那件東西,就算我找得到,我也要毀了它。」
黑衣人長袖一揮,一柄半月形的彎刀已經出現了在他手中:「你要戰我便戰。早就想與你戰個痛快,這個月圓之夜陰氣大盛,你豈能降我!」
瀋北已經不再說話,他不停的踏着凌亂的步子,那步子看似凌亂卻透着一股天道正氣,身後那口棺材咚咚的跳了起來,仿佛棺材內有什麼東西要破棺而出!
那口棺材我是認識的,竟然又是一口萬象天棺!
黑衣人看似冷靜,卻不停的旋轉着彎刀,那彎刀在他手中仿似一把玩具,忽而甩到空中忽而在手中打着旋,一股黑色的霧氣慢慢籠罩了這把刀,陰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鼓動起他黑色的長袍。
造勢!我看得頭皮發麻,兩個人才一見面,竟然就如同死敵一般,瀋北這個人絕對沒柳開說的那麼簡單,這個流放之地肯定還有更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他們兩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第一招造着天地之勢,這一戰猶如已等待了百年,終要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