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就憑這句話俺就該再甩了你一耳刮子,分家就分家了,先前的事兒,俺也沒再放在心上,帶着你的人趕緊滾出去。」
說完,桂長生朝胖嬸瞧了一眼,讓桂長春將人扶着進去。
四妮上門來是不是有心思才來,可也看得出,要是有心想在桂長生跟前服個軟,認錯的,哪能連胖嬸這話兒都受不住。
心氣高了,就胖嬸這話說的本就平常,是做了那檔子事兒,誰不說道。
四妮氣的雙眼赤紅,丫鬟瞧着這事兒也沒敢再開口,與自家少夫人說道話的,她沒見着過,可也在進門時聽了人家喊她喊桂老闆,可不就是開油坊的桂老闆。
她一個做丫鬟的現兒哪裏輪的着說話的份。
桂長生看着四妮這般,心裏不失望是假,倘若四妮還能為她考慮一番的,剛剛與胖嬸那話就不該說道,即便是氣的離了院子,還覺着本性能改,可現兒,她是壓根就看不上四妮了。
四妮悶哼一聲,帶着丫鬟氣沖沖的出了院子去,瞧着人走了,桂長生才進了內里去。
桂長春扶着胖嬸進了屋子,說摔的多重也沒多大傷着,就是摔坐的那塊有些發紅,當下是疼,過了一會子後也就沒啥大礙了,可後邊還是隱隱疼了兩日,清淤了一小塊兒。
瞧着桂長生進來,胖嬸換好了衣裳,道。「你那一耳刮子早該打了,瞧她那神氣樣兒,還說道你是她嫂子,礙不着俺屋裏事兒呢,聽聽,那話可真是說的好聽的不得了。」
胖嬸心裏有氣,就四妮說道,她屋裏圖了桂長生的,心裏就來氣的很,合着誰屋裏都是像了她那般心思,這長生對她屋裏好,她屋裏自對長生好,哪能一門心思惦記着別人屋裏好的。
桂長生聽了這話,道。「四妮那話,嬸子也莫往心裏去,這還是俺三姐夫家呢,都是自家人。」
「俺要是往心裏去了,可就着了四妮的挑撥,到底是進了大戶人家的,還有這門心思。」那話當着長生的面兒說道,不就是挑撥了他們屋裏呢!
四妮和胖嬸開口說道,那話的確是這個意思,也是想當着桂長生的面兒說道,總歸是說道了桂長生的好,可哪裏知曉,桂長生當下便來了一巴掌打的還是她。
她心裏能不氣惱,恨不得咬上了桂長生,再來,本就是想着她上門了,少不得也得招待一番罷,總歸是大戶人家的少夫人,哪裏知曉壓根就不受待見,胖嬸和桂長生都瞧不起她。
四妮心裏恨的牙痒痒,想着先前桂長生做起了生意,想了法子挖井,這屋裏屋外的沒少人說道桂長生的好,都說她能耐啥的。
她早早的嫁了大戶人家不說,還是楊將軍的義女,要說起能耐和地位,她哪裏差了桂長生,比她一個|寡|婦可強多了。
越是這般想着,四妮心裏越是氣的很,桂長生那一巴掌可下手不輕,回了院子,半張臉還印着紅印子,進屋時,楊氏不在外邊,這二妮坐在堂屋,正喝着從南城帶回來的名茶,悠閒的很。
見着四妮回來,看人紅着雙目,抬頭道。「知曉你就是去了桂長生那邊,可是討着好了?」
一聽這話,四妮悶哼一聲,倒是沒進裏屋去,直接坐了下來,瞧着丫鬟還站着,沒好氣的喝道。「站着作甚,還不趕緊去打了冷水浸帕子過來給我敷着。」
…
丫鬟也是才進門,自家少夫人也是剛坐下,被遷怒也是大氣不敢出的直接去打水了。
二妮見着她這般,心裏也暗笑一聲,到底是自家妹兒,打的甚主意,一瞧就知曉。
不說是旁人,就是親姐妹,這還相互比較着呢!
二妮嘴裏不說道,四妮嫁進了陳家比不上張家這邊,處處都想出風頭,一門心思想比了她這做二姐的。
別的不說,就是每回來張家,帶來的物什也是一回比一回有臉面,她瞧在眼裏記在心裏,合着兩家又不是一家,有甚的好比的。
她|舔|着臉去桂長生那邊,不就是為了榨油一事,張家和成家做的生意,這齣了面給法子的是四妮,可是陳家的名頭,從而這露面多了,在幾家夫人姑娘跟前,也不過是得了幾句恭維話兒聽罷了。
四妮遷怒丫鬟,二妮卻也沒開口,過了半響,才聽着四妮道。
「二姐,你說桂長生如今都雙十年華了,先前我們大哥早早去了,一過去就是四五年,她如今還不說人家,莫不是等着三哥從京城回來不成?」
四妮不提去桂長生那邊的事兒,轉了話,將事兒提到了桂長生和三郎的事兒上,接着道。「先前你不在屋裏是不知曉,三哥可對桂長生上心了,就是上私塾那會,練個字都是先練了桂長生的名兒呢!」
她們也是知曉,三郎去京城都兩年多沒回來,即便是自家兄弟,她們做姐姐妹妹的,也沒見着面。
心裏思忖,去京城日子久了,恐怕先前的心思也會淡了去,若是這般那定是好,可又知曉桂長生沒說人家,要是二人早早的就說定了,本也是知曉三郎的性子,那是說一不二的。
不提這事兒,二妮也是沒放在心上,隨後道。「上回將軍夫人那邊打發人送物什過來,不也是捎了話兒的,說三郎在京城顧着學識,沒別的心思。」說完,心裏思忖一番。「你可是記得那桂家村的桂春秀?」
二妮記得桂春秀,桂春秀的年歲本是比她還小,倒是比四妮大了些,從將軍夫人那邊人捎話過來,聽說了此事,她心裏也想了一番。
「哪能不記得,桂春秀屋裏將生意都做去了京城。」這事兒她聽了那些夫人姑娘說道過,而做生意是和張家做的。
「這桂春秀也不知曉人如何,過了年關後,將軍夫人便說道要去京城,還打發了人過來問道了,這會你不說險些忘了這事兒,讓我們二人一同去順道看看三郎。」
四妮沒聽明白,好端端的又怎的扯上了桂春秀。
在趙家村私塾時,桂春秀雖在私塾裏邊,四妮也常常去送吃食,卻是甚少瞧見,自然也沒聽說道過別的。
--
過了年關,唯一不好的便是濕氣重,容易回潮。
今年種油菜的人,十里八鄉的都開滿了油菜花,全是花田,就是清遠鎮這邊挨着過去的那一片都能瞧見油菜花的地。
從去年始,今年又熱外熱鬧了些,油菜花不是供認觀賞的花兒,是菜花,一般大戶人家屋裏種的都是有名兒的牡丹這些。
楊家村去年就傳出了名頭,今年上清遠鎮這邊來的人格外的多。
因着開春回潮,桂長生倉庫那邊不得不,緊着交代大夥手腳麻利些,早忙活完早好,免得一回潮,後邊擱放一陣後就容易發霉。
去年的油菜籽,今年也沒都收,成家那邊就攏斷了不少,忙活了兩三個月,那可是不少,事後聽了林家主事說道,人家那場地可大的很。
…
請的人也不少,進賬更就多了。
也難怪她這邊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單說銀錢沒降下來,油菜籽的價錢也沒提上去,一知曉是成家那般,桂長生也不想將物什給|賤|賣了,這邊價錢一低,成家不在乎將價錢再放低些,索性,桂長生這邊絲毫沒動靜。
因着去年倉庫裏邊的油菜籽堆積了,生意不好,也沒再榨油,生怕榨油出來,賣不出去又擱放壞了,雖說油不輕易擱放壞,若是沒林家幫襯,那也難說。
挨着入秋後,還有日頭,就讓人將倉庫裏邊的油菜籽拿出來曬曬再裝了袋子,就是倉庫裏邊,擱放油菜籽的地兒,都打了木頭架子不挨着地面存放的。
用完了這些菜籽,也挨不到油菜收割的時候,生意也得斷個個把月。
倒是月半彎那邊去年七八月份就完了工,佈置那些,物什都才着手去忙活,桂長生在這上邊一花就是二三十萬兩的銀子,花起來也沒說手軟啥的。
月半彎就是前山那邊,整個前山都修建了起來,現下村里人一沒事兒就愛往那邊跑,倒是閒置下來的人也不多,不是在場地裏邊忙活,就是去了前山那邊做工的。
前山那邊修建起來是三層,整個前山的修建都是通着的,除了屋舍,還有長廊,長廊外面就是挨着山腳下這邊村子大夥的屋子了,到時那邊定也是要都修整開,將河道這邊都挖通了,將水引過去。
為了這事兒,桂長生還才挑了時候,將大夥聚攏了過來談事。
畢竟是自家的屋子,要說拆了,桂長生還得另外將人安置下來,修個新院子那自是不用說道的。
村里挨家挨戶的說道起來,也不少,桂長生最後才想到,月半彎那邊既是修建了,索性,就將楊家村這邊都修建成個圓形,大夥的屋子都靠着另一邊去。
再來,挨着河道這邊的,往回都是大夥屋裏的地,現下租給了桂長生,種上了油菜花,要是這般一尋思,後邊種油菜花自是要種,雖說這般一來也讓人心思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