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長生沒開口應話,倒是端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這茶是山茶,在現代倒是沒見過,卻是澀味濃郁,的確茶香也濃,卻並不討喜,不過她這些日子一忙活起來,也難免喝了這茶,正是澀味濃,才覺着忙活累了喝下來舒坦。
倒是今兒這茶味兒有些不同,桂長生對味覺還是挺有感受,忍不住道。「這茶是換了?」
味道還是如先前一般無二,但也有些不同,桂長生喝得多了,這會子有些不同自然就不一樣。
付遠微微一愣,道。「還是東家先前喝的山茶,並未換。」
這東家難得喝茶,上回喝了這茶後,後邊就一直喝着這,自然也難得有人喜着山茶,付遠泡茶也少不了桂長生。
隨後倒了一杯給自個,稍微嘗嘗了後,頓下動作,才道。「的確是與往常的有些不同,倒是先前煮水用的河道的水,今兒便用了院子外邊那口井裏的水,這水不同了,泡出來的茶味也是有些差別。」
說着,付遠不覺笑着再道。「東家倒是連這點都嘗了出來。」
他喝山茶的日子可長了,卻方才也是喝了兩口才嘗出有些不同。
桂長生也沒別的意思,不過是突然覺着茶味變了有些奇怪罷了,隨後將桌上的紙張一收,拿了賬簿翻開,便道。「昨日你與我說道要租用了一間鋪子,怕是這陣子累着,也沒應了你這事兒。」
說完抬頭看了一眼付遠,付遠卻不再是先前在成家做事那般,這空廊的生意的確是好,付遠有這打算也成。不過,若是如此一來,那付遠豈不是不能再在她這兒做賬房了。
〈便他能應付,桂長生卻也是不大放心,並不是因着不放心付遠,而是一心二用之時,會容易出岔子。
不等付遠說道話兒。桂長生問道。「倒是。你開了這鋪子,用來做何生意?」
「這租用鋪子並非我自個去打理,空廊生意這般好。鋪子門面另來裝潢的確也是需得不少銀錢,倒是不去主街,就在小街道那邊租小鋪面,讓我家人那邊做點小生意。」
付遠自是沒心思做生意。在桂長生這邊就足矣見識到,小生意起步的確是難。而若非心思極好,自然沒法將生意做大,他若是有桂長生這般能耐,又豈會沒生意可做。
有在桂長生這邊做了賬房才會知曉。桂長生這邊的進賬是讓人咋舌不已,他倒是不是沒想過別的,卻是比起這。更想瞧瞧,等到幾年過後的進賬如何。
↓了這話。桂長生倒是想起了付遠的娘,付遠的娘不是個好相處的,她見過不面卻是沒啥好感。
這意思,並非是付遠去開鋪子,如此一來她也就放心了,道。「小街那邊的門面便宜,一年下來也就是五百兩,門面倒是給你少些銀錢,至於裝潢一事,所需物什你自個買上,工錢也從你這邊出,我這兒出的點子就不收你的。」
≡家做事兒的,她又是東家,的確得給個情面。
付遠點了點頭。「那就多謝東家了,此事,今日我回去便與我娘說道一聲。」
「那是自然,趕着明兒就去將鋪面挑好,這價錢你都知曉,一二三樓的小街雖是小街,但價錢都不同,都靠你自個拿主意。」
桂長生別的都能少,能不收銀錢也僅僅是裝潢上的點子,而鋪面的銀子的定是要收的,她與林三爺是五五分的對賬,這給付遠少了下來,自然也是她這邊貼了上去。…
整個空廊的鋪面主街的都租了出去,空廊的本錢頓時就回攏了,但並沒賺了銀錢,這頭一年賺銀錢自是少,也就是看着第二年的生意如何。
若是第二年的到來,那銀錢都是盈利,可不是頭一年能比的。
說道了幾句話兒,付遠便去忙活,桂長生當下也沒了心思看賬簿,嘆了一口氣,伸手倒了一杯茶,茶水微微涼了下來味兒就更澀,一般人是不大愛喝這種茶水。
嘴裏感受着澀味兒,桂長生半眯着雙眸,手裏的茶杯一放,頓時拿出了那張紙張,將其攤開一瞧。
二四六開。
桂長生立即提筆在紙張上邊寫了一字,趙叔是識字的,當初她挖井時,這邊並沒有井字,還是她與趙叔說道過這字。
井,在這邊聞所未聞,自然也沒自個字眼,桂長生後邊寫給了趙叔瞧過,倒是沒想到,趙叔居然會如此一用。
二四六開,的確是井,二,便是豎二橫二,四便是整個井字,六,從井字中間一開便是為六。
桂長生不知曉自個是猜對了還是沒猜對,將紙張一收便朝門外走去,付遠和小哥瞧着她出門去走的匆忙,兩人相視一眼,眼裏帶着疑惑。
趙叔所說的井,那是哪裏的井呢?
井,在楊家村這一帶都為常見,在她重生過來那一年就有了井,趙叔當初來時,也只是在場地先落的腳。
這麼說,是指的場地的井?
桂長生不知曉,但也急着去了場地裏邊,到了場地,胖嬸剛從裏邊出來,場地裏邊只有一口井,就在院子的左側不遠。
「幹啥呢,這火急火燎的。」胖嬸見着桂長生急急忙忙的進場地,瞧着她便問道了一句。
桂長生止住腳步,道。「沒啥,就是口渴了,方才喝了山茶,滋味澀的很,便過來打水喝。」
聽了這話,胖嬸倒是沒多想,見着她去打水喝,她倒是回了院子去。
等胖嬸一走,桂長生便到了井口邊上,若是趙叔是告訴她有啥物什在井這,應當不是在井裏才對,井裏要經常打水用,那是不成,再說,這井也深,裏邊都是水。
既然不可能是在井裏,那自然是在井外邊。
場地是青磚修建的,就是這院子裏邊的地面都是鋪上的青磚,挨着井口邊,因着常常打水用,周圍倒是帶着濕潤。
桂長生瞧了一眼,趙叔都去了兩三年了,這物什要是真在下邊,那不知曉成了啥模樣。
這般一想,桂長生倒是沒先動手忙活,場地裏邊的人這會子人都在忙着,瞧着的人也多。
想了想,還是作罷,先回了賬房那邊去。
直到大夥歇了忙活回去,挨着天插黑了,場地的門都上了鎖,桂長生趁着還沒吃晚飯之時,便去了場地裏邊,進去後便將門栓上,在井口邊上轉了一圈,又去屋內拿來了小鐵鍬,將青磚一塊塊的挖開,等周圍一片都挪開後,桂長生也不知曉是不是真在這裏,只能挨着一塊而挖了下去。
就在她以為自個是猜錯了,一個圈都快挖完都沒見着自個所推測的情形出現,一鐵鍬子下去,便觸碰上了物什。
當下,便直接挖開,才見着裏邊有個木盒,還是埋在了井口邊向左,半步的地方。
桂長生將物什挖了出來,趕緊打開瞧,盒子應着埋在了井口邊倒是沒腐爛,可見這盒子用的木料是上等的木料。…
盒子上邊上了小鎖,桂長生也沒顧着去開,拿鐵鍬直接將那生了鏽的鎖給敲開了,這才開了盒子見着裏邊的物什。
物什不大,盒子也僅僅是一個巴掌大,而裏邊的物什上邊裹着結實的布塊,可見將物什裹起來的人用勁不小。
桂長生解開外邊裹着的布塊拿出來一瞧,是金色的牌子,上邊帶着花紋,反過來看了一眼,即便是天色已晚,卻還是真真切切的瞧清實了上邊的字。
上邊的字,是親王府三個字。
原來是親王府,是皇室,難怪會是金牌!
桂長生感嘆了一聲,這挖着金子的感覺倒是不錯,反應過來後,趕緊將物什收了起來,又將盒子給埋了進去,將周圍的土都給掩平,再將青磚一塊塊鋪上,直在上邊跳了幾個來回,覺着差不多了,才放了小鐵球,擦了擦額頭上的大汗,開門便出了去。
「長生嫂子,你在哪呢,俺方才去賬房那邊也沒瞧着你。」燕兒是去喊桂長生回去吃飯了,去了賬房那邊也沒見着人,自然是不知曉她就在場地裏邊。
賬房是挨着自家院子的,桂長生去的場地可是最先前的場地,是挨着楊氏那邊的院子。
燕兒瞧着桂長生滿頭大汗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長生嫂子,你是不是身子不舒坦,咋出了這般多的汗。」
她也聽娘和嫂子說了,這兩日長生嫂子有些不大對勁,總覺着是忙活勞累了。
桂長生搖了搖頭。「咋會不舒坦呢,嫂子身子好着,就是方才去場地裏邊轉了一圈,看物什都是收好了沒收好,走了兩個來回就覺着熱乎了。」說罷,瞧了瞧天色,道。「今兒不也是有些悶熱,估摸着明兒是有一場雨呢!」
燕兒點了點頭,長生嫂子說要下雨了,那就定是會下雨,先前長生嫂子說了幾回,反正也是相隔不久是真下了雨。
每回她一聽這話,心裏也是惦記着準不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便進了院子去,剛進院子便嗅着桌上傳來了菜香味。她今兒響午沒吃些甚,現下倒是餓的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