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詛咒技能
白蘇與武修對視一眼,白蘇問:「大叔,難道你找我們還有事兒?」臉上帶着笑,白蘇心底卻是暗自提防了起來。
大鬍子臉色複雜的很,他也是昨夜趕往洞府的武者之一,不過與其他武者不同的是,大鬍子在到達洞府處,確定洞府確實已經消失不見的消息後,便連夜趕回了安城。想起那日白蘇的話,大鬍子終於徹底的明白了,今天站在這裏,也是為了在安城見白蘇和武修最後一面。
大鬍子笑道:「今日一別,不知他日何時才會再次相見,我在這裏等候,是為了再次感謝當初的救命之恩,別的不敢強求。」
白蘇歪着腦袋裝嫩:「大叔,你今天好奇怪,說話怪怪的,行為舉止也怪怪的。」
大鬍子:「小兄弟,之前我有何冒犯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白蘇「呵呵」一笑:「大叔,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耶,時間到了,我和面修還要趕路呢。」
大鬍子抱拳:「以後有緣,自會相見,小兄弟,保重!」
白蘇:「……」
武修目不斜視的從大鬍子面前走過,白蘇摸摸鼻子,踹了現在變成了哈士奇的小乖的屁股一腳:「跟上。」便也跟在武修身後離開了。
大鬍子目送白蘇和武修的離去,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不見,大鬍子才收回目光,帶着堅毅,同樣離開了安城。
武修和白蘇是毫無目的的走,按照白蘇的話,就是來一場說走就走的修行,武修對此很滿意,尤其是這次的修行只有自己和白蘇兩個人。
天色暗了,按照白蘇和武修的趕路速度,這一天走的路還真是不少,主要是想離開安城遠一些。武修對天黑完全不在意,以他們的能力,天黑了也沒有什麼區別。
白蘇卻拉住了武修的衣袖:「吶,我們現在可是在世俗界,天黑了還在趕路實在是太奇怪了。」
武修:「那要如何?」
白蘇:「要像普通的人那樣啊。現在天就要黑了,我們就找個地方睡覺,等到明天早上天亮了再趕路。」
——武修真心覺得最重要的話應該是「找個地方睡覺。」
武修點頭:「可以。」
白蘇前看看後看看,荒山野嶺不着家不着店,拍拍腦袋,只着距離這裏還尚有些距離的地方:「那裏有一座破廟,我們就去那裏休息吧。」
武修也看到了那座破廟,還真是破啊,武修都懷疑那破廟是不是連頂都沒有了。對于堅持要體驗什麼艱苦環境的白蘇,武修也只有妥協的份兒。
半夜,白蘇和武修在破廟裏並排躺着看、星、星,白蘇嚴肅的點點頭:「恩,今天是個晴天,面修你看月亮好大啊。」
武修:「…>
白蘇:「你說明天是不是晴天?要是明天下雨的話咱們還要冒雨趕路,想想就覺得好激動。」
武修:「……」
白蘇:「對了,今天晚上還沒吃飯呢,這可不行啊,凡人怎麼能不吃飯呢?我好餓,面修你餓不餓?」
武修翻身而起,開始修煉要進入冥想狀態,印南瑾已經進步了太多,他不能再如此憊懶了。白蘇一臉黑線的翻身面朝武修,戳戳武修的腰:「喂喂,我說,你這也太明顯了吧!」
武修準備進入冥想狀態。
白蘇:「等等!」
與此同時,武修也猛地睜開了眼睛,進入了戒備狀態。
又過了半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破廟的門被用力推開,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廟門這下子是徹底掉下來了。
白蘇:「……」
一對兒青年男女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門前,進入了破廟似乎是放鬆了很多,只聽那男子扶着女子小聲說:「含煙,他們追不上咱們的,今天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休息,等到明天早上再離開吧。」
那女子不僅僅是走的匆促而氣喘吁吁,似乎還帶着驚慌失措,沒有控制的音量在安靜的破廟裏顯得格外刺耳:「勇毅,我們是不是擺脫他們了?他們是不是追不到咱們了?」
白蘇掏掏耳朵:「我說小姐你能不能小點聲,喊得我耳朵都痛了。」
女子:>
白蘇:「……」
男子擁住女子連連後退,大聲叫道:「是誰?是誰在那裏?到底是誰在說話?」
白蘇和武修躺的地方在角落裏,再加上光線黯淡,沒有點火,女子和男子驚慌失措下並沒有注意到破廟裏還有兩個人存在,所以在白蘇突然出聲才會被嚇了一跳。
武修:「安靜。」
奇怪的是武修一出聲,男子和女子還真的安靜了下來。男子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問:「你,你們是人還是,是鬼?」
白蘇:「……當然是人。」
那一對青年男女總算是鬆了口氣,白蘇笑了:「你們還真好騙啊。」
男子&女子:「……」
&玩笑的啦。」白蘇爬起來,走到男子和女子面前,「我們走到這裏天已經黑了,便決定留在這裏呆一夜,等到明天再走。」頓了頓,「你們呢?你們也是路過這裏的嗎?」
在黑暗裏男子勉強擠出一抹笑來:「是,是啊,我們也是路過的路人。」
不過那女子很不配合,此時已經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白蘇:「額,看起來她很傷心的樣子。」
男子抱緊了懷中的女子:「沒,沒什麼。」
此刻武修也已經走了過來,男子借着微弱的月光——這多虧了破廟沒有頂——看清了武修的模樣,輕咦了一聲:「只有你們兩個人嗎?」
白蘇搖頭:「不,還有我家小乖。」順便拍了拍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到自己腳下的小乖。
男子有些擔憂:「只有你們兩個小孩子?這實在是太危險了,你們的爹娘呢?」
白蘇想了想,指指天空:「他們都在上面呢。」
男子:「抱歉。」
好吧,其實白蘇所說的上面是在仙界,不過在男子看來,白蘇的意思是他們的父母都已經過世了。
白蘇無所謂的擺擺手:「我叫蘇白,跟我在一起的這個人叫蘇修。」
男子忙道:「我的名字叫劉勇毅,這位是……」劉勇毅猶豫的望向自己懷中依舊哭得起勁兒的宋含煙。宋含煙感受到劉勇毅的為難,抽抽搭搭的對白蘇和武修說:「我是勇毅的賤內,劉宋氏。」
白蘇「哦」了一聲,忽的說道:「你們聽,外面好像有很多腳步聲。」
白蘇話音一落,剛才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劉勇毅和宋含煙又變得驚慌起來,宋含煙又要哭出來:「勇毅,怎麼辦?怎麼辦?他們要來抓我們了!我不想回去,不想跟你分開。」
劉勇毅緊緊地握住宋含煙的手:「含煙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你分開,我們要一直在一起,你放心,就算我們被抓了回去,我也會說服你爹,讓你爹將你嫁給我。」
宋含煙帶着淚痛苦的搖頭:「不,我爹不會答應的,我爹一心想讓我嫁個對他的仕途有幫助的,怎麼會,會讓我嫁給你呢?」
白蘇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這齣戲,好吧,從這兩人的幾句話,白蘇已經將兩個人的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無非就是寒門書生想娶高官之女為妻,可惜被棒打鴛鴦,於是兩人私奔,後面有無數家丁追捕,嘖嘖,白蘇表示這種戲碼還是蠻激動人心的。
白蘇看了武修一眼:「你們別急,剛才好像是我聽錯了,外面並沒有人路過。」
劉勇毅和宋含煙遲疑的問道:「真的?」
白蘇肯定的點點頭:「放心吧,外面真的沒有人。」
劉勇毅和宋含煙這才放下心來,宋含煙面帶疲憊,白蘇直接道:「我看你妻子也累了,還是讓她先睡吧。」
劉勇毅感激的沖白蘇笑笑,尋了破廟的另一個角落將宋含煙安頓好,劉勇毅才鬆了口氣,只是眉間依舊帶着化不開的愁雲。
武修已經在另一邊升好了火堆,劉勇毅也坐了過來,先是嘆了口氣:「抱歉打擾了你們的休息。」
白蘇搖搖頭:「並沒有,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們還沒休息呢,更何況這破廟又不是我們兩個的,當然你們也可以進來了。」
劉勇毅點點頭,輕聲問道:「你們兩個小孩子要到哪裏去?看你們都姓蘇,是不是兄弟兩個?」
武修的臉立馬黑了。
白蘇的小人在心底猛捶地面狂笑,面上卻不顯:「不是親兄弟,只是有點親戚關係。」
劉勇毅恍然大悟:「那你們這是要投奔親戚去?」
白蘇搖頭:「不是,我們就是四處走走,沒有什麼固定的地方要去。」
劉勇毅流露出幾絲憐憫,這么小失去了父母就已經夠可憐的了,沒想到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
白蘇假裝沒看到劉勇毅臉上的憐憫,反問:「那你呢?為什麼要跟你妻子跑出來?是有人在追殺你們?」
劉勇毅一愣,也顧不上去憐憫白蘇和武修了,神色哀慟:「其實,含煙她還不是我的妻子。」
白蘇:「咦?可是剛才你妻子自己都承認了啊。」
劉勇毅幽幽嘆了口氣:「我倒是希望能夠娶到含煙,可是含煙的父親不同意。」
&煙的父親是我們那裏的大官,只有含煙一個女兒,一心想着要將含煙嫁入高門,而我不過是給含煙家每日裏送蔬菜的人家的兒子,雖然自幼讀書,但是到現在也無一官半職,不過一次幫我爹給含煙家送菜時,我見到了含煙。」
&來,我跟含煙相愛了,事情更是不小心被含煙的父親撞破,含煙的父親大發雷霆,將含煙關起來不許含煙踏出房間門半步,我則被他派去的家丁打了一頓,不過我不甘心,我偷偷地將含煙救了出去,含煙也同意跟我走。」
&們離開了那裏,一直往北走,以為能夠逃過含煙父親的勢力,可讓我們絕望的是,含煙的父親一直在我們後面對我們緊追不捨,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裏,我能感覺得到,他們快要抓到我們了,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就快要找到我們了。」
&果被他們找到帶回去,含煙一定會被他父親嫁給別人的。」劉勇毅痛苦的捂住雙眼,「我怎麼樣都無所謂,怎麼被他父親對待都無所謂,但是我不希望含煙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更不希望她嫁給一個一無是處,仰仗着他父親權勢過活的人。」
劉勇毅說了這麼多,武修只靜靜地看着燃燒着的火堆,倒是白蘇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全然是對劉勇毅和宋含煙遭遇的同情亦或憐憫。
白蘇看了武修一眼,又看了一眼徑自睡得連肚皮都露出來了的小乖,到底還是沒說話。
劉勇毅有些尷尬:「抱歉,我不應該對你們說這些話的。」
白蘇搖搖頭:「那你們準備去哪裏?」
劉勇毅垂下頭:「我也不清楚,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離開過我的家鄉,更別提是含煙這種大家閨秀了,我們倉皇逃出來,哪裏有路就走哪裏,哪裏沒有人就往哪裏躲,唯恐被含煙的父親抓回去,又哪裏知道去往什麼地方呢?」
&如跟我們一起走吧。」白蘇笑眯眯的建議,「反正我們也沒有目的地,怎麼走不是走呢?」
&不不。」劉勇毅連連拒絕,「我們是逃出來的,若是被他們抓到,會連累你們的,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好。」
&不是那麼多,多兩個人也多了兩個人照應。」白蘇繼續說,「再說了,有一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嘛;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你們只往沒有人的地方跑,也不過是小隱,實在是不妥,大隱隱於朝是不錯的選擇,可惜現在哪裏有機會讓你快速的成為朝堂上不可或缺的存在呢?所以我們唯一的選擇也就是隱於市了。」
&到明天早上,我們快一些趕路,爭取早些抵達一個大的城池,在那裏隱姓埋名,這樣被找到的幾率不是少了很多?」
劉勇毅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這些天的逃亡他還能忍受,可是含煙的身子卻是一天天的虛弱了下去,若是再不能找到一個安頓的地方,恐怕含煙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劉勇毅也不再拒絕,對白蘇是萬分感激。
武修:「該睡了。」——其實是看不慣劉勇毅老在白蘇身邊感激轉悠。
劉勇毅忙笑道:「那我們就早些休息吧。」說罷,就往自己的那邊走,突然頓了頓,回頭對白蘇不確定的說,「蘇白,我覺得你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小孩子,似乎比我懂得還多呢。」
白蘇「呵呵」笑了兩聲,裝憨厚:「是嗎?我大哥也這麼說過我。」說着拍了下武修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