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詛咒技能
文舒玄接過金仞剪,還是不滿意,拽着東尚道人的衣服不撒手:「師尊,他們欺負我,你要幫我教訓他們。」
這要是在清虛派,東尚道人也就順着文舒玄了,可這是在外面,對面那兩個小孩子雖然眼生,衣着也樸素,可身上那股氣質明顯就是從大門大派里出來的,東尚道人不想多生事端,更何況不過是幾個小孩子吵鬧,能過分到哪裏去?因此聽了文舒玄的話,東尚道人只是道:「舒玄,跟師尊回去。」
這東尚道人四十歲左右的模樣,又是大能修士,自是少不了風仙道骨,白蘇眨眨眼睛:「你長的比我師尊老多了。」
沒反應過來的東尚道人一臉茫然,文舒玄指着白蘇,氣急敗壞:「師尊,他侮辱你!」
白蘇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師尊比你年輕多了。」
仲長岳:「……」
白蘇:「……問一下,這位修士你多大了?」
東尚道人:「……沒記錯的話,應該有3000多歲了吧。」
白蘇喜笑顏開:「那沒錯了,你確實比我師尊老。」
東尚道人:「……」
白蘇捂臉,其實他想說的是東尚道人這樣的才像是他心目中的修真者,而不是如同衍德羽士那樣二十歲左右玉樹臨風的帥哥。
徒弟胡攪蠻纏,師尊倒是蠻寬宏大度的,絲毫不介意白蘇的冒犯,任憑文舒玄在一邊軟磨硬泡的讓他收拾白蘇等人也不為所動,仲長家主仲長元詡不動聲色的瞥了眼仲長岳的所在,笑道:「不過是幾個孩子的口角之爭,咱們還特意跑來一趟,實屬多餘了。」
&不是。」東尚道人臉上看不出絲毫尷尬,對自己徒弟的任性包庇到底,「這便回吧,剛剛論道還未結束呢。」
於是在掌柜和白蘇武修的目光送別下,文舒玄被東尚道人帶着往門外走,在路過門檻時,只聽見一聲——「撲通!」
白蘇:「哈哈哈哈哈——」
東尚道人:「……」
聽說在文舒玄回到仲長府門口時,又被絆倒了,再踏進踏出大廳的門檻時,依舊摔倒了,再再出入房門時,依舊能聽到「撲通」的一聲。
聽說文舒玄回到清虛派後,也是見門檻必摔倒,再之後去過清虛派的人都表示——清虛派所有的門檻都不見了!更為誇張的是,之後文舒玄修為大漲,每每出門在外,若遇到了門檻,都是直接破壞了事,絲毫不顧外人阻攔,單單這點,便讓很多修真者極為不滿了。
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當下,白蘇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找到兩個人能帶咱們逛逛仲長城的呢,現在又得咱們兩個自己隨便逛逛了。」
掌柜的對於這個變相解救了自己的小孩子還是蠻有好感的,聽見白蘇的嘆息,笑呵呵的說道:「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讓我店裏的夥計帶你們兩個去逛逛如何?」
白蘇大喜:「那太好了!」
於是一直到天色漸漸轉暗,白蘇才心滿意足的回了福緣客棧,一拉開院門就出現在門口的通玄道人把白蘇嚇了一跳:「師伯,你幹什麼呢!」
通玄道人上下掃視白蘇,頗有些不敢置信:「你竟然沒闖禍?我一直等着召喚符呢。」
原來白蘇和武修手上是有召喚符的,這召喚符一旦使用,福緣客棧的通玄道人便能夠收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白蘇武修的所在地,而剛才白蘇和武修所在的劍閣,距離福緣客棧撐死了也就半里地,以通玄道人的速度,那還不是瞬間就能抵達的?也難怪白蘇和武修都有恃無恐了。
不過對於通玄道人來說,白蘇沒闖禍顯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最起碼他是不信的。
白蘇斜眼看通玄道人:「師伯,你這樣我師尊是不會喜歡你的。」
通玄道人:「……我不需要你師尊的喜歡。」
白蘇不理他,蹦蹦噠噠的抱着小乖進了屋子,通玄道人只好問武修:「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事情當然是發生了的,只是對於武修這種喜歡幾個字幾個字往外崩的人,顯然解釋這些事情實在是有些困難,於是武修面不改色:「沒有。」
通玄道人依舊一臉不信。
武修:「不信算了。」然後往白蘇的屋子走。
通玄道人獨愴然而涕下,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武修明明是自己徒弟而不是白蘇的跟班好不好啊喂!
第二天,白蘇在睡醒後,通玄道人帶着白蘇和武修上仲長府登門拜訪了,仲長是仲長城的主子,於情於理通玄道人都是要來拜訪一番的——昨天的神識交流不算。
仲長元詡接到了通玄道人來訪的消息,絲毫不敢大意的親自出門迎接,作為這次拍賣會來的功力最高者之一,又代表着隱修派,通玄道人無疑是受到極大的歡迎的。
兩人寒暄後,仲長元詡的目光落在白蘇和武修的身上,顯出訝異的表情來:「你們兩個是……」
白蘇忙上前兩步,雙手拉下仲長元詡的手,握在手裏搖晃:「你好你好,好久不見了。」
通玄道人:「……所以白蘇你昨天還是闖禍了吧。」
白蘇笑眯眯的回頭:「哪裏的事兒,還是多虧了仲長家主給我解圍啊。」
通玄道人不理白蘇:「握着你手的這位是我師弟衍德羽士的秘傳弟子白蘇,站在我身後繃着一張臉的是我的關門弟子武修。」
仲長元詡的目光來來回回的在白蘇和武修身上掃視,還帶着莫名的笑意,輕咳了兩聲:「先進來再說吧。」
一行人進了仲長府,仲長元詡讓人喚來了仲長岳和仲長以彤,對着白蘇笑了笑:「府里有些有趣的地方,讓他們兩個帶你們去瞧瞧。」
等仲長岳和仲長以彤來了,白蘇也不推辭,跟着他們兩個走了,通玄道人叫住白蘇,語重心長:「這是在別人府里,千萬別惹事。」
白蘇無辜的回望:「怎麼會呢?我一向是隱修派最乖巧最聽話的孩子了。」
通玄道人:「除非整個隱修派只剩下你一個孩子。」
白蘇鼓鼓腮幫子:「本來就只剩下我一個孩子了。」
武修抬頭面向通玄道人,肯定的點點頭。
通玄道人:「……」
一旁的仲長元詡抹了把臉,他以為一個修真者像通玄道人這麼不靠譜的也就到了極致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讓通玄道人說不出話來。
仲長岳和仲長以彤得知了白蘇武修的身份也沒太大的感想,仲長以彤是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在她的世界裏這一切還很單純,仲長岳則是心中早就有了猜測。
修真界三大派分別是清虛派、玉虹派和隱修派,都說清虛派是修真界第一大派,這也不過是外界的傳聞,對於他們仲長家來說,更傾向於認為隱修派才是第一大派,只是隱修派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愛出頭,行走在外面的隱修派弟子也少得很,久而久之便被修真界「遺忘>
然而隱修派實力強盛,這是不爭的事實,不單單如此,聽聞隱修派給五宗的關係極好,這點之前都是傳聞,然而在仲長岳昨日見到丹閣的掌柜給白蘇打七折後這點便被證實了一些,他們仲長城在丹閣也不過是打八折,這還是因為丹閣開在了仲長城內,若是在非仲長城之外去丹閣買丹藥,是要九折的。
而玉虹派和清虛派,在五宗之下的產業都是打八折,七折的事兒之前根本就沒聽過。
仲長府比起隱修派,無非是多了幾分精巧細緻,處處能見到人工的痕跡,白蘇剛開始還有興致,逛得久了就有點不耐煩,許是這輩子一直呆在隱修派,見過了高山流水,還真不怎麼習慣這如同前世□□的江南婉約了。
白蘇的眼珠子骨碌骨碌轉了轉,問仲長岳:「昨天那個叫什麼文舒玄的,今兒怎麼沒見到他?」
一提起文舒玄,仲長岳還沒說話,仲長以彤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吸引了白蘇的目光,見白蘇看自己,仲長以彤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自己身邊的仲長岳,想要讓仲長岳給自己解圍。
仲長岳對自己這個三妹一向沒辦法,也知道白蘇不會在意這些,於是說:「昨天自打回了屋,便不曾出來過了,便是吃飯都是送進去的。」
白蘇:「那他不上廁所啊?」
仲長岳:「……」
仲長以彤再次笑出聲來。
白蘇翻了個白眼:「難道我說的不對?他又不是已經辟穀的修士,更不是只進不出的貔貅,難道還不用上廁所了?」
武修默默地拍拍白蘇的腦袋,白蘇撇撇嘴,這才不問了。
仲長岳假咳兩聲:「也不知怎麼的,自打昨天在劍閣門檻上摔了幾次後,如今舒玄是遇到門檻就會摔倒,無論是邁過去還是凌空飛過去都無法避免,說起來也真是有些讓人奇怪和頭痛了。」
白蘇:「看來連天道也看他不順眼啊。」
武修:「慎言。」
白蘇委屈的繼續撇嘴,仲長岳倒是放下一件心事,看來這事兒跟白蘇沒什麼關係,也是,白蘇一個剛進入鍊氣期的人怎麼可能有這般能耐?便是連自己父親和東尚道人都看不出什麼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