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帶詛咒技能
師尊知道武修是跟着自己回了白癲峰,白蘇不準備去衍德羽士那裏找不自在,通玄道人那裏也不合適,畢竟剛才才將人家心愛的弟子詛咒了啊,坤元道人和印南瑾還沒從靈獸山回來,白蘇去了也沒用。
這麼一想,白蘇發現自己沒地方去了。要不去天痕山顯擺一下自己已經進去鍊氣期了?白蘇很心動,不過很快就放棄了。天痕山距離這裏怎麼也得幾千里,如今小綿羊還在師尊那裏,王八在和小乖玩耍,難道要自己走着去嘛!
白蘇於是只能憑藉着雙腳下山,一邊下着一邊思考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在進入金丹期之前是不是應該找個代步工具?不是活的那種,是死的那種,不會動的那種。
恩,就這麼決定了,白蘇很心動,琢磨着什麼時候去師尊那裏撈上一把。
&弟。」
白蘇抬頭,見到來人,意外的臉上的表情變作了一本正經,拱手道:「原來是師兄。」
尚陌軒,金靈根,通玄道人嫡傳弟子,金丹期中期,壽元三百餘年。通玄道人一共有兩個嫡傳弟子,第一個便是尚陌軒,第二個則是武修,同時也是通玄道人的關門弟子。而在白蘇這一輩中,尚陌軒的輩分是最大的,不管是白蘇還是武修都要叫尚陌軒為師兄。
尚陌軒,也是個天資絕倫的人,他是通玄道人在世俗界時所救的嬰兒,無父無母。自幼開始修煉,十歲入鍊氣期,二十歲入築基期,一百零五歲入金丹期,如今處於金丹期後期,只差一步就達到了金丹期大圓滿。
要說這尚陌軒,是隱修派中白蘇唯一一個沒有起戲弄心思的人,好吧,或者可以說,尚陌軒這個人在白蘇看來是最符合謫仙氣質的人,見之生敬,無畏。
其實相比起道,白蘇更為耳熟的是佛,□□是一個沒有共同信仰的國度,外來的佛教比道教要興盛的多,耳熟能詳的諸如「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等,佛與道似乎相似的地方有很多,比如因果。
而據白蘇所知,其實佛教在進入□□本土時,借用了許多道教的思想,比如佛教的「空」藉助了老子的「無」,朱熹更是不客氣的說佛教剽竊了道教,具體來講,「皆是剽竊老莊,取列子為多」。
修真界多為修道者,也有修佛者,只是前者多,後者少罷了。前者追求長生,「順成人,逆成仙,全在陰陽顛倒顛」,以逆求長生。後者認為人生是苦,生是苦,死是苦,生死輪迴間皆苦,只有涅槃才能脫離這種苦,而涅槃則靠人的覺悟,當你覺悟了,自然也就涅槃了。
當然,這些都是白蘇來到這裏所理解到的,佛他是不太清楚,道倒是聽許多人說過。只是他們修道者,而為什麼要修道?為什麼要追求長生?白蘇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衍德羽士告訴他等到時間到了,他自然都會清楚自己追求的是什麼,所謂緣法,不外如是。
扯遠了,白蘇是想說,尚陌軒這個人,他是真的挺敬佩的。只立在面前,便可見其清越脫俗,他沒有坤元道人的美,卻從內到外都散發着一股才情高絕的氣質,然而最古怪的是他明明是金靈根,卻不會像其他金靈根的人那般尖銳出鞘,望之生畏。
&弟?師弟?」
白蘇飄遠的思緒被尚陌軒喚回,臉上馬上浮現出一抹愧疚:「抱歉師兄,剛才師弟不小心走神了。」
&妨。」尚陌軒含笑,其實尚陌軒也一直不懂,在他看來,白蘇一直都是一個乖巧的惹人憐愛的孩子,卻不知道為什麼周圍很多人提起白蘇時,都說其頑劣,想到這裏,尚陌軒望向白蘇的目光更溫和了,再打量了一番,詫異道:「白蘇,你進入鍊氣期了?」
白蘇點點頭:「是的,就是前兩天的事情,是師尊指導我進入的。」
&可真是喜事一件。」尚陌軒仔細想了想,從手上的儲物袋中拿出一物,「你剛進入鍊氣期,想來手上法寶還沒幾件吧,我這裏有一儲物鐲,如果不嫌棄便拿去用吧。」
白蘇一愣,下意識的便接過尚陌軒手中的儲物鐲,看看手中泛着青光的儲物鐲,又看看尚陌軒腰間「醜陋」的儲物袋:「師兄,你怎麼不用這個?」
尚陌軒笑道:「我一向不喜歡在手中佩戴什物,這儲物鐲還是當初我進入金丹期時你師伯給我的,放在我這裏都有好多年頭了,早就忘了它了,還是今日見到你才想起的,你不介意我送你個陳舊的東西就好。」
白蘇連連搖頭:「不介意,不介意,真是謝謝師兄了。」開玩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修真界越陳舊的東西才越好呢,他怎麼可能介意,「師兄,連我師尊都沒給我一件東西呢,你可是第一個給我的。」
尚陌軒又是一笑:「師叔可是很疼你的,想來是還在斟酌要送給你什麼好。」
白蘇點頭:「我相信也是這樣的。」——如果不給自己的話自己就去搶好了。
尚陌軒可不知道白蘇心裏想的是什麼,頓了一下:「其實今日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想來也是,尚陌軒是金丹期的修士,想要趕路的話大可以御劍飛行,剛才白蘇看到尚陌軒時,可見到尚陌軒是走上來的,知道是來找自己的,就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了,因此便好奇道:「師兄找我可是有什麼事兒?」
尚陌軒面色有些尷尬,白蘇看得心都「痛」了,忙又道:「師兄,你有什麼事兒就說,師弟能做到的一定不敢推辭。」
&實是這樣的。」尚陌軒遲疑道,「我同好友約好要一起去往天罡險地,想要借白澤一用。」
白澤,是趨吉避凶的吉祥之獸,這種上古靈獸在天罡險地真的很有用處,也難怪尚陌軒開口要借了,白蘇為難道:「我是沒什麼意見,不過還要問問白澤的意思。」
尚陌軒頷首:「那是自然。」
白蘇又道:「白澤現在在我師尊那裏呢,我們現在就去吧。」
接着兩人一同去了衍德羽士處。
白蘇遠遠地就見到了燭龍甩的很歡快的尾巴,在尚陌軒看不到的地方抽搐了一下嘴角,等腳踏上了實地,白蘇指了指燭龍:「應該是在燭龍那邊。」
於是兩人又繞了個彎,看見燭龍按住白澤的兩隻前蹄,俊臉正往白澤臉上親,惹來白澤的一頓掙扎。
尚陌軒:「……」
白蘇默默地扭頭捂臉,就算強吻,難道就不能都變成人嗎?一條人首蛇身的怪物強吻一隻綿羊,這畫面也是醉了。
尚陌軒:「……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燭龍停止強吻,白澤停止掙扎,齊齊往白蘇這邊看來。
燭龍:「咦,是陌軒啊,找我有事兒嗎?」
尚陌軒看向白蘇,白蘇還在扭頭捂臉中,尚陌軒只好說:「我是來找白澤的。」
白澤連忙撒蹄子跑到尚陌軒身後:「恩人,你找我何事?」
尚陌軒又將剛才跟白蘇說的話跟白澤說了,最後說:「我已經跟白蘇說過了。」
白澤雙眼盯着燭龍,唯恐燭龍衝過來,聽了尚陌軒的話,心不在焉的點頭:「好說好說,我都答應。」
尚陌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笑道:「既然如此,三日後我去白癲峰接你。」
白澤又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準備好的。」
尚陌軒告辭離去了,白蘇看着頃刻間撲過來將白澤壓在身下的燭龍,抬頭默念了一句非禮勿視,便轉頭進去找衍德羽士了。
衍德羽士沒見到武修,隨口一問:「武修去哪兒了?」
白蘇將左手伸到衍德羽士面前:「師尊,你看,尚師兄給我的。」
衍德羽士瞥了眼:「東西不錯,好好留着。」
白蘇:「師尊,我進入鍊氣期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衍德羽士:「如果你進入了築基期我會更高興。」
白蘇不樂意了:「師尊,我在暗示你。」
衍德羽士:「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白蘇:「師尊,這話用在這裏不妥。」
衍德羽士:「那明人不說暗話。」
白蘇:「我不是明人,我是白蘇,謝謝。」
衍德羽士伸長脖子:「小青,送客。」
白蘇:「師尊,你又錯了,我不是客人,我是你徒弟,還是剛進入鍊氣期的天資聰慧的你的徒弟。」
衍德羽士:「……你到底要幹什麼?」
白蘇再次強調:「師尊,我是剛進入鍊氣期的天資聰慧的你的徒弟。」
&後?」
&師兄跟我無親無故的,還送了我一個儲物鐲,你是我師尊。」——最後五個字請重讀。
衍德羽士:「陌軒是你師兄,不算無親無故。」
白蘇惱怒:「這跟無親無故沒關係,跟為人之道有關係。」
衍德羽士:「……」
白蘇將一直舉着的左手又往衍德羽士面前伸了伸:「尚師兄送了我一個儲物鐲。」
衍德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