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的弱點!
一點心思,道破了她內心真實想法,她為這個想法而迷惑,自己不是討厭他的嗎?幹嘛還想同他那個那個呀?
上身的衣服被他撕碎,南宮清眯着眼睛瞧了半分,唇邊突然扯出笑容,伸出雙指,輕輕揉捻,唇齒咬上她的耳垂……
「疼……」淒淒蹙眉,身體向後靠,她瞧見床榻邊上有一個紫木小桌,上面放着燭台,淒淒本能的靠着紫木小桌去,欲伸手夠那個燭台。
她準備,將他打昏,然後逃出升天!
嘿嘿。
一面應對着他,那雙細長的手伸着老長,去夠,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了……
只聽見『咚』的一聲,紫木小桌倒地,那個燭台不但沒有到手,反而,亦隨着掉落地上。
屋內,頓時漆黑一片……
身邊的男人唇間發出一聲低咒,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什麼都停止了……
咦?他,變得好奇怪……
「該死的,女人,你在哪?!」他伸出手來尋找,卻更像亂摸一氣,淒淒躲避着他的手,悄聲下了床……
他,怎麼此刻,像個瞎子似得?
在他身邊站定,故意伸了一隻手到他眼前晃,竟然,毫無反應!不是吧?他,難道,有夜盲症?!
一想到這裏,她心下大喜,終於知道這個故作高傲的潔癖男的弱點了!也就是說,在完全的黑暗中,他就是一個瞎子!
於是,得意的某人連忙逃出他數米遠,暗暗的發聲,「我在這裏……」
「女人!不要讓我逮到你!」南宮清咬牙切齒,手卻在顫抖,他最害怕的黑暗,最無奈的黑暗,如今鋪天蓋地而來,手指摸上了床邊的衣衫,立刻披了上去,雙眼瞧着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
那種感覺,就像,整個世界裏,除了他,在沒有任何人,那種無人而理的孤獨,他不想要,不想要!
「……四主子,我就在你身邊哦,你怎麼看不見呢……」童淒淒完全沉浸在整他的樂趣中,沒有發現他的變化,南宮清的雙手越抖越厲害,他兩步上前,無意間,卻被倒地的紫木小桌絆倒……
「該死!!」一邊咒罵着,一邊緩緩起身,來不及摸上自己磕出血的腿,聲音再次響起,「女人,給我掌上燈!掌燈!」
「切」叫你方才欺負我!淒淒眼睛一斜,瞧向他,方才看他摔倒,她突然有一瞬的衝動,想要去扶他,但又一想,他平時對自己那麼不友好,方才還差點讓自己嗆死……惡魔大於善良,她決定,棄他而去。
淒淒小心的從他身邊越過,慢慢走向房門處,她回身瞧了眼他,南宮清剛站起,亂摸之中,又不知道摸到了什麼,再次摔倒…
手掌觸上地面上的滴蠟,還帶着火的溫度,他霎時,收回了手心。
衣袍鬆懈,順着肩部稍滑下,淒淒在黑暗中瞧着他受委屈的樣子,不禁,心有些顫抖。
記得,她曾經所處的寢室中,也有個患有夜盲症的朋友,她曾經告訴她,那種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腳步停在那裏,眼眸一直盯着他,南宮清很艱難地起身,站定,理好自己的衣袍。
他始終,都不曾說一句軟話……
「女人,你在笑話我,對不對?」隔着黑暗問去,他手指捏緊,全身都處於盛怒狀態,明明什麼都瞧不見,但那雙眼睛,卻分外的明亮。
淒淒沒有答話,心中在做着拼死的鬥爭,到底管不管他呀?他那麼壞,若是現在自己過去,定會叫他捉住,一想起方才的那些,她向後退了幾步,堅決的搖了搖頭。
不要,她不要過去!
遂轉身,來到房門前,正欲拉開,卻聽到南宮清在黑暗中疾呼,「不要走!」
幹嘛不要走?淒淒回瞪了他一眼,我管你……
『噗咚』一聲,他再次摔到了地上,淒淒明顯的聽到一聲悶哼,心中一揪,再次回身瞧他。
「喂,你死了沒?」瞧見南宮清這次沒有很快的站起來,不由心中一緊,悶悶地問。
「……不要,丟下我一人……」半晌,南宮清幽幽的話語從喉間發出,同方才相比,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孤單的小孩,咬着牙,坐在地上。
瞬間動了惻隱之心的淒淒向他身邊靠去,他搞什麼?方才整她時可是力大無窮的!怎麼現在就同邪靈附身似得……
「餵……」走到他身邊,蹲下戳戳他,「你還好吧?」
瞬間,她跌進一個緊緻的懷抱,南宮清全身顫抖地抱着她,身體冰涼一片,淒淒驚訝,心中猛地一緊,怔忡地忘記掙扎……
「讓我靠一下……一下就好……」耳邊傳來他的溫熱,黑暗中,他的氣息湮滅了她的感官,呆愣中,她冒出一個問題——他,為何,會變的這麼脆弱?
從沒見過,他這樣的一面,平時的他,總是高傲地像個雜毛的公雞,為何,一遇到黑暗,便會如此的失控?
「呃……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實在找不到話說的淒淒強將這個拉上台,南宮清身體的顫抖叫她莫名的心慌,她甚至都覺得自己在他懷抱里,也喘不上氣了,靜定着南宮清的反應,半晌,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好』。
「這個,我先說明,這個故事就算在幼稚,你也要聽下去,知道嗎?還有,不要中途打斷我的話,否則,我就沒有思路了……」長嘆了一聲,她講起了自己小時候最愛聽的一個故事:「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住着個老和尚,老和尚整天念經……」
……
收在她身上的手臂慢慢放鬆,淒淒能感覺到,他的身體,不再顫抖了,暗自鬆了口氣,記得原先聽誰說過,有時候,哄男人就要同哄小孩一樣。那時她還不信,今兒,是完全見識了……
她竟然用,自己三歲時聽的兒童故事,把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給搞定了!
哎……
耳邊突傳一聲輕笑,南宮清放開她,在黑暗中摸上她的臉,輕觸上她的鼻尖,淡淡地說,「你的故事,同你這個人一樣……一樣的笨……」
「喂!你這個人果然就是不厚道!明明剛才……」她埋怨着,相當不爽地打掉他的手,「幹什麼?靠這麼近?你不是嫌我是邋遢女嗎?怎麼這會不嫌棄了……我的四主子?」
「呵……」南宮清的臉在黑暗中慢慢地舒緩,他雖然看不見,卻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清晰的氣息,想起原先自己那樣對她,心中更加的好笑,指尖觸上她的眉眼,慢慢摩挲着,用極輕柔,極輕柔的話湊到她的耳邊——
「以後,我的身體……只接納你,一個人……」
在南宮清同她說這句情話時,很鬱悶的,發生了一聲巨響。
淒淒猛地捂住了耳朵,杯具的,沒有聽見他方才的話。
於是,當她掏了掏耳朵再次相問時,南宮清滿嘴罵的,便是南宮朔羽……
從沒有像現在一般,這樣衝動地想將他五弟去海扁一頓的,他在黑暗中悶聲,壓抑着怒氣,「沒什麼……」
稍加平靜的他,無論無何,也說不出第二遍了……他驀地起身,衝着她發火,「去!把燈點上,爺受傷了!」
一瞬間,淒淒的熱情從頭熄到了尾,她烏龜般的起身,狠瞪了他兩眼!
要不是看在你是個『殘疾人』的份上,老娘才懶得管你!
半晌,當屋中再次有了亮光時,她一回身,便瞧見南宮清猛朝着她看。
「你看什麼?」悶悶地問,瞥了他一眼。
「你小時候,家裏鬧饑荒了,是不是?」南宮清蹙着眉瞧着,上下打量着,「說實話,你的身材,真的很沒看點……」
「南宮清!」瀕臨爆發的某人手裏拿着燭台,恨不得朝他身上砸去,「你黑暗沒待夠是不是?想讓我熄火嗎?」
「閉嘴!」他的臉色瞬間便陰暗下來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衝着她招手,「過來。」
「幹嘛?」
「給我上藥,傻瓜。」重新恢復了光明的南宮清果然同黑暗中的他判若兩人,拉扯了下快掉落於肩部的袍子,找到了藥箱,遞於她,一副橫眉豎眼的表情。
無意間,淒淒看見了他手心處的燙傷,一個心軟,便同他坐於床邊,打開了藥箱,開始了她白衣天使的工作……
「女人,這鐲子,是誰送的?」執起她的手腕,細細觸摸着,皺起了眉頭。
「三少。」她悶悶地答,正糾結於這個手中這個小瓷瓶……
幹嘛,塞子弄這麼緊?!
我拔,我拔……她呲牙咧嘴地衝着他,南宮清一陣厭煩,一邊罵着她『笨蛋』一邊將藥瓶奪過去……
「你同三哥…貌似很好。」他不經意地問,卻沒有看見淒淒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鬼才同他好呢!
「三哥,從來不送人東西的……特別是女人…」南宮清將打開的藥瓶遞於她,攤開手掌,放於她腿上,半晌,才問道,「你,喜歡三哥嗎?」
話音剛畢,淒淒那藥瓶的手一抖,瞬間一大堆白色的粉末便撒到了他的手上,南宮清手指一縮,喉間翻滾。
「誰會喜歡他,他那麼色……」小聲在喉間嘟囔着,這才瞧見自己的失誤,一邊用手指去撥那些藥粉,一邊被自己這種行為刺激着狂打噴嚏,她動了動鼻子,天哪,這是什麼藥粉呀!!
「好了,好了。」南宮清笑顏看着她狼狽的樣子,去擦她臉上沾着的藥粉,手一伸,將她勾進懷中,扶着她的背,「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喜歡上三哥,好不好?」
被他這招搞的徹底喪失思緒的淒淒,動了動貌似還痒痒的鼻子,呆呆地說了一個『好』字……
「篤篤篤——」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拉開了彼此。
「四弟!快出來。」南宮卿羽淡淡的聲音響起,此時回過神的淒淒突然大驚,天哪,她方才,到底說了什麼?
南宮清隨手拿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自己則如此『性感』地走到了房前,緩緩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