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很尊重邢母,雖然很多的時候,邢母的做法很是過分,但是邢狂卻一直都尊重着她,畢竟她是他的媽媽。
可是現在邢狂覺得邢母是那麼陌生,不但陌生,而且還很可怕。
看着邢母充滿了歉意的樣子,邢狂只覺得假,他對邢母道:「木子汐就是我的命,媽,你在傷害她的時候,你有想過你的兒子我嗎」
邢母嘆了口氣,轉變語氣對邢狂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但是邢狂,你還年輕,你這麼年輕,要幾個孩子都行,以後你們還會有孩子的。」
在這個時候,邢狂什麼都不想聽了。
他沖邢母懇求:「你離開醫院吧,不要再出現在這裏,你在這裏,對於我和子汐來說,都是一件兒恐怖的事情,你知道嗎」
邢母沒有想到能夠從邢狂的口中聽見這樣的言論,她詫異地問邢狂:「恐怖的事情,你竟然說,你媽我在這裏,是一件兒恐怖的事情,邢狂,我可是你媽呀我」
「拜託你,你離開,行嗎」邢狂再次懇求。
邢母看着他,眼淚刷拉地一下子就掉落了下來,許久,邢母沒有說一句話。
她轉身,迅速地離開。
邢狂看着緊閉着的病房房門,不由地就低下了頭,雖然事情不是他鑄就的,但是他很恨自己,要是他能夠早一點兒到的話,或許孩子會沒有事兒。
都是他,這件事情都是他。
門裏面忽然傳來了子汐的聲音,對他喊:「邢狂,你進來一下。」
邢狂走了過去,輕輕地將病房房門推開,她看着臉色發白的子汐,問她;「怎麼了子汐」
「我想吃水果,你能夠去給我買點兒嗎」她問邢狂。
邢狂點頭,然後道:「好,我這就去,我馬上就去。」
邢狂快速出了病房離開,子汐呆愣地在病床上坐着,無法遏制的眼淚簌簌掉落不停的時候,病房房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人是穿着白大褂的秦心,她看到子汐之後,衝着她問:「感覺怎麼樣」
子汐詫異地望着秦心,不可思議地問:「你怎麼在這裏」
「這是我們家的醫院,我自然是在這裏的。」秦心輕輕地回答她。
子汐沒有再說什麼,低着頭,沉默着。
秦心檢查了下她的打的吊瓶,然後在她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木子汐,你這樣,挺慘的。」秦心的話話很是直接,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子汐點頭,肯定地道:「是啊,我也覺得,挺慘的。」
「所以說明,你和邢狂不合適,你要是早點兒放棄他的話,也不至於今天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你說,是吧」
子汐發現,秦心來這裏,就是來嘲諷她的,那些言語可真是夠扎心的。
她現在剛剛失去孩子,還不想在這裏聽秦心囉嗦。
她伸手指着病房房門,沖靜心道:「你出去,我不想見着你。」
「不想見着我沒有關係,但是子汐,我真的覺得,你和邢狂可能是字不合,要不然,他怎麼會先毀了自己的臉,現在你們又失去孩子呢」
不管是什麼原因,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不了些什麼。
子汐沒有回答秦心,走到門口的秦心頓住腳步,又衝着她說:「木子汐,你姿色不錯,或許,你放開邢狂之後,會有更好的前途和未來也說不一定。」
更好的嗎子汐認定了的,邢狂就是最好的。
不過,那些都是她以前的想法了,現在的她,不想再這麼想下去。
她累了,想要休息,靠在床頭,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一閉上眼睛,她就做夢了,那是一個美好的夢。
在夢裏面,沒有爭吵,沒有恐怖的事情,在夢裏面,一切都是那麼地美好安然。
邢狂會拉着她的手,她會拉着孩子的手,一家人和樂融融。
邢狂買回水果之後,一推開病房的房門,就看到了睡了過去的子汐。
他輕輕地走到病床邊,將水果放下之後,盯着她看着。
她熟睡過去的樣子,很安然,他輕輕地將她的手給握住,忽然心裏面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對她說。
可是卻一下子就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最終,他只從口中說出了那麼一句:「對不起,子汐。」
他娶她,是要給她幸福的,但是沒有想到,他給她的竟然都是疼痛。
孩子沒有的事情,她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責怪的話語,但是邢狂卻能夠深切地感受得到,她的心裏面一點兒都不好受。
處於如此的狀態當中的他,顯得很是無力。
子汐在醫院躺了三天,邢狂每天都陪着她,但是她和他說話的次數扒拉着手指頭都能夠數的清。
他們之間一下子就像是隔着千山萬水一般,變得好陌生。
那種陌生感覺,邢狂很是不喜歡,也很是不習慣。
他試圖找點兒什麼對她說,目光溫柔地看着她,他輕輕地問她;「子汐,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要不,我們離開這個城市吧,好嗎」
邢狂是認真的,他也明白,離開這裏,就代表他會拋棄一切。
但是他願意,為了子汐,他甘願將一切都給拋棄。
「離開這個城市」子汐問他:「你確定」
他點頭,肯定地告訴她說:「我確定,只要是你願意,我就拋下所有,只要和你在一塊兒,我什麼都願意捨棄。」
邢狂一臉誠懇地看着子汐,子汐望着他,他臉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疤痕還沒有消失,她伸手過去,輕輕地想要去撫摸一下他臉上的疤。、
即將碰觸到了的時候,她頓住了手。
邢狂將她的手給握着,溫柔地道:「我臉上的疤是不是很醜,你會不會嫌棄我」
她沒有答話,只那麼安靜地看着他。
他又說:「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原以為你做任何的事情。」
子汐溫柔地喊他:「老公。」
他目光溫和地望着她,看得她的心莫名地慌亂。
「老公,我們離婚吧。」
子汐的聲音輕輕的,但是每一個字兒都很清晰,這話如果可以,一輩子都不要說,可是她還是給說了,傷着他的同時也將自己給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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