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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茶香從這『雲景茶館』中散出,茶客們品着自己的杯中茶水。
不過——
這茶為其一,那坐在小窗前的兩名女子,也是一大風景秀色。
時不時的有人朝着這兩女望去,兩眼間紛紛顯現出愛慕之意。
這兩名女子,一女子身穿藍色衣衫,一雙漆黑大眼甚是靈動,晶瑩澄澈,光彩照人。她的睫毛甚長,蛾眉斂黛,神情專注。
她就坐在這窗前,那身前的茶香越發遠去,已然涼了大半,但這藍衫女子卻是不曾將眼睛放在茶香上。
這閣樓下坐着一名少年和一名中年男子,那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身穿一身青色衣衫,只是身在高處,模樣的不是太過清楚。
卻見這少年和那中年男子交談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女子的眼睛,始終就着這樓下少年。
少年只顧着喝茶,不曾知曉那樓上還有一名女子在着自己。
「小蓮,你說——」藍衫女子黛眉微微蹙起,不知怎想,說到一半話卻又停止了下來。
坐在她對面的嬌小女子盈盈一笑,道:「小姐,有什麼事情吩咐!」
藍衫女子輕吐了一口氣,眼眸中含光楚楚動人,她道:「我問你,你說……要怎麼樣才能讓一個男人喜歡上自己!」
小蓮將糕點往自己口中送,聽到藍衫女子竟然問起她這般話,鈴音般的笑道:「像小姐這般美貌的女子,哪裏還用知道這些事情!」
「為什麼不用知道!」藍衫女子平靜中帶着疑惑。
「你想啊,小姐這般容貌,別的男人了一眼魂都被勾去了,誰還會拒絕小姐,所以說,小姐完全沒有必要想這些!」小蓮嘻嘻笑道。
鍾望雪托着下巴,眼目依舊不改,道:「若真是如此,我就不問你這些了!」
「小姐——」小蓮瞪大了雙目,眼睛朝着鍾望雪所的方向遞了一眼,發現鍾望雪的眼睛所的方向,竟是一模樣不大的青衣少年。
「小姐,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鍾望雪懶依薄窗,面頰上緋紅略顯,道:「不知道!」
「不知道?」
鍾望雪搖了搖頭,有些慌亂的道:「我正是不知道才要問你,我就算不喜歡他,那又為什麼不能讓他喜歡我呢?」
小蓮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一個女人,想要讓一個男人喜歡上自己,那這種事情,太可怕了一些。
平日宗門裏的那些傢伙死皮賴臉的都無法得到自家小姐的青睞,她們小姐吃飽了撐着,去想法設法讓一個男人喜歡上自己?
「這方法——可多了去了!」小蓮吃着糕點說道:「說實話,小姐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哪一個男人還能頂得住!」
藍衫女子沒有回話。
不少人以她為風景,她卻以窗下青衫少年為風景——
她沉默了下來,慢慢的品味着小蓮的話。
半晌,鍾望雪說道:「這個方法太俗了一些!」
「這位姑娘可否賞個臉!」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一名婢女。
這婢女款款一個欠身,將手中香茶放在了桌上。
那青年風度翩翩的一笑,道:「上好的『步雲茶』,想姑娘這種佳人,就應該喝這種美茶!」
小蓮瞥了這青年一眼,暗道這青年討好的方式還真是低俗,也不她家小姐喝的是什麼茶,不知比這步雲茶好了幾倍,她小姐是半分未動,又豈能瞧的上你那步雲茶?
心中想着,小蓮毫不在意的道:「多謝兄台好意了,小姐想來沒這個興趣品茶了!」
「哦,這麼說,兩位姑娘是不給韓某這個面子了?」那黑衣青年面色一變,隨笑容依舊,可面上笑容卻是變化了許多。
隱隱間,帶着冷意。
來者不善。
想來這黑衣青年開始來的意思就沒那麼簡單。
小蓮嬌哼一聲,道:「區區開了一個『體位』的毛頭小子也敢惹到我們,不你那幾斤幾兩!」
「找死!」黑衣青年臉上遍佈着陰霾,他一拍腰間儲物袋,一把淡綠的小劍驀然出現,陡的便追着小蓮殺去。
這茶館不過是供人歇息之地,若要出了個傷亡,還真無人管理。
小蓮上去嬌小可愛,可這動起手來絲毫不藏拙,在黑衣青年出手時,她眼睛微微一眯,那兩芊芊長指微微一夾。
啪!
長劍斷去,小蓮又一指生生點在黑衣青年的胸前。
只是這輕輕的一點。
黑衣青年身體仿佛被束縛了一般,一下子被『點』飛了出去。
「滾!」
小蓮收為那輕輕一指,指尖似乎籠着一股氣。
而至始至終,鍾望雪都不曾出手半分。
那黑衣青年霎時一驚,摔倒在地上之時,驚恐的喊了一句:「你……你開啟了飛天位!」
人體有五道奇妙的穴位,統稱五玄位。第一位『力位』,第二位『體位』,第三位為『氣位』,第四位為『腦神位』,第五位則為『飛天位』!
這五處穴位乃為人體最為精妙的穴位。
開啟第一位力位,便可力大無窮,身體內仿佛有着源源不斷,永遠也用不完的力道,但即便是如此,那也是小道。
第二位則是體位。
體位一旦開啟,常人十步只需一步,且刀劍難以傷身,敏捷難以揣摩。
而第三位氣位,更為詭異,據說一旦開啟氣位,體內氣流上下出入自如,便可靠着這一股子氣,隔空操控寶劍,十米百米殺人,握劍自形劍氣,不成問題!
這黑衣青年本是附近一小宗的弟子,在這一代也算是有名氣,張揚跋扈無人敢惹,可現在一,眼前之人竟然是『飛天位』,飛天自在的飛天位。頓時身子一個激靈,連滾帶爬的跑了。
小蓮拍了拍手掌,嬌哼了一聲,又坐回了原地。
鍾望雪眼睛一眨不眨的着那閣樓下青年。
……
閣樓下品茶的人同不在少數,那十七八歲的青衫少年品着杯中茶水,淡淡的清香撲鼻,陶冶人的心扉。
「什麼醫道,你醫別人,醫好了那是你應該的做的,醫不好,那就是你的罪過。舅舅從小教你如何醫人是其一,那最重要的還不是自己的實力?在這世上,那千宗萬派,不知道多少的家族,醫道終究是被人欺負啊!」
這旁邊坐着的中年男子是葉玄的舅舅,苦嘆一聲,話語中有着百般惆悵與無奈。
那青衫少年名為葉玄。
葉玄笑着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舅舅的意思,總是誰的拳頭大上一些,誰就更厲害一些!」
「你知道就好,不過咱們家族的醫道也不能丟,當年你爺爺丟的那個面子,還是需要你找回來,你天生近醫,學醫乃是一代天才,悟性也是頗為優秀,若你這修仙資質再好上一些,那就更加完美了!」葉大有長聲嘆道。
葉玄心中明白。
品着杯中茶水,心卻有些苦澀。
這大陸還是實力為尊。
當年他爺爺一生為醫,可稱得上是一個『道醫』,這道醫是對醫術高明之輩,連修仙者也可救得的高明醫師。
修仙者固然不食人間煙火,五穀雜糧,百病不害,可那也只是百病,真若受了大傷,靈丹妙藥也沒什麼用處,就需要有高明醫師妙手回春方可。
他爺爺一生做了不少善緣,那一身醫術甚至傳聞可起死回生,雖有了些誇大,但他爺爺的醫術精湛與高明,的確不是蓋的。
他爺爺當年遊歷天下,可不只是救治區區普通的凡人,若只能救治凡人,那便是酒囊飯袋,他爺爺就連那些翻山倒海,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修仙者中大能之輩也可救得。
然而他爺爺太過專注於醫術。
當年他爺爺葉言行被人邀請去醫治一個大能宗門的千金小姐,這宗門有一脈天生為體質欠缺,陰旺成災,每隔三代必有一『百煞之體』,這百煞之體便指為煞氣太重,若只是這些便也罷了,偏偏這百煞之體就算修仙,成了那大能之輩,也絕活不過三十歲。
為了這百煞之體,那大能號召天下聲望不淺的醫師,去救治他這一脈的百煞之體,他爺爺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就是這一去,他爺爺葉言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被那大能家族送回來的時候,他爺爺已經頻臨死境,精氣耗光,生機寥寥無幾。
他爺爺是醫治那百煞之體而遭到反噬而死的。
但其中具體的緣由,誰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爺爺臨死前給舅舅和他留了一句話,便是他以後若是在醫學上有所成就時,必要再上那大能宗門,將百煞之體給醫治好。
除此之外。
還有一句話。
醫之道固然重要,但千萬不能落下了自己的實力!
這世界上,終究是誰的拳頭大,誰更為厲害一些!
這一句話,他爺爺臨終之時,加重了很多語氣!
他們一家共有五個人。
他爺爺死後,就只剩下了他與他舅舅葉大有。
至於他的父母。
從他出生到現在,就壓根沒見過兩人。
而他爺爺死後,他與他舅舅的日子一落千丈,原本所住的一處雅地,生生被人趕了出去。
這些……
都是實力不足的緣故啊!
什麼醫德什麼醫品,抵不上半分用處。
「可惜當年你爺爺錯了人,將他老人家一生所創的『道醫聖書』後半部分放在了江東柳家內,本意讓柳家在他死後將道醫聖書轉交給我們,但那柳家卻是在你爺爺死後將此事一推再推,仗着咱倆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就將『道醫聖書』的後半部分藏了起來!」葉大有一臉恨意。
「小玄,你記住,此次舅舅好不容易為你討得一個上衡一山拜那綠殷宗的名額,舅舅不求你日後能完成了你爺爺臨死前的心愿,但那道醫聖書為你爺爺一生心血,倘若你日後在綠殷宗內有所成就,定要上那江東柳家討回一個公道!」葉大有拍了拍葉玄的肩膀。
「舅舅,我知道!」葉玄端起茶杯,聞着其中撲鼻的香氣,品了一口。
葉玄知道,他舅舅心中恨不得馬上就去那柳家要回他道醫聖書的後半部分,可是他舅舅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爺爺一生所創的道醫聖書。
上半部分在他自己手中,而下半部分,則就在那江東柳家中。
他在醫之道上的天賦可稱是一個天才,十六歲就將道醫聖書的上半部分全部學會,並且運用的熟練之極。
他爺爺生前共有八十三針,而道醫聖書上半部分記載着三十四針!
這三十四針,每一針都有不同的效用!
而他,則是能夠將這三十四針用的熟練在心。
可惜這三十四針製作起來很難,他爺爺臨終前只留給了他十八實針!而還有二十一針遺落在江東柳家內。至於剩餘的實針,則是不知道在哪裏了。
「嗯?」葉玄突然一怔。
「啊!」
就在這時,一道疼痛的大吼聲從這茶樓下傳出,葉玄也葉大有朝着那聲音的來源去,卻是發現一名壯漢突然栽倒在地,撕裂着胸口的前的衣物。
「我……」
這壯漢緊要牙關,額頭上滴落汗水,滿臉充斥着血紅,一股子熱氣從其身上散發而出。
「他怎麼了?」葉大有疑惑道。
「他的情況,體內火勢太盛!」葉玄微微皺眉。
他剛想要上去怎麼回事,卻見一名黑白道衫的老者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
黑白老道旁邊跟着一名藥童,這藥童張嘴就道:「今個算你運氣好,元醫師他老人家碰巧路過此地,你疼的不輕,就幫你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