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市市委書記葉本初的面前,別說王東和張敏這兩個小角色,就算張敏背後的主子向津宇來了,都得服服帖帖站在一邊不敢喘大氣。
東海市作為全國最繁華的城市,市委書記這個職位,比起一個省的省委書記來,分量都絲毫不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更為重要。
老天爺,怎麼將這墩大菩薩給送過來了。現在王東還沒有猜出劉本初深夜蒞臨他這個小小的分局是什麼意思。
戰戰兢兢地像將葉本初請過來坐下,哪知道葉本初連這些最基本的程序都不走了,而是直接就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你們今天晚上是不是抓了一個叫做荊城的年輕人進了警局,因為什麼事情?」葉本初沉聲道,他身上不但有一股儒雅的氣息,更有一股讓人感到不怒自威的氣場,靠近一點就讓人喘不過氣!
王東瞳孔瞬間睜大,想不到市委書記深夜來着自己這小廟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為了那個小子!現在王東不用猜了,形式已經很明朗,市委書記明顯是為了那小子專門過來的!
腦子飛速地運轉起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眼前的這墩大菩薩,可是動一根手指都能讓他這種小局長萬劫不復的存在,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很久不曾有過的恐懼感爬滿了身心,堅硬的神經輕易的被撕開了一條裂縫,活了四十年,這種情況第一次遇到!
而一邊的張敏聽說這個情況,表現比王東好不到哪裏去,甚至還要更為不堪。算是見識過一點世面的他,渾身上下竟然開始顫抖起來!在頗具寒意的雨夜裏,他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
「因……因為,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是下面的人帶回來的,現在正在審訊室裏面審問,還沒有結果。」王東擦了擦額頭的冷號,聲音有些發顫地回答道。
「人在那裏,馬上帶我去看看!」葉本初聲音不容置否地說道。
糟糕!這時候王東才忽然想起,剛才他對中年警察張遠說了『秉公處理』四個字。要是這時候人已經被秉公處理了,那市委書記去看見這情況,他豈不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可是誰他媽的一早就料得到現在的情況啊。一開始有張敏這個秘書和向貴州這個紈絝公子哥在一邊看着,他能不哪樣說嗎。
再說了,罪犯在警察局裏面被動刑,其實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哪知道這個犯人有這麼大的來頭啊!
王東汗如雨下,心裏直打鼓,卻不能說不,只能乖乖地在前面帶路,領着幾人朝着審訊室趕過去。他現在就希望中年警察張遠沒有急着動手,不然今天晚上還真的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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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城在飛身一腳將矮個子踢翻在地之後,中年警察竟然果斷的拿起槍對準了他,還好荊城早就有準備,一開始就防着他,在他沒有開槍之前就搶先一步動手,用精神力侵入了他的腦海,短時間之類來不及控制他,只是讓他腦部劇痛,然後丟了槍支。
荊城雙手帶着手銬,所以飛身的一腳並沒有發揮太好。矮個子警察飛出去之後,竟然沒有受傷太重,很快又再一次要爬起來。荊城一個箭步過去,再一腳踢在他的小腹處,挨個子警察這一下就彎着身子如同一隻龍蝦一般貼着地面撞到了牆腳。
荊城放開了對中年警察精神力的進攻,中年警察就要彎腰撿槍,荊城轉過頭,準備再給他的腦袋來上一下的時候。
哐嘡!審訊室的鐵房門被人從外面狠狠的撞開。
中年警察彎腰拿起槍,跪在地上就要瞄準荊城,闖進來的王東看見這一幕,簡直就是被嚇得肝膽俱碎,直接衝過去一腳將中年警察踢翻在地,54手槍也飛了老遠。
「張遠,你要幹什麼!你要在警察局殺人嗎!」王東臉上的青筋暴露,扯着嗓子怒吼道。要是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這名中年警察要殺他兒子呢!
「局長,這小子不但不坦白,還要襲警!」中年警察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王東,心想自己動槍難道真的動靜太大了?自己又不是對準這笑的腦袋轟,最多就是大腿而已,不會出人命,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剛才被荊城的精神力攻擊了一下腦海,現在又被王東一腳踹翻在地,張遠的樣子有幾分狼狽,腦袋和胸口也都隱隱作痛。
這他娘的邪門了,剛才他本來就要開槍了,哪知道腦袋忽然像是被針扎一般的痛。難道自己的腦袋有什麼隱疾?中年警察在心裏暗自琢磨道。
「張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人家一個大學生,手上還帶着手銬,人家怎麼襲警,你還敢動手搶,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名!」王東氣急敗壞地怒吼道。
這時候的張遠才算是反應過來,局長的這幅表情,明顯是出了大事,而不是因為他動槍而生氣的緣故啊。這時候劉本初也走進了審訊室,張遠看着進來的中年男人,才知道這件事情的確是大條了!
東海市一把手,市委書記親臨,這件事能不大條嗎!
「簡直不像話,你也是幾十年的老刑警了,怎麼做事連這點分寸都沒有!還敢動槍對準人家大學生,我看你是不想敢了!你是不是不相干?不相干就脫掉這身衣服給我滾蛋!」王東怒吼道。丟車保帥,這是在官場上乃是再正常不過的手段了。
張遠快哭了,我怎麼會不想幹了。要是我不想干,還這麼費盡心機的討好你幹什麼啊!
看着張遠臉上迅速萎了的表情,王東鬆了口氣。這個老張不愧是做了幾十年的警察,審時度勢揣摩人心這一方面還是挺在行的。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所以他沒有再說什麼。
要是現在張遠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他在市委書記的面前就徹底的完蛋了。
王東眼角掃視了一邊帶着手銬的荊城一眼,和言語色地說道:「這位就是荊城同學吧。你好,今天把你帶到警察局來,是有人報案說你砸了車又打了人。不過你放心,今天晚上市委書記葉書記蒞臨咱們洋浦分局,會親自過問你這件暗自。要是你有什麼苦衷,就大膽地說出來,葉書記會幫你主持公道的。相信在葉書記面前,還沒有誰敢以勢壓人。」
王東的角色轉變之快,雖然荊城之前沒見過這位局長領導,但是現在在他如同春風般溫暖的話語之下,也感覺有些不真實,有幾分不自在。
旁邊不但想要吐血的有張遠,還有秘書處的張敏。這位張秘書剛才還在局長辦公室和王東抽煙聊天,現在就馬上的被翻臉不認人了,還被這樣指桑罵槐地說以勢壓人。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荊城看了一眼進來的中年男人,氣質溫文爾雅,自有一股不同於一般的氣度。想來他就是這位警察局局長說的東海市市委書記了。來了這麼一位靠山,荊城算是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老頭說的有關係,上面有人,這個人竟然這麼大。荊城對什麼市委書記室長究竟是什麼官銜不是太清楚,比如廳級部級什麼的,他就搞不清。
但是他知道,在東海市,最大的官員就是東海市市委書記了,是一把手。
想不到老頭子認識這麼厲害的人,那自己將來豈不是也能『為非作歹』一點了?荊城冷笑。
葉本初第一眼看見了荊城,就確定了荊城的身份,心裏頓時感慨萬千,有很多話想要問荊城,想要喝荊城說。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很好的機會,就算有什麼事情,也得下來再說。就算他是東海市的市委書記,也得走必備的那一套過場。
要是他現在和荊城敘舊什麼的,其他人或許也不敢說什麼,但這終究不合適。能走到東海市市委書記的這個位置,葉本初顯然不是一個只會感情用事的愣頭青,得有過人的城府和忍耐心。葉本初將很多些事情暫時的壓在了心底,先將這件砸車打人案子解決再說。
葉本初說是要親自過問這件案子,其實也不過是旁聽而已,不過問話的人倒是變成了王東這位警察局長。
至於被荊城兩腳踢得還在地上的矮個子警察,被人選擇性的遺忘了,後來被一名警察悄悄咪咪地扶出了審訊室。
荊城這次再如實的說了一次當時砸車的情況,並且說了當時有不少人圍觀,而且當時還有幾名交警隊的警察在現場,可以找他們來作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