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三個小時以後,太平間內,譚勇渾身赤/裸,表情安詳的躺在冰涼的停屍床上,周圍站着起碼十多個紀委官員,四個法醫收拾好東西,為譚勇蒙上了白布。
「死者是由於心臟停止跳動,導致的迅速猝死,我檢查了一下死者軀體並沒有明顯的外傷。」說到後半句,法醫掃了一眼眾人,含糊着一句帶過。
「什麼原因。」領頭一人,看面相年近五十,穿着便裝,背着手無比簡潔的問道。
「臨死之前,死者大小便失常,我檢查了一下尿液和血液,可以確定,死者死亡的五分鐘前,大量服用過硫酸奎尼丁片。」法醫用力推了推眼鏡,淡淡的說道。
「喝的硫酸,,扯什麼犢子呢,那玩應喝完了,屁/眼子妥妥給他燒漏了,,哪能死滴這麼面帶笑意。」兵子站在最後,虎bb的插了一句。
「閉嘴。」旁邊的人呵斥了他一句,領頭的中年,停頓了一下,再次皺眉問道:「硫酸奎尼丁片,幹什麼用的。」
「抑制心律失常,治療心房顫動,心房撲動的藥物,超過藥量服用,會引起室性心動過速,大量服用,可直接造成死亡。」法醫快速回答。
「吃多少,算大量服用。」中年繼續問道。
「正常服用量23g,如果超過,算是過量;5g以上,算是大量,,根據初步檢測,他起碼服用了,10g以上,加上之前兩天一夜,滴水未進,身體早都虛脫所以猝死是正常現象。」法醫再次說道。
中年聽完,緩緩點了點頭,轉過身往外面走,到了兵子的位置,停頓了一下,用指尖點了點他的肩膀,淡淡的說道:「你被停職了。」
兵子一愣,抬頭看向中年,眨了眨眼睛,頓時激動的喊道:「我咋地了,憑啥就給我擼了,操。」
「王主任,公安局剛才回過來消息:他們抓走了,夫妻家常菜的老闆和老闆娘,審了一下,餐確實不是他們送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走過來,衝着中年快速說了一句。
「是誰允許他們給犯人私自訂餐的,。」中年滿臉怒氣的回頭罵了一句,剛準備找好狀態,繼續訓斥,兜里的電話聲音就響了起來。
「喂,誰啊。」
「呵呵,咋滴了,老王,你嚇我一跳。」
「哎呀,金書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看到。」
「沒事兒,我找你有點事兒要談。」
「那我現在過去。」
「嗯,我在辦公室。」
王主任接了市委書記金向明的電話,駐足停在原地好久,咬牙指了指眾人,頭也不回的奔着外面走去。
「咣當。」
大門剛一推開。
「刷刷刷。」
無數閃光燈亮起,猶如一個炙熱的太陽,在門口突兀的閃現。
「您好,您好,王主任,聽說譚勇被投毒,死在了審訊室。」一個記者使勁兒往前擠着,舉着麥克風問道。
「對不起,讓一讓。」王主任雙手插在褲襠,皺眉後退了一步,隨行的七八個人,開始使勁兒的推開人群。
「王主任,您為什麼不說話,我們媒體需要您的一個答案。」另一記者繼續追問。
「案子剛剛發生,法醫還沒有結論,誰告訴你們是投毒。」王主任扭頭語氣挺沖的回了一句。
「那就是說譚勇確實死了,。」記者眼睛冒光的再次追問。
「案子有結果,會召開發佈會。」
「王主任,王主任,平準街的案子剛有點眉目,這時候譚勇突然死了,您對這事兒怎麼看待。」
「我此時站在司法機關位置,不以個人角度,看待問題。」王主任滿頭是汗,語氣也不那麼沉穩了。
「王主任,譚勇死之前可有留下遺書,是否可以對社會公開。」
「事發突然,他又被暫時管制,沒有留下遺書,。」王主任費勁巴力的擠到車前,司機推開門,只見他的小分頭被擠的略顯凌亂,黑皮鞋全他媽被踩的是腳印,急匆匆的鑽了上去,隨行人員跟上了兩個,汽車急匆匆的開走。
「觀眾朋友,您好,就在昨日前刑警隊長,涉嫌受賄被紀委帶走調查,這不到短短兩日時間,卻離奇死在審訊室,這裏面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陰謀,請看本欄目追蹤報道。」張玲站在人聲嘈雜的門口,衝着攝像頭,語氣極快的說道
紅旗轎車上,王主任惡狠狠的一邊罵着,一邊仔細的擦着大皮鞋。
「主任,我感覺應該讓公安局先調內部監控,譚勇死之前非得要吃夫妻家常菜的飯,這肯定是有目的性的,他在咱們這兒消息封閉,如果沒人告訴他,他怎麼會知道,藥會從小飯店的方向送來。」坐在後面的三十多歲中年快速說道。
「這事兒先放一放。」王主任沉默了半天,淡淡的說了一句。
「放一放啥意思。」中年不解的問道。
「老金找我。」
中年人聽完一愣,隨即不再說話,紅旗轎車很快趕到市委,王主任上樓,過了不到四十分鐘,再次下來,拽開車門,坐了上去,停頓一下說道:「有幾個方向,你們辦一下:內部監控錄像,3點到晚7點時間段的錄像要銷毀;第二,訂餐夫妻家常菜的是咱們體制內的人員,具體人員和口供你們自己拿捏;第三,通知法醫那邊,不用再檢查譚勇的屍體,做一份心臟病史,然後聯繫火葬場,今晚火化譚勇遺體,哦,不用通知公安局和媒體,這不是啥光彩事兒,要低調處理。」
「那那份資料呢。」三十多歲的中年,沉默了一下,點頭問道。
「那玩應先封存,看看上面的意思。」王主任思考了一下,緩緩回了一句
「喂,台長,這邊錄製完了,我先回去。」張玲火急火燎的拎着長裙,往車上鑽着。
「不急,你時間段的節目,用之前錄過的那期賣/被殺的那個頂了。」
「什麼,,,頂了,,我這時間來得及啊。」張玲愣了一下,俏臉焦急的說道。
「重點不是時間,而是頂了,你明白麼。」台長緩緩說道。
「上面到底啥意思,,,之前報道不都過了麼。」張玲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上面,,呵呵,上面的臉,比他媽彭登懷變的都快,咱能跟他們扯起麼,掛了,就這樣。」台長無奈的笑了一下,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