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職責
劇情君的到來就像撿肥皂,你永遠不知道哪一刻會被插,而插.進來的又是黃瓜還是鐵棍。
秦修表示他的菊花已經被劇情君爆了又爆,而且每次都猝不及防。
主角大人,你拿到輕鈞不是應該歷經千辛萬苦打敗東炎宮、滅殺乾華家、威懾爭奪者、懷抱第一穀穀主卿月大美人、飛身上前被偷襲、血落到劍上才被認主、取出劍來結果秘境崩塌然後死裏逃生什麼的麼?……現在劇情是簡略了多少啊!我靠!
等等!崩塌!
秦修罵了一聲,連忙向另一座劍堆衝去,被蒸騰的熱氣包裹比泡在沸水裏還難耐。但秦修硬生生無視鑽入肌膚的蒸汽,幾下攀上劍堆,對着虎口就是一嘴,快速將溢出的血往那劍上蹭。握着劍使勁往外拔,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劍卻紋絲不動。
我靠!你他媽一把劍還挑血統!
一塊大肉放在眼前卻動也動不了,秦修差點給氣哭了,難道反派真註定被主角壓一輩子?
不對!秦修怎麼說也是究極真反派,後來的實力與主角不逞多讓,雖然原著里作者沒有細說,但能接受上古傳承的血統怎麼可能比主角差多少。
心念電閃,秦修立刻運行起功法,將全身的靈氣逼到額頭,靈氣一道接一道經淬鍊從眉心逼出,由細微到不可見的光點開始充盈,待到遙遠夜空星子般大小的一點時,秦修幾乎虛脫。
這是最原始的淬鍊精元方法,精血雖已難得,但精元遠遠比精血純粹,精血凝練雖也有損修為,但只是一時虛弱。哪怕有不得已需要精元,很多人都會開爐煉丹做很多準備,而秦修所用此種淬鍊方法對修士的身體有巨大傷害,此次後修行退步是必定的。
那一點精元落到劍柄上,緩緩暈開,淺淺地鋪了一層,一點一點地融入,混黑的劍終於有了動靜,幽暗的黑芒開始流轉。劍堆顫抖附合響應,嗡鳴隨搖動幅度的增強而增大,在劍堆快散架時那劍終於動了,秦修連忙雙手抱住劍柄往外拔,這次輕鬆很多,一用力便出來了。伴着精鐵摩擦的聲音,那渾黑的劍終於露出全貌——全劍是深邃的黑色,沒有任何裝飾細紋。
秦修也顧不得去觀察這劍,當兩把劍□□時這裏就會崩塌!原著里主角命懸一線就是因為撤退不及,差點被崩塌的劍池萬「劍」穿心。
腳剛落地,翁白朮便收劍率先向遠處跑去,邊喊:「秦師哥快走,這裏會崩塌。」
秦修就地打了個滾,一躍而起玩命奔去。算你小子有良心!
天地開始搖晃,四周石壁上插着的劍抖動着,好像隨時會掉下來戳他一個透心涼。轉了好幾個彎,前面終於開闊起來,與此同時,那劍堆徹底垮塌,千把劍像受到牽引,直指秦修兩人逃跑的方向,騰空盤旋清鳴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去。
兩人比誰都知道後面有什麼,只覺背後拔涼拔涼的。可惜一個剛凝了精血一個淬鍊了精元,靈力幾近枯竭,奔跑速度自然沒有劍快。
前面的翁白朮卻忽然剎車,「停住!」
停什麼停!再停就被一劍穿心了!而且他也來不及停,直接撞上翁白朮後背,兩人一起向前倒去。
&
秦修這下才發覺不對勁了,身體沒砸到實地,凝神一看,底下是萬丈深淵,還是深不見底只有虛無黑色的那種……
&靠!——」驚恐的叫喊從秦修口裏冒出來。
翁白朮差點沒被他給氣笑了,上輩子歷經無數險境沒死,重生後沒被劍戳成簸箕卻失足掉崖而亡,這到底叫什麼事……
秦修一聲我靠喊完了也沒觸到實處,這才才發現不對勁,底下還是黑蒙蒙的,完全沒有要到地底的預兆。別告訴他這是無底崖……
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個小孩面前那麼失態,秦修有些小尷尬,轉頭看向翁白朮,覺得主角大人稚嫩的小臉上流露出有豬一樣隊友的嫌棄神情,望着自己的目光好像還滿是殺氣。
「……」>
原著里沒有提及過這裏有無底崖,估計是以當時主角幾人接近元嬰期的實力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畢竟這裏的世界會自動補全不是?
心念電閃,兩人都知道哪怕真是無底崖也不可能就這麼任由自己這麼一直下落。幾乎同時,一黑一白劍芒閃過,狠狠□□崖壁。只見火星四射,劍生生在崖壁上拉出一道裂縫,尖銳的劍破石的聲音穿透耳膜。兩人緊緊握住劍柄不敢有一絲放鬆,約摸又下降了十餘丈才徹底停下來。
秦修深深吐了一口氣,手掌在方才的急剎中已經被顛得麻木沒了知覺。仰頭看見翁白朮就吊在自己側上方。
&師哥,還好?」翁白朮低下頭來問。
秦修點點頭算是回應,也不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不過絕對不能就這麼吊着。
翁白朮忽然鬆開握着劍的右手,往劍柄後方猛拍一下,又一截劍身被送入石壁。遞下右手,道:「秦師哥,上來。」
秦修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握緊劍柄躍起身子,一手準確拽住翁白朮的手,另一隻手則猛地抽出插入崖壁的劍,一瞬間又插入輕鈞旁的崖壁,兩把劍構成簡單的支架,
秦修反身躍到兩劍上,順手把翁白朮拉起來。
踩在由兩把劍組成的支架上,兩人暫時安全了。不過劍身距離有限,秦修靠着牆壁,翁白朮則擠在他懷裏,或許因為腳下凌空不實,兩人都緊緊抓着對方。
虛靜的深淵半空突然傳來一絲異動,秦修咽了咽口水,乾澀道:「那些劍……好像也下來了。」
&會……捏玉符吧。」
秦修聞言卻是不置可否,輕蔑十足,「你以為你沐大師兄能應付這個?」究極反派都應付不來的事一個渣反派來了有屁用。這幫小師弟,整天以為沐子云無所不能,這定式思維是病、得治!
「……」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的秦修,對大師兄的敵意都很重。所以……他該為了大師兄剷除這個潛在威脅嗎。
&過,玉符是絕對要捏的。」秦修低頭對着翁白朮綻開笑顏,一雙初具韻味的鳳眼仿佛雪地上空的星子明澈又透亮,露出那兩排雪白雪白的牙齒。
翁白朮還在愣神間,秦修早就握住他腰間的玉符,輕輕捏碎,「再見。」
那語氣可謂輕柔,可動作決絕又凌厲,話語才落下秦修就順手拔出自己的那把劍,任自己墜下深淵。
玉符捏碎後就沒有再繼續待在藏經閣六層的資格,秦修出其不意的一招讓已經活了一輩子的翁白朮笑了,「小時候就那麼狡猾,難怪。」
半空中白光閃現,翁白朮知道那是師兄要傳送過來了。不過,他縱身躍下,抽出輕鈞,亦向深淵深處墜落。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且不懼,他又怕什麼?
秦修這次下墜倒是不慌了,還拿出劍來細細端詳着——手握處如骨玉般寒涼,這是一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並不像輕鈞那般鋒芒畢露,它是沉穩而安靜的。哪怕秦修早就知道這劍無堅不摧,感受到的卻不是它的鋒利,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樸、滄桑與深邃,它內斂到連流轉的劍光都是幽暗的。
&湛然,黑色也,不如喚你湛欞。」秦修撫摸着劍身低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