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會客室,沈一萱與胡元誠交談着,聽着胡元誠所給的消息。
她真的很驚訝,她以為涉及到軍方的消息,哪怕是『家屬』也應該是沒有資格知道的,畢竟這事已經扯到了國家安全這上面了。
往重了說,就是國家機密。
聽到胡元誠已經確定的掌控到池墨的蹤跡,沈一萱感覺自己眼眶都有些發紅了,「誠少,大概還要多久?」還要多久才能結束這些?
「前天在邊境抓到了他們組織的活口,獲得了他們總部的機密位置,現在聯盟組織已經在商定攻擊計劃。」胡元誠說。
而他所說的這些都是不可能從新聞上看到的,這是軍事上的機密。也許過後許久會被報道出來,但絕不是現在。
沈一萱看着他。
正想要說什麼,席錦銳走了進來。
胡元誠微微的挑了挑眼,「席先生。」
「胡先生。」兩人很客氣的打了招呼。
席錦銳像沒有發生剛剛他教訓了池易琛的事情,好似就真的只是上了一趟洗手間而已。
西裝是黑色的,襯衫也是深色系的,所以他手袖不小心沾了池易琛的血跡不細看也是看不出來的。
胡元誠見席錦銳坐下,也沒有顧忌他的身份,繼續他剛剛所說的,忽地卻頓了一下,問向席錦銳,「席先生。」
「胡先生有什麼話直說無妨。」
「聽聞席先生手下有個很懂得破解程序密碼的人才,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用一下?」胡元誠望着席錦銳,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就不需要言說了。
席錦銳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然後便知道胡元誠所指的就是席老爺子之前派給他那批人的其中一個。
這批人其實曝光了身份的話並不太好,但是,因為急於搜救池墨,當時無法隱藏身份。
他看着胡元誠。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席錦銳嘴角微微的上揚,帶着些許的客氣和不解,「冒昧的問一下,胡先生要缺什麼人才的話,一句話下去就可以有不少的人可以聽從調遣了吧?」
胡上將對他的這個孫子應該不至於吝嗇才是,再有,國家的儲備人才,若是涉及到軍方的,那就更加只有厲害,沒有普通的。
他不覺得胡元誠會需要像他借人才。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胡元誠開了這樣的口呢?
胡元誠看着年輕,但是在大家族裏混的,又有幾個是笨蛋呢?
他眼神連個眨也沒眨,直接地說道,「席先生不願意嗎?」
「不是,只是現在胡先生處理的事情已經涉及到國家機密了吧?」席家可是一直想要遠離政2治這趟渾水的。
尤其遠在z市,席家若是不小心牽扯進來……他估計會被家族給批死。
「我席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
「席先生真是自謙了,席家可不是小小的商人。」胡元誠淺笑,一點火藥味都沒有,「席先生的那位人才真的不願意借給我用一下麼?畢竟我們的共同目標是營救池墨,不是嗎?」
話落,他看向沈一萱,「沈小姐,你說呢?」
沈一萱早就察覺到了二人之間不太對勁的氣氛,是,看起來很正常,但是淺笑間,似乎在博奕着什麼。
沈一萱看了席錦銳一眼,然後對着胡元誠說道,「誠少,需要哪方面的人才池家去尋便是,還有池家本身也有你剛剛所說的那方面的人才。我……」讓人去找。
然而不待她說完,胡元誠已經打斷,「席先生不願意麼?」
席錦銳沉默着,似乎在思量着什麼。
胡元誠突然找到開口借人,是純粹借人?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畢竟他手裏已經握有不少的資料,現在時間也蠻緊急的,再加新的人入技術小組又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嗯,聽起來理由充分。
「誠少……」沈一萱望向他,「席家與這事並沒有什麼關聯,純粹是幫忙。」她不想席錦銳為難。
「但是據我所知,席先生與池墨開始可是聯盟着呢。」胡元誠望着席錦銳。
胡元誠知道多少?
其實他知道多少也已經不重要,因為胡家和蘇家的插手就已經不是池墨復仇的問題,而是那些組織囂張到邊境以及國內鬧事的問題。
但,如果知道這或許有池墨算計的成份在裏頭呢?
席錦銳看着他,眼神深邃,「可以。」
胡元誠淺淺一笑,「那麻煩席先生了,請那位直接飛帝都吧,今晚我有事吩咐他。」
胡元誠站了起來,看向沈一萱,「沈小姐不必太擔心,池墨應該半個多月就能回來了,如果事情順利的話。」
沈一萱點頭。
送走了胡元誠,沈一萱才折回了會議室。
席錦銳坐在那裏,手輕輕地敲擊着桌面。
「錦銳,為什麼答應他?」沈一萱擔憂地看着他,胡元誠的那個藉口雖然理由充分,但是也不是沒有漏洞。
是他不想麻煩的另外找人,還是別的原因?這會也猜不准。
席錦銳望向她,「如果池墨是設計了這些人,那麼,你覺得被設計的人知道了會怎麼樣?」
「……」沈一萱怔住。
「不管我與池墨的關係怎麼樣,在他們看來,我跟他就是一夥的,起碼現在這事已經是。」席錦銳淡淡地說道。
「別太擔心了。」他看着她,「池墨半個多月就能回來的話,算是個好消息。」只希望到時別缺胳膊少腿的。
「可是,這樣不就是把席家給拉下水了嗎?」她心慌地說道,心裏隱陷的不安。
席錦銳扯了扯嘴角,「從年初決定要復仇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會把家族拉下水,但,沒有想到拉的是這趟渾水罷了。
「他為什麼要席家的人啊?」什麼程序那麼難,找不到別的人破解?
席錦銳沒有解釋。
沈一萱卻忽地眼尖的看到了他敲着桌面上的手指,「你手受傷了?」話落,緊張的拉起他的手看了看。
席錦銳的小手指上不知道是怎麼沾染上池易琛的血的,血漬早就幹了。
他欲抽回手,她卻緊張地看着,「哪裏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