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萱覺得自己就像穿越了一般,她身上穿的也都是旅行裝,鞋子也是戶外攀山一類穿的那種,頭髮紮成丸子頭。
「有人。」其中一個保鏢忽地說道。
戴着墨鏡的沈一萱猛的摘下臉上的墨鏡,「在哪裏?是三少他們嗎?」他們面前的路可不是什麼平坦好走的路,都是十拐八彎的亂七八槽的路,有的一個拐彎就擋住了視野。
保鏢說話的空檔,車子又轉了一個彎,所以沈一萱什麼也沒有看見。
「應該是。」保鏢也不也很確定,只是,三少他們這麼快就出來了嗎?
一個拐彎處,車子與人差一點撞上的相逢……
沈一萱絕對沒有想過她和席錦銳會是這樣的相遇方式。
她坐在車子裏,而他像被放逐一樣的,狼狽不堪的站在滿是石子的凌亂的簡直都不能稱之為路的路上……
眼淚突然的從眼眶裏湧出來,視野一瞬間就變得模糊,車子都還沒有停穩,她就抓向了車門把……
保鏢被她嚇了一跳,好在很及時的剎住了車子,「少……」夫人二字都還來不及從他的口中說出,沈一萱已經跳下了車子,然後奔向了席錦銳。
席錦銳怔站在那裏,大概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不僅出現了車子,連萱萱也在,他懵了。
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像個小鳥一樣,奔向了他的懷裏,抱住了他。
席錦辰也沒有想到沈一萱會出現在這裏,不過……
「好餓,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吃的。」他現在急切的需要吃東西,他問向保鏢。
保鏢們這次是打算做充足的駐紮的,所以帶的吃的東西很多。
靈兒卻是站在他們的身後,身上穿着苗寨姑娘穿的衣服,兩根被雨水打濕又被烈日曬得七分乾的凌亂辯子掛在頭上,她顯得也是狼狽不已,但是一雙靈動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是像夜空上的星星那般的亮眼。
她站在那裏,手裏拿着她的背包。
同性眼中,最先看的都會是……有着不言喻的威脅吧。
靈兒自己也沒有想到,她先看到的竟然不是這麼讓人驚訝的車子,而是那個從越野車裏飛奔而來的漂亮女孩子……
是的,很漂亮,靈兒一直覺得自己長得挺不錯的,雖然沒有姐姐那麼冷,那麼好看,但是她這不是沒有長開麼,等再過兩年……
阿生哥還對她說她會是寨子裏最漂亮的女孩子呢。
然而現在,看到眼前這個漂亮的萱萱,看到她奔跑的奔向了席錦銳的懷裏,靈兒卻突然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是第一次的,陌生的,怪怪的。
她就這樣呆呆的看着。
她,大概已經猜到了這個女孩子是誰了,長得……真的很漂亮呢。
巴掌大的小臉,精緻的五官,不管是長相,還是身材都……比自己好啊。
她輕咬着嘴唇,心裏的異樣越來越濃,她就是席錦銳的妻子麼?
好像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席錦銳反應慢半拍才抱住了沈一萱,聲音輕柔得像是怕嚇到她一般,「萱萱,你怎麼會在這裏?」
沈一萱抬起頭,鬆開手,捧着他的臉,卻是隻字不語。
席錦銳望着她,「萱萱……」她,都知道了?
其實不知會比知道更好一些,這樣就少些擔心。
「為什麼瞞着我?」沈一萱終於開口,看着他,既難過又生氣,手捶在他的胸膛上,力道一點也不輕,「席錦銳,你為什麼總是這樣的自以為是,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也瞞着我?」
「咳,萱萱……」席錦銳被她一手給捶得不斷咳嗽,然後嚇人的咳出一口血出來。
沈一萱整個人嚇得臉色都白了,「錦,錦銳?」
席錦銳看到吐出地上的血,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卻還是假裝很輕鬆的說道,「沒事,我很好。」
可是……
他的謊言連他的身體都騙不過,就像突然當機一樣,他咳出血沒有一會,整個人都失重的向沈一萱的方向倒去……
「錦銳。」沈一萱真的嚇壞了。
席錦辰才從保鏢手中拿過能吃的罐頭,席錦銳突然發生這樣的狀況,他立馬將手中的罐頭扔回給了保鏢,然後欲上前扶住席錦銳。
就沈一萱那個小身板根本扶不住無法用力的席錦銳的。
但是還是慢了一步,席錦銳整個人壓在了沈一萱的身上,兩人雙雙的倒落在地。
地上亂石很多,有的還很尖銳,沈一萱細皮嫩肉的,手掌心,手腕處一下子就被亂石給刮蹭破皮見血了。
然而這點小疼痛讓她根本不重視,她完全的傻住了,身上席錦銳壓着。
他已經很努力的用雙手撐住了自己的力量,但是……
他無法站起來。
的確,算算時間,今天是又需要『吸血』的時候了。
只是這麼突然的在沈一萱面前發作,讓席錦銳覺得接下來,連謊話也編不全了。
席錦辰叫了保鏢一起將席錦銳扶起來,另一個保鏢從車上拿了輪椅下來,扶着席錦銳過去坐下。
氣氛因為席錦銳的突然發病而變得無比的凝重。
沈一萱站在那裏,有些傻傻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他的腿……
她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卻顫抖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都已經這樣了,都還在瞞着她。
沒有一個人說話,席錦銳無聲地與沈一萱對視,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席錦辰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能說什麼,這是他們兩夫妻的事情,只能他們兩夫妻自己解決。
「我餓了。二少,有什麼好吃的?」靈兒開口了,她以為她注視着沈一萱的視線沒有誰看到,但是站在一邊的院長卻是一直都看到了……
沈一萱像是沒有聽到任何人的聲音似的,就只是看着席錦銳,他竟然連站立都已經不能了麼。
不想讓她看到驕傲的他變成這樣?所以一直隱瞞着?
可是,他們不是夫妻嗎?
「萱萱,你手上流血了,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好嗎?」席錦銳見她這個樣子,很擔心的說道。
「死不了。」她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萱萱……」席錦銳覺得她這會完全就是在跟自己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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