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我警告你不要再戳我腦袋!會越戳越笨的!"冷禪捂着腦袋瞪着他,竹卻不以為然,"你原本就很笨,還需要我戳嗎?再說了,我就喜歡你笨笨的樣子,你要是變聰明了,為夫會很彆扭的."
冷禪看了一眼玲瓏,人家這會正強忍着笑意看着自己,這讓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紅着臉瞪着竹:"你也不嫌肉麻,人家正看着呢!"
"這兒有人嗎?"竹環顧四周,似乎在場的三個人都是空氣一般.
"夠了小竹子!你要跟禪兒打情罵俏能不能回你們自己房間!"
看着彩兒近乎於暴跳如雷的樣子,竹終於收斂了臉上壞壞的笑容,"好了,不開玩笑了,玲瓏姑娘在這裏不是很安全,禪兒想辦法送她去雲兒那."
這樣的皮球被踢到冷禪面前,冷禪看了一眼正在生氣的彩兒,心裏有點怵.彩兒雖然好說話,可每次和竹在一塊總會鬧出點彆扭來,如今求她幫忙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轉頭看了一眼玲瓏那一臉的期盼,咬了咬牙走到彩兒身邊,抓住她的手.
"你幹嘛!別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我,有事就說!"彩兒看她這樣子就來氣,又不是自己做錯事,每次都跟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這讓她怎麼受了了?
"嘿嘿,彩兒你最好了,你能不能把靈雀召回來?"
"幹嘛?是你們要把它留在曦月國的,這會想到它有用了?對不住了,現在只能它找我,我根本沒辦法把它弄回來,不信你可以問問你的小竹子."
順着她的視線,向竹看過去,此時的他正冷冰冰的向自己點頭.冷禪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小竹子在一起時間長了,腦子變遲鈍了.她既然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把玲瓏送回去.頹廢的坐在凳子上發呆,竹和嚴箭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手輕輕一揮.一套文房四寶便出現在冷禪的面前.
看到這個,冷禪那黯淡了的眼神突然之間亮了起來,轉頭看着竹甜甜的一笑:"謝謝!"
隨即擼起袖子給雲兒寫起了書信,寫完之後雀躍的交到玲瓏手上:"你見到雲兒的時候把這個交給她,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謝謝你,一個熱鬧的街市,卻有着那樣一間淡雅的小吃店.玲瓏好生的嚮往,在這裏的一切是鏡中月水中花,紙醉金迷的日子玲瓏真的是過夠了.如今能夠過不一樣的日子,玲瓏除了從心底說聲謝謝真的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請各位受玲瓏一拜!"玲瓏說着便想給他們跪下,卻感覺自己的膝蓋被什麼東西托着,根本跪不下去,疑惑的抬頭看着他們.
"我們都是平等的人,不要動不動就下跪.這對自己的膝蓋來說不公平."
面對冷禪的話,玲瓏是一臉的錯愕,她實在無法想像一個身為公主的她,就算遭人排起卻依然無法掩蓋她高貴的身份.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不是都應該希望別人能夠臣服於自己,以顯示自己的高貴嗎?
對此竹深深地知曉冷禪的心意,幫她解釋了下:"我們家禪兒是說,它每天幫你支撐自己的身體讓你行走自如.你卻時不時的給她增加負擔,有點說不過去.你既然知道她的身份,那就該知道她的性格,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願意別人受到傷害."
"小竹子這句我贊同,往小裏面說她是捨己為人.往大了說她那是救世主,觀世音在世."彩兒聽到這話頓時來了精神,這禪兒什麼都好,這是這點她看着極為不舒服,這會正巧說到了.性子直爽的她當然要說兩句才能讓自己心裏好受點.
冷禪白了彩兒一眼,"剛剛還跟小竹子鬥嘴呢,這會怎麼了?和着一起來欺負我?你還好意思說你,你還不是一樣."意識到自己即將說出不該說的話,趕忙停住了.
看着彩兒僵硬的表情,再看看冷禪此刻懊惱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竹真的很想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打她屁股.可惜的是他實在捨不得,"好了,五彩鳳凰也累了,我們都各自回房吧."轉頭看着玲瓏:"我這就送你過去,記住你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玲瓏,好好活回自己,不要枉費了我們的一番心意."
"公子放心,玲瓏記住了,不知道玲瓏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以後大家還能不能再聚?"
"有緣自會相見,玲瓏姑娘一路順風."話音剛落,竹的衣袖輕輕一揮,便消失在大家面前.
人走了,大家的心也都定了下來,竹攬着冷禪回了自己的屋子,嚴箭則留在彩兒房裏陪她說話.
竹走進房間,輕輕地關上門,坐在床邊冷冷的看着她:"禪兒,過來."
冷禪看着這副表情心裏就發怵,像只牽線木偶一樣乖乖的走到他面前,低着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竹拍了拍自己的腿,冷禪會意的坐了上去,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小竹子,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你是想問玲瓏到底是誰?很抱歉我也不知道."
冷禪在竹那張俊朗的臉上完全讀不出任何的情緒,法力早已回歸的她在此刻有着太多的迷惑,為什麼自己似乎完全無法知道竹在想什麼?
竹伸.[,!]手撫摸着她秀美的臉龐,這樣精緻純淨的臉上,藏了太多的疑問.他是多麼希望他的禪兒可以沒心沒肺,永遠的快樂下去,"禪兒,是不是在吃醋?"
一句話如同定時炸彈一般在冷禪的心頭炸響,瞬間避開了竹詢問的眼神,竹不急不慌的看着她:"對不起,剛剛讓你擔心了."
這話不說還好,這一說跟催淚彈似的,冷禪委屈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在他的臂彎之中根本動彈不得,"放開我!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的玲瓏去冒險,卻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一邊說一邊捶着他的胸口,那感覺更多的是心疼與關心.
對此竹怎麼會不理解?抱着她的手頓時沉重了許多,沒有攔她,而是悶聲不吭的任由她在自己懷裏發泄着她的委屈.換位思維,如果自己是她親眼目睹那樣的場景,不能有絲毫的不理智,還要關心身邊的玲瓏,消除她的困擾,自己怕是沒有她做的那樣好.
許久,冷禪打累了,手緩緩的放下,竹伸手捉住她的小手,"累了?我幫你揉揉,如果不解恨,待會接着打."說完輕柔的在她的手上揉着,那細膩的動作像是在呵護剛出生的嬰兒一般."行了,不要揉了,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深刻的體會了一下生與死的臨界點."竹沒有抬頭,若無其事的揉着她酸疼的小手,冷禪總感覺怪怪的,猛地縮回自己的手,詫異的看着他:"你都不想給我一個解釋?"
竹毫無表情的抬頭,又默然的把視線移開,看着身後早已準備好的床鋪:"禪兒,我累了,這個解釋明天再給你."
冷禪緩緩地起身,頓時氣憤難當:"你確定要明天再告訴我?送走了玲瓏,你應該完全的沒有後顧之憂了,為什麼還是這副樣子!我沒有欠你什麼,卻要眼睜睜的看着你被那個叫富貴的掐着喉嚨,滿臉通紅,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想的是什麼!"
"禪兒,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是我的不是,但是現在我真的很累,你可不可以讓我睡一會?"說完,竹便沉沉的倒下,閉着雙眼.這樣的舉動正在氣頭上的冷禪自然無法接受,伸手便去拽他,不經意間看見他頸上深深地淤痕,"怎麼會這樣!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你快起來告訴我!"
冷禪聲嘶力竭的哭喊之聲如同是鋒利的尖刀在刺痛自己的心,竹猛地睜開眼,"禪兒,別這樣,都過去了.你叫的這麼大聲要是被富貴的爪牙聽到,不定又是一場風波."看着他的疲憊,讀懂了他眼中的憐惜,冷禪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
"你當時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有什麼事,我會怎麼樣?"
面對她的話,竹只是淡然一笑,輕輕將她拉入自己溫暖的懷中:"小傻瓜,我不會有事的,那一刻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不能使用法力,因為那會前功盡棄.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我一定不能有事.所以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
"你混蛋!你這叫好好地嗎?你自己看你的脖子上是什麼?"冷禪依舊叫囂着,她多麼希望那道淤痕在自己身上,心疼的用手輕柔的撫摸着.
她這樣的動作無疑在刺激着竹的神經,頓時睡意全無,一把握住她鬧人的小手:"我說累了你偏不讓我睡,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好好的補償你之前的擔心?"
"你身上有傷,就不要亂動了!"
冷禪的反抗被竹接下來的動作瞬間瓦解了,許久之後,兩人已經累的是氣喘吁吁,竹看着她滿臉的緋紅:"怎麼樣?現在為夫可以睡了嗎?"
一句調侃的話讓冷禪羞得無地自容,什麼人呢,得了便宜還賣乖.自己擔心他,心疼他倒反是自己的不是了?想想都不服氣,正準備和他理論卻發現他已經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