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與冷禪的距離近在咫尺,雙手被竹牢牢地抓住,冷禪的身體本能的往後倒,腦袋別向一邊:「小竹子,你想幹嘛?」
「不想幹嘛,你給了點陽光我就想燦爛,你給了點顏色我就想開染坊。」竹的愛意在眼中升華,看她躲閃的目光竹猛地一伸手攬住她極力往後倒去的腰肢。
冷禪「啊」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倒在她懷裏,感受到她的抗拒竹笑了,在她耳邊呢喃:「別動!大白天的我還能吃了你?就這樣抱着你就好。」
「待會被雲兒他們看到不好,你還是放開我吧,我認錯!不該給你菜里加料,你這樣抱着,禪兒感覺好生彆扭!」
看到她終於服軟,竹輕輕地推開她,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早知道你會在菜里加料,你去後廚的時候,我已經用法力封住了味覺。」
「哦~~~~難怪你剛剛那種吃法根本都感覺不到咸和辣!你現在怎麼變這麼壞?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冷禪紅着臉向後退去,一臉不高興的坐在椅子上拿着仿真茉莉花不停的玩弄。
這哪裏是生氣的舉動?分明就是做錯了事被抓包之後的懊惱哇。竹說不出的開心,「丫頭,你倒是說說看我得了什麼便宜了?」一邊說一邊拿着茶壺給自己倒水喝,抬眼不懷好意的看着她。
冷禪聽到這個話,臉紅的不行,「我看你是跟嚴箭那傢伙在一起待得時間長了,變壞了!」
「我壞嗎?沒發現啊!好了不逗你了。你喜歡什麼?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送過你禮物,你想要什麼?」竹第一次這樣正經的要送她東西,冷禪平靜的心湖漾起一陣漣漪,「不要什麼,有你無憾。」
發自肺腑的話語又一次驗證了冷禪對他的心意,那種感覺暖暖的,即使在堅硬的冰山也會瞬間融化。「禪兒,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你說,我聽着。」
「當年一氣之下帶我離開竹海,以至於後來的你嘗盡世間各種苦楚,如今若事情從來一次,你還會不會做同樣的選擇?」竹的話看似在問她,其實也是在問自己。冷禪坦然一笑,「你後悔當初隨我離開嗎?」
「後悔!讓你受了太多的苦,如果回到當初我情願那個歷經數世輪迴之苦的是我。」
聽着竹的話,冷禪笑了,「那我會告訴你,不管是當年的蝶雨還是現在的禪兒都不曾後悔當初的決定。愛容不得半點瑕疵,即使那些瑕疵是自己的朋友也一樣。當年他們合夥傷你,就等同於親手把我們之間的情誼棄之不顧,他們不明白成人之美的真諦。那麼離開就只能是唯一的選擇。」
「如果將來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情,你也不會改變心意?」
「不會,如果你擔心,禪兒願意在三日之後與你成就夫妻之實,以消除你的疑心。」冷禪說的慎重其事,一張純淨的臉上沒有孩童般的稚嫩,沒有少女般的羞澀,有的只是那份從容與淡定。
竹的患得患失在這一刻徹底的煙消雲散,一個女子願意用自己作為禮物送給他,為的只是打消他的顧慮。試問面對如此情誼,夫復何求?「禪兒,過來!」
看着他張開的雙臂,冷禪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拋掉所有的顧慮,放下所有的糾結,將一顆真心交託與他。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懷裏,似乎擁有他就擁有全世界。竹收緊手臂低頭看着懷裏的她,融入那含情脈脈的目光,一刻都不願意離開。
「若時間停住,若責任不再,我願與你白首,在夕陽的餘暉中等待老去的那一刻。」冷禪甜美的微笑,清脆的聲音,話中的情誼似一道符咒令竹欲罷不能。
正想對她做些什麼,冷禪卻主動的閉上雙眼仰頭往他臉上湊,竹笑笑的推開她的腦袋:「不要考驗為夫的定性,我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毀掉你的名節,所以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哼!誰稀罕了?老不羞的!哼!」
猛地睜開他的懷抱,走到窗邊伸手撐開關着的窗戶,趴在窗前:「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把店子的地址選在這裏?」
「大隱隱於市,你會想你二姐他們就算再聰明,也不會猜到有朝一日你離開皇宮會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紮根。」竹微笑的走到她身後將她圈在懷裏,這丫頭就是想太多了,若是可以他情願用法力讓她忘記所有的事情,只要記得自己就好。
冷禪轉頭與他對視,讚許中盈盈一笑:「是啊,可惜現在。。。也許已經用不到了。」
「那也說不定,將來的日子禍福難料,有這樣一處地方可以容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也許等竹海的危機解除了,我們還會回到這裏,我會陪你一起經營這間小店。不求名不求利,只為彼此相伴相依,共赴白首之約。」竹的溫情毫無保留的傳進她耳朵里,冷禪聳了聳肩,調皮的沖他吐了下舌頭:「從來沒有聽你說過這麼多話,也從來不知道你會說這樣的話,禪兒喜歡。以後能不能多說點這樣的話?」
竹差點沒被她最後一句話給嗆到,這丫頭當自己是什麼?時時刻刻把情愛之事掛在嘴邊的登徒浪子?還是在什麼場合都能說這種話的花花公子?無奈的戳了戳她的腦袋:「這些話哪裏是能夠掛在嘴邊上的?」
「我要聽嘛,禪兒喜歡!」
冷禪小孩般的撅着嘴巴,撒嬌的扭着身子,竹看她這幅德行正準備好好說說她。誰知道耳邊傳來議論之聲:「看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誰說不是呢?這人看上去有模有樣,卻這般的不知廉恥,真讓人汗顏。」
「就是!就是!深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這樣,簡直是淫娃蕩婦!」
聽着這些話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淫娃蕩婦?你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在下和自己的妻子在這裏欣賞街景礙着你們什麼事了?」
「凶什麼凶!妻子怎樣了?大白天的就可以在這丟人現眼?」
冷禪感覺到了竹的氣氛,輕輕拍了下他的手以示安慰:「敢問我們讓你們看了嗎?什麼叫非禮勿視你們不知道嗎?說我是淫娃蕩婦?敢問你們這些人又是什麼?市井潑婦?在這上演潑婦罵街呢?」
「不要臉的你罵人!」
「對啊,不要臉的在罵人。」冷禪手指着和自己對話的中年婦女,隨即轉頭與竹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