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色的水幕,波光粼粼。
陸無痕深吸一口氣,便站在到了那塊蒲團大小的光幕之上,身體宛如陷入了泥淖中一般,緩緩下沉。陸無痕干穩住身子,那水幕已是到了與眉目齊平的位置,陸無痕頓時只覺是腦海一陣輕顫,然後便有一陣眩暈湧上腦去,而後便好像沒了知覺,只是渾身輕飄飄的。
在其後,一把孟岐虛影一下子鑽入了那把青雲劍中,而後青雲劍飛騰而起,直刺入那藍色的水幕之中。
「呼」一股清新的空氣,粗暴的擠入陸無痕的鼻腔之中,頓時便感到神清氣爽。不遠處隱隱傳來了女孩的啜泣聲。
「死陸無痕,呆瓜,僅知道欺負我,你要是在不醒來,我就叫我的父王讓你娶我。嗚嗚~~~」姬飛瓊的玉臂輕輕的拍打這那道幽藍色的光幕,清晨的日光繞過薄薄的晨霧,星星點點的灑在了她的俏臉之上,映出了兩道粉色的淚痕。
「公主,你該進餐了!」一個扎着辮子的粉嫩宮女,手中端着一碗騰着熱氣的粥,關心道。
「不,死陸無痕還沒有醒過來,我餓死也不吃!」姬菲瓊輕輕地推開了宮女遞來的熱粥,兩道柔柔目光仍是不離幽藍色光幕里的那個白衣少年。
陸無痕手指彈動了幾分,刺眼的陽光透過了幽藍色的光幕,他眼皮動了動。「啪!」半空中的那個朱漆的方盒子,像是倦了一般,終於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砸在了陸無痕的腦袋上,「嘶!」陸無痕吃痛,嘴角裂了裂。
陸無痕仍是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聽見了少女那一番真摯的言語,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自己怎麼可以醒過來呢!「公主,公主,等無娶了你,我就是駙馬了,倒時我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金子了!哈哈,在睡一會,忍住疼痛,陸無痕我知道你是堅強的。」陸無痕在心裏道。
那丹女自然是聽到了陸無痕心中齷齪的念頭,她暗自嬉笑,決定整陸無痕一番。青金色的入聖丹,輕輕從陸無痕的懷裏滑了出來,在陽光下金光一閃而過。那鴿蛋大小的入聖丹倏地出現在陸無痕頭頂十來丈的高出,然後輕輕的掉落了下來。
「嗖」快速的氣流從入聖丹的紋路上擦過。入聖丹的速度登時快了幾分。「咚」終於在整三個呼吸後,入聖丹終於在陸無痕的額頭上着落,然後又被彈起再次砸下。
一下子陸無痕的額上頓時起了好幾個寸許的大包。「啊!姐姐你太可惡。忍住!陸無痕你要挺住,堅挺住啊!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捨不得疼痛,套不得公主······」陸無痕在心裏狂吼道。
姬飛瓊由於受幽藍色的光幕的阻隔,離得陸無痕比較遠,並不能看清入聖丹,只是法下陸無痕一張臉痛苦的抽搐着,額頭上也是漸漸地紅了起來,她着實是更擔心陸無痕了。
終於,在那入聖丹彈跳了數十下後,「噗」的一聲響起,那幽藍色的光幕像是水泡一般的破裂了!姬菲瓊激動的撲了進來。
丹女怕暴露了自己,於是趕忙停止了折磨陸無痕,灰溜溜的滾進了陸無痕的懷裏。「便宜你小子了!」
「啊!守得雲開見月明啊!」陸無痕在心中苦笑,同時對丹女惡狠狠道:「看我不把你吸乾我就不叫陸無痕!」那知丹女卻是沒有吭聲。
姬菲瓊香軟的身子貼了上來,同時傳來了柔美的關切之聲:「陸無痕,你沒事吧!」
陸無痕假裝着,才醒的樣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瓊兒!是你嗎?」
「嗯!是我!」姬菲瓊柔柔道。二人深情對視一番,然後相擁。
遠處一行人緩緩的迤邐而來,同樣是兩個及笄的少女,一個身着藍色的宮裝,身材裊娜,亭亭玉立。另一個穿着樸素碎花裙,在扎着兩個烏辮,俏臉粉雕玉琢,就像是鄰家少女一般,可愛動人。二女正是見到了這和諧的一幕。
小丫鬟頓時便覺鼻子酸溜溜的,不過她畢竟只是陸無痕的貼身丫鬟,公子和那個女孩在一起,自己卻是跟本管不着。而彥藍是姬菲瓊的閨蜜,雖然心中不是很好受,但她還是選擇了在遠處默默地祝福。
一襲白袍的威嚴中年,在後面見到這一幕,非但是沒有生氣,反而是心中心喜萬分,「自己這個兒子總算是有了幾分自己當年的模樣,兒啊!加吧勁把公主拿下啊!」
白袍中年正牽着一楚楚美艷,身材豐滿的女子。這正是陸無痕的慕姨。顯然陸夢侯已經得到了慕清荷的原諒。
「陸兒!」中年女子,用白娟拭了拭眼犄角兒的淚痕。
陸無痕隱隱的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在呼喚着自己,於是激動的回過頭來,便見到了那一張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顏。陸無痕張了張嘴,激動道:「慕姨,你也來了!」
姬菲瓊與陸無痕二人連忙是閃了開來,陸無痕裝作什麼都沒幹的樣子,朝四周望了望,心裏卻是慌亂無比:「完了!完了!泡妞被慕姨看見了!」
姬菲瓊俏臉通紅的,心頭像是有頭小鹿在砰砰亂撞,兩隻手也是不知放在何處:「羞死了,她們都看到了呀!」
陸夢侯臉上堆滿了喜色,對陸無痕豎了個大拇指,道:「你小子,像老爸我!」
陸無痕額上綻起條條黑線。
······
陸侯行府。
慕清荷神秘兮兮的將陸無痕領到了她的房裏,語重心長道:「陸兒!如果我欺騙了你,你會恨我嗎?」
陸無痕感到極是莫名其妙,「到底是何事要這麼神秘呢?」不過他卻仍是認真的答道:「在我的眼裏慕姨甚是生母,感激還來不及,何來恨!我陸無痕其實白眼之人。』
慕清荷聽陸無痕如此回答,方是定了定心,不過仍是有些激動道:「陸兒,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欺瞞了你十六年啊!」
「你是我的親生骨肉······」
陸無痕一聽頓時臉色變了變,有些激動道:「慕姨,一定是陸兒讓你操盡了心思,你太過勞累了,以至於才說出了胡話。」
氤氳的水汽,縈繞在慕清荷的眼裏,她有些哽咽道:「陸兒!你還是沒有原諒我。我真的是你的母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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