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姐,不就是三萬塊錢嗎?」
「既然是當初大伯借給我家的,你就讓大伯來拿,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嘴裏這樣利落,我可不敢把錢給你!」
張想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這就是他的堂姐,要不是大伯他們縱容,她哪裏有這麼大的膽子。
明明是想讓自己家裏拆掉房子,被自己設計後,劉漢掉進了水裏,張軍一家心裏不痛快,這才逼着家裏還錢。
他這是擺明自己家裏窮,逼着自己低頭!
這樣的親戚,真的讓張想心寒。
既然你藉口要錢,那麼在誰手裏借的,誰就來拿,要是給了張玲,她是這樣沒皮沒臉,誰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張玲開車上門逼債的時候,不少居民都看了個清楚。
就像張想說的,一個出嫁的姑娘,堵着二叔大門口要錢,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總是讓人不齒。
當然更多的也是讓人對於張想家裏,一種鄙夷和看不起。
這一家人混的真夠差的,被人討債上門,而且還是自己親大伯的女兒。
被人堵着門逼債,是件很丟臉的事情,難怪金貞秀都羞臊的抬不起頭來。
在她的心裏,還以為兒子說讓張軍來拿錢,不過是拖延之詞,家裏哪有錢拿出來?
要是有錢的話,也不會被張玲堵在家門口討債了!
「好,你等着,沒見過你這樣沒良心的,我爸媽好心借給你幾萬塊錢,你卻是存心要害他們。」
「不過老天爺開眼,要不是你家想害我哥,你爸的眼睛也不會瞎掉的,哼哼……」
「你想賴賬,也找一個好點的理由,我爸就在樓上,你要是真有本事,今天就把錢還我,沒錢就不要在我面前充大爺。」
張玲也是個潑辣貨,這會是認定張想家沒錢,又氣他家不肯拆房子,讓爸媽心裏不痛快,這會故意來挑釁張想一家。
所以那說話是越來越不客氣,說不講理就不講理,你能把她怎麼樣?
有本事還錢,沒錢還就該夾着尾巴做人,活該被人罵!
金貞秀漲紅了臉,氣的一口氣堵在胸口,憋得難受,那眼淚就嘩嘩的出來了,張芸忙站在母親的身邊,幫着她捶背。
張順的臉上滿是絕望,他覺得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的眼睛,讓家裏背上這麼多的債務,妻子兒子怎能會跟着他受罪?
只是大哥一家,原本是親兄弟,但是這樣做,也實在是讓人心裏哇涼哇涼的,他怎麼有這樣的哥哥,這樣的侄女?
「算了,算了,張玲你好歹比張想大幾歲,你是結婚的大人,就不要跟你堂弟一般見識,沒錢想點其它法子,你二叔家有困難。」
「是呀,一筆難寫兩個張字,你嫁出去的姑娘,就不要計較太多了,他家實在是沒錢……」
圍觀的居民看着這兩家,現在鬧的不像樣子,就有人在一邊幫着做合事佬,勸說他們不要吵了。
特別有些鄰居,這會雖然在勸說張玲,但是那話里話外,都透出張想家沒錢。
你現在就是逼死他家,人家也沒錢,還是緩一緩再說。
張玲此時見圍觀的人,都在勸說自己,說張想家沒錢還她,讓拖延一些日子。
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她本來就料定二叔家沒錢還他,只是看着父母心裏不痛快,這才跑到張想家撒潑,出一口惡氣。
你敢讓我爸媽心裏不舒坦,我就讓你在小區里丟人現眼。
「張玲,今天我就還錢給你,不過錢不會給你,因為我家不是在你手裏借的錢,你叫大伯他們下來。」
張想看着張玲一張一合的嘴巴,一雙眼睛不由的眯了起來,這個堂姐真是太過分,今天不好好教訓一下她,真是沒皮沒臉。
「還錢,你拿什麼還錢?你家還有錢嗎?」
張玲最恨人家說她是女人,這會聽到張想的話語,恨不得跳了起來,也不掩飾自己的小心思了。
她就是算準張想家沒錢,才敢這樣來鬧,要不然她憑什麼這麼大的底氣?
敢堵着她二叔的家門口逼債,不就是想着張想家沒錢?
要真是張想家有錢的話,她哪裏敢這樣,跳起來說狠話?
張想的眼睛在四周的鄰居臉上掃視一遍,特別是有些幸災樂禍的鄰居,既然大家都口口聲聲他家沒錢,那麼這錢就要當着眾人的面還!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
「爸媽,你們快下樓,張想今天可是要還錢給你們,你們要是不下來,人家可就有理由不還錢了!」
那張玲此時怒極而笑,趕緊衝着了樓上大喊了幾聲。
其實張軍兩口子對於樓下,自己女人的一言一行,在樓上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心裏是認定張想家蓋隔熱層犯煞,讓兒子公司出事。
所以這才一而再再而三,逼着張想家還錢,其實主要目的還是想他家低頭,把那蓋好的隔熱層整個的都拆掉。
所以女兒這樣出頭鬧,讓張想家丟人,他們都沒有吭聲。
就想着等張玲鬧夠了,然後張軍在出面安撫一下,讓他家把隔熱層拆掉後,這還錢的事情就不急了。
現在聽到女兒在樓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喊他們,就不好躲在樓上裝病,這兩口子這才下慢悠悠的下了樓。
張軍一下樓就拿出長輩的架子出來,訓斥張想。
「你這孩子不懂事,我和你爸是親兄弟,我還會害他嗎?既然有錢還我,那還不如把那隔熱層拆掉。」
「你們是堂姐弟,你一個做弟弟的,跟你姐瞎嚷嚷什麼?沒大沒小的?」
張軍自認是自己這話是冠冕堂皇,說的滴水不漏,要是張想家聰明,就會順着他的台階下,今天的事情就算完了。
只要張想家拆掉隔熱層,兩家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我是不懂事,借大伯家三萬塊錢,兩月都沒有還,今天大家都在這裏,我把錢給你了!」
張想盯着張軍,再看看家裏只抹眼淚的母親,膽怯的妹妹,還有不住的懊惱,捶打着自己的爸爸,心裏一陣酸楚。
這個家是該自己挑起重擔了!
張想這話說出來,張軍第一個不相信,他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個侄子,張想還是那個樣子,不過眼睛倒是明亮了許多。
今天從早晨到現在,這個侄子張想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他還是原來那個老實軟弱可欺,沒有出息的張想嗎?
「兒子,你都說什麼話了,趕緊向你大伯認錯,我們再給你舅舅他們打電話!看能不能周轉一點錢。」
金貞秀雖然在抹眼淚,但是她卻是知道,家裏真沒錢,兒子還沒發工資,估計從上到下身上沒有五百塊。
所以金貞秀雖然很痛苦,但是她卻不得不忍氣吞聲。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哎呀,張想呀,不是我多管閒事,家裏既然沒錢,也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你大伯也不是外人!」
說着話的是在一邊看熱鬧的姜太平,他家是開門診部的,今年也有五十多歲,家裏非常有錢,又是開門診部的醫生,自認為自己就高人一等。
所以在小區他很喜歡說發表自己的意見,也不管是與非,他家也在這小區,算是很近的鄰居了。
這會姜太平看起來是幫着張想說話,其實也是看不起張想家,覺得沒錢還說漂亮話,愈發的讓他看不起。
張想掃視了一眼有點幸災樂禍的姜太平,還有一邊高高仰着頭的張玲,以及一臉看不起他們的大伯母,還有周圍那些看熱鬧的鄰居。
那些人的目光中,都露出一副看笑話的神情,都覺得張家小子,今天把話說滿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張想嘴裏說還錢,看着樣子,肯定是拿不出來!
三萬塊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
隨城可不像一些大都市,隨便好點的工作,一月就是上萬塊的薪水,這邊普通工作也就二三千塊錢一個月,三萬快差不多一個人一年的工資。
所以在所有人的眼裏,包括金貞秀和張順,他們都覺得張想太衝動了。
一口氣把話說滿了,現在拿什麼還錢給張軍?
看着場上神色各異的鄰居,看着爸媽懊悔痛苦的神情,張想也不說話,而是順手打開了手上一個黑色方便袋子。
那種黑色方便袋子,就是一般人家裏裝垃圾的膠袋子,有的小店子圖方便也會給客人裝東西。
張玲一直看不起這個沒有出息的堂弟,這會眼睛一直盯着她,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
自己是嫁出去姑娘又怎麼樣?自己堵着二叔家大門口逼債又怎麼樣?
不管自己做的怎麼過分,二叔家就是氣死,一時半會都拿不出錢來,誰叫他家弄了個青龍白虎煞。
這讓大哥公司不順,讓爸媽心裏不痛快?
今天她張玲就是逼二叔一家,就讓他家不痛快,誰叫他家欠賬不還還嘴硬?
但是張玲看見張想慢吞吞的,打開手上提着的一個黑色方便袋子,她的眼睛只是掃了一眼,一下子驚呆了,她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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