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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石康的提議,白籬一行五人在出發前打扮成了五個貴族子弟,他們將要裝扮成出門遊玩的貴族子弟,與石康巧遇於瑪魏城,然hòu 結伴回帝都。
因為僱主石康多次強調時間緊迫,白石僱傭團的五人都同意渡過淮河後就策馬直往帝都去。讓他們驚yà 的是,石康竟然決意要繞過淮城。
「石叔,如果你真的趕時間,那就要經過這附近唯一有渡站的淮城吧?」鍾宇樓萬分不解,就算不從淮城裏面經過,那也得先到達淮河對面去啊,而現在瑪魏城附近也就只有通往淮城渡站的船了。
「如果想躲避追殺,最好的辦法就是避開淮城的眼線,所以我們絕對不能靠近淮城!」石康態度堅決,絲毫沒有改biàn 主意的意思,他遙望着淮河對面的淮城方向,滿臉肅然。
見他這副樣子,眾人紛紛猜測到,他此次回帝都的阻礙與壓力大概就源自於那淮城之主,淳王!
「既然石叔這麼堅持那就沒辦法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就好了。」白籬沉思片刻,對石康道,「如果石叔不便出面,不如由我們去淮城的渡站租一條船來,讓他把我們載到另一個渡口。」
「好主意,如果從那裏上岸的話,就可以安全繞過淮城了。」白羿贊同地點點頭,鍾宇樓和宇英也立即想到了之前經過的小禹鎮的渡站,連連點頭道,「同意同意,那裏反正已經廢棄了,應該不會被什麼人發現。」宇英在心裏暗暗嘀咕,就是那個鎮子有點可怕……
石康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別的什麼好辦法來,只好聽從白籬的安排,只是一再叮囑他們萬事小心。
白籬和白羿兩人先來到淮河邊上,現在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他們沿着河邊往渡站走去,誰也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裏突然碰到一個熟人。
「白籬,你看。」白羿本是無意的往四處掃視一番,卻發現在離瑪魏城不遠的一個角落,躺着一個有點熟悉的人,「你看那個人……」
「咦?那不是昨晚的船家嗎?」白籬一眼看去就疑惑出聲,「昨晚他們應該是回對岸去了才對啊!」
兩人忽然腦中的弦緊繃起來,迅速跑到那個昏睡的人身邊,仔細一看,的確是昨晚的兩個船家之一,只是好像挨了一頓打,滿身於腫,還有在水裏泡過的痕跡。白羿將那人背起來,兩人又很快返回瑪魏城裏的客棧。
石康還在客棧里提着心等待兩個孩子,卻見他們背着一個男人回來了,兩人面上嚴肅的表情讓他不由地緊張起來,問道,「這個人……」
將船家安頓好之後,白籬立即為他治傷,鍾宇樓在一旁給不知情的安玥和石康講述了昨晚的事情。
「竟然還有這種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心……」安玥聽完後,驚異地捂住嘴。而石康則皺緊了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個時辰之後,船家慢悠悠地醒了過來,看清楚自己身處的地方之後困惑地「咦」了一聲,引來屋內其他幾個正處於沉默中的人。白籬趕忙走到床邊,擔憂地問道,「另一個人,他怎麼了?」
船家見到白籬,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好一會兒才低低地說,「我的那位兄弟,剛剛到家就……」
「怎麼會……!」安玥又一次被驚到,都要開始懷疑人命的價值了。
「果然如此嗎?」白籬悲哀地嘆口氣,轉身看向窗外,「對不起,大叔,是我害了你們!」
聽白籬這麼說,船家着急起來,撐起身子急道,「小姐你,你可千萬不能這麼說,昨晚我們本來就打算回家的,不管怎樣都會遇上這麼一遭。是小姐你的幫忙讓我們又看到了希望,我們才能打起精神回家……只是沒想到啊!那些人竟然早都把我們的家人都殺光了,然hòu 在我們家裏等着,等着我們回去自投羅網吶!」船家說着說着就嗚咽起來,結結巴巴地低聲道,「就是,就是可憐我家那老實的媳婦,還有,我那沒滿周歲的小兒啊!」
屋內,好久好久都只聽得見船家的悲痛的低泣聲,其他人無一不是面含哀傷,又隱忍憤怒與無奈地靜默着。
「帝國政治,從來都是靠犧牲老百姓得來的勝利,請你——節哀!」石康走到船家面前,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遞出去,低聲說,「不管經lì 了什麼,你的生活還得繼續下去,拿着這些去遠方吧,帶上你的妻兒未滿的生命,努力活下去吧!」
「多謝這位大哥了,但是這錢我不能收。」船家推開石康的手,轉而看向白籬,「昨夜小姐給的錢都在我這裏,這些錢已經夠我花上幾輩子了。我,我昨夜裏拼死逃出來,就是想過來提醒小姐一聲,我那兄弟也說了,不管怎樣得還了小姐的恩情!」
「讓你們費心了,大叔。但是,你說的提醒是什麼意思?」
「他們已經知道我們渡人過淮河了,他們還問我們都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不過小姐放心,我們都瞞過去了,只是那幫人心狠手辣,我擔心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白籬握緊雙拳,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過,冷冷道,「不放過我們?哼,他敢來,就別想走!」
「那這樣看來,你們再去借船的話就不妥了。」石康心裏惦記着回帝都之事,因此沒有注yì 到白籬剛剛的神態,只是覺得這幫孩子血氣方剛,「對於殺人不眨眼的那些傢伙來說,你們還是太嫩了,我看,過河之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過河?小姐還要再回那邊去嗎?」船家插話道,「讓我來幫忙吧!昨夜我把船藏好了才上岸,他們一時也是找不到的。」
「你是划船過來的?我看你身上都被水泡的起了皺,我以為你是棄船游過來的。」
「船是我的命啊!就算不以此為生,我也需要船到別的地方去,對我們這樣長年在水裏生活的人來說,走水路可比走陸路要方biàn 得多吶!」
這就是所謂船家的執着,就像養馬的人恨不得長在馬背上一樣,船家是養船的人,他們愛船,護船,熟悉船就像熟悉自己的雙腳。白籬在這一瞬間似乎懂得了什麼,但仔細一想,又在不經意間消失了。
「就算你這麼說,我們也不能讓你再過去了,不僅如此,你得儘快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白羿眼睛瞅着窗外,這裏是客棧二樓的住房,他能清楚地看到外面大街上經過的每一個人,「你說那些人不會放過我們,那你豈不是更危險?而且,你最好不要走水路,他們知道你是船家,自然也會想到你走水路更順些,所以追擊的時候也會沿水路走。安全起見,你最好往西走。」
「……白羿分析得不錯,西部是是明允比較偏僻的地帶,城鎮也比較分散,他們是不會費那麼大功夫去那裏仔細搜索的。」石康讚賞地看了看白羿,接着說,「這樣一來,你的船就可以借給我們用,只要有船,我就能到對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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