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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嘆息一聲,北簧抬起頭道,「他管理着妖域與人域的通道入口,是不能離開通道的。」
「什麼通道?」妖域與人域還有通道?白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說四域之間無法聯繫嗎?
北簧慢慢舒展開被疼痛擠成一堆的臉,果然如白籬所說,這寒冰散藥效來的猛,去的也快。這會兒那股陰冷就已經慢慢消淡了,看了看一臉不可置信的白籬,他輕笑一聲,「呵,四域之間有通道這樣的事情當然不能被普通人知道,若非此次被派來人域,我也不會知道。」
「你不過是個跑腿的,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龍丹不屑地看了北簧一眼,「只是蝕輪高估了你的能力,竟讓你來人域坐鎮。」
「那個蝕輪,是什麼人?」白籬突然問道,「他好像就是幕後操控之人,他到底想做什麼?」
唆使青王反叛奪帝,煽動維亞斯進攻明允,就連名震三大帝國的僱傭團大本營也被他佔了去,他是想讓人域大亂毀了人域?還是單純地想看熱鬧?
「說起來,這個蝕輪應該是妖吧?而且,能把北簧當做跑腿的,嘖嘖。」沈玲瓏在一邊插話道,「那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妖。」
「哼,我看他只是歲數太高給自己找事而已,你以為四域之間可以這麼毫無顧忌地干涉嗎?」龍丹一揚頭,顯得更高了。
「……我不管他是想幹什麼,至少這次,我一定會阻止他!」世間萬物的生存發展自有規律,自有法則,他這樣貿然出手擾亂,一定不會善終!白籬這麼相信着,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相信的法則到底是什麼。
想着,白籬把沫沫連同它背上的兩個人一起收進了琉璃淚,轉身向門內走去,沈玲瓏急忙跟上來問,「阿籬你去哪?」
「通道!鐘樓和宇英一定已經摸到那兒去了,而且大概是帶着琅朗一起的。」此次戰亂的罪魁禍首青王也會在那裏,在那個通道入口!
「可是通道在哪裏?」
腳下一頓,白籬有些尷尬地轉過來,沈玲瓏吐吐舌頭道,「那應該很隱蔽的吧?沒人帶路我們估計要找很久。」
竟然是琉璃淚?
龍丹再次不動聲色地打量白籬,卻看不出這個小姑娘有意隱藏了什麼。她身上有夕顏的手環,還有琉璃淚這樣的靈寶——她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身份?
「龍丹,你能不能——」白籬轉過來的時候,龍丹已經收回自己好奇探究的眼神了,輕輕咳了聲,如常清冷道,「我知道,走吧。」然hòu 便自覺上前帶路。
白籬和沈玲瓏忙不迭跟上,半句不敢多說,今天她們與龍丹不過初次見面就這麼麻煩人家,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在這座蒙古包里走了沒多久,眼前豁然開朗,竟是從另一處出來了。白籬心裏納悶也不敢多言,卻見龍丹帶頭往海上森林裏頭去了,通道難道不在大本營裏面嗎?雖然疑問重重,但一想到龍丹很可能是剛剛從妖域來的,就牢牢閉了嘴。
海上森林也沒了往常的熱鬧,哪怕是外圍也不見什麼人的蹤跡,白籬左右看了看,覺得現在的寂靜實在有些不尋常。
「十二支聚集在這裏,妖氣太重,人域的生物是無法在這裏生存的。」龍丹看出了她的疑惑,主dòng 解釋。
「那我們呢?」沈玲瓏一愣,「我怎麼沒察覺到什麼妖氣?」
「你們比一般生物意志強,總不會被這點妖氣壓制住。」龍丹心中暗暗嘟囔,這姑娘怎麼有點蠢?她說的生物自然是指蟲魚鳥獸了。
「那十二支與北簧一樣都是蝕輪的走狗麼?」白籬的思路沒有被她們的話帶偏,反而更謹慎了些,「何申最後說了句話讓我有些在意,只有他一個本尊是什麼意思?」
「走狗?」龍丹眨眨眼,深感意外,「若說走狗,蝕輪那兒還有一大筐子呢!北簧其實也不算是蝕輪的人,只是妖域現在的狀況,讓他身不由己吧!」
聞言,白籬和沈玲瓏不約而同詫異了一把,這麼說,那個北簧還是被逼無奈來搞破壞的?
「至於那隻臭猴子,不過是小人得yì 一下,那會兒除了他,其他幾個十二支都是替身,本尊大概是在別的地方做什麼。」
「臭猴子?何申?」想了想何申那咕嚕嚕轉的大眼睛和靈巧的身形,白籬這才明白過來,十二支其實就是十二個生肖的妖,按照十二支順序排列,以支命名。身材矮小的何子應該就是鼠妖,那個粗狂野蠻的何丑是牛妖,那何寅……真是無法理解,她那麼騷氣外漏怎麼不是蛇妖而是虎妖呢?
那麼緊跟着北簧離開了的俊秀小子何辰就是龍……龍妖麼?
那個陰森森的男女難辨的何巳,才是蛇妖啊……
而他們白石僱傭團進入大本營頂替的那個十二支,團長何亥是豬妖……
白籬扶額,心中深覺疲憊。原來自己早都成為妖群一員了啊!
沈玲瓏還沒想到這些,只對龍丹所說的「替身」很是好奇,「那幾個都是替身?不是分身嗎?」
「只是替身,大概是他們的下屬。」
「那他們本尊去哪裏了?」
「據我的探查,就在人域,那個方向。」龍丹說着抬手指向東北方,「現在那裏至少有五個十二支,依我看,絕對沒什麼好事。」
順着龍丹手指方向看去,白籬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那個方向,過了北海就是堇色帝國了,如今這局面,三大帝國只剩下堇色帝國暫shí 安然無恙,如果他們是在打堇色的主意……
「沒想到這些妖都挺有腦子的,還知道兵分兩路。」沈玲瓏翹首往那邊望了望,感慨道,「真不知道堇色帝國再出了什麼事情,這片大陸會變成什麼樣子!」
「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白籬握拳,斬釘截鐵道,「三大帝國平衡大陸已是不易,決不能任他們胡來!三個帝王也都不是傻子,怎麼會任他們擺佈!」
「那為什麼青王和我們女帝都行動了?」沈玲瓏聳聳肩,「我也覺得奇怪呢,我們女帝可不是個魯莽之人,平日裏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很謹慎的。尤其維亞斯武道比不過明允,醫術比不過堇色,就更是往低調路上走,這一次竟然主dòng 發起戰亂,實在不是女帝的作風啊!」她一副冥思的樣子,其實心思根本想不深,這種傷腦筋的事情,一般都是由母親判斷的。想到這兒,她苦着臉道,「這戰亂起的突然,也不知道母親怎麼樣了,現在就是想回去看看也不行。」
當初她在母親為她準備的比武招親儀式當天逃跑,加入了白籬的僱傭團,一直以來忙得連封家信都沒有帶回去。雖然母親平日裏對她管教嚴厲,但還是很心疼她的,如果知道她跑出來參與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怕她下半輩子是再也沒機huì 逃出來了。
沈玲瓏在這邊泛起了鄉愁,白籬卻認真地擰眉思索起來。根據她爹的判斷,青王再怎麼不甘心都不會主dòng 反叛的,更何況他還聯合了維亞斯帝國,這樣有叛國之嫌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但是,她們在維亞斯的帝宮看見的正是青雲僱傭團的老四,這個絕對不會錯。而且現在戰亂已起,青王也是順着這條叛國之路走下去了。
轉念想到了維亞斯的女帝,沈玲瓏是土生土長的維亞斯人,她對女帝的判斷還是比較靠譜的。這麼說,女帝也是比較反常地做了這個決定。
可是,他們這些反常都是為何?
龍丹一聲不吭地在前面帶路,她們已經走過了海上森林的外圍線,慢慢深入森林了。
白籬一邊環顧着身邊的景色,一邊默默地跟着龍丹走。眼前的森林慢慢地變得更潮濕,更幽暗了,只是周圍還是靜悄悄的,毫無動jìng 。看來這森林內圍也不像是有猛獸的樣子,那為什麼沒人敢來呢?
白籬記得她還是進入過一次內圍的,就是他們參加小團競賽的那次,她被青雲僱傭團里的老三盯上,逃命中慌不擇路竟是沖入了森林內圍,並沒有多深入的時候就被老三的自爆波及倒下了。
就在這時,青雲僱傭團的團長在她腦中閃現,這個據說被佐箏一擊斃命的男人——佐箏還說,他的心智已經被人控制了。
白籬對於佐箏的話總是很相信的,不是因為佐箏說她是雪巫族後代有預知未來的本事,而是佐箏她從來不說沒把握的事。所以,袁飛被人控制這樣的事她也是信得。
「被人控制?!」白籬突然失聲叫了出來,心裏也像是被人一錘子砸下了一般猛地頓住。
龍丹只是眼角跳了跳,腳步一停,轉過身來看着白籬。
沈玲瓏倒是被白籬嚇了一跳,鄉愁情緒戛然而止,有些遲鈍地問,「什麼控制?」
只見白籬忽然興奮地舉步向前,道,「一定是這樣,他們都和袁飛一樣被控制了!鐘樓他爹一定也是這樣!」鐘樓現在的心情一定十分低落,他父親身為僱傭團大本營營主,拋棄妻子卻是為妖賣命這樣的事,他一定很難接受的。但是,他父親是被人控制了心神的話,還是可以救回來的!
想到這些,白籬心裏更是有些着急了,不由拽住龍丹加快速度往前衝去。
龍丹眼角又是一跳,腳下還是依白籬的意思快了些。瞟了眼白籬抓着自己手腕的手,面上不動聲色,暗自卻是將靈力渡了一些過去。
「嗯?」白籬察覺了異樣,抬眼看了看依舊清冷的龍丹,壓下心中的疑惑,反正她沒有敵意,就任她去吧。
龍丹此時卻驚異地幾乎要撐不住那張清冷的臉了,面上抽搐了好幾下,看了白籬幾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緩緩壓下心頭感觸。
白籬現在專心致志想趕到通道入口處,沒有注yì 到龍丹的怪異。
又是一陣急匆匆的路程,幾個人沉默得只聽得見腳踩在枯枝草木上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龍丹忽然開口,「就在前面了。」
白籬急忙繞着大樹跑上前,沒跑幾步竟然「呼啦」一聲衝出了樹林子,還沒仔細看眼前這個面積不大的空地,就驚喊出聲,「鐘樓!宇英!」
龍丹和沈玲瓏緊隨其後走了出來,聽見白籬的喊聲,沈玲瓏心下一跳,看都不看就往歪在地上的鐘樓身邊跑。接着就聽見身後傳來白籬的呼聲,「玲瓏小心!」
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勁風就撲面而來,她立時瞪大了眼,根本躲避不及這迎面而來的一掌。
白籬鼓勁衝上來,也只來得及把她推開,自己將武道之氣全部覆於身前,生生接下這來勢洶洶的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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