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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黑暗,腦袋昏昏沉沉,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現在的自己渾身冰冷,本能的想要蜷縮起來。意識沉沉浮浮間,她聽見了一陣虛無飄渺的歌聲,她注yì 到那令人心暖的旋律和一種讓她忍不住眷戀的氣息。臉上,身上,一點一點找回了感覺,好像有人正在為她擦身子,讓她慢慢暖和起來了。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慢慢連接起來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全部細細看過之後,她竟然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似乎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自己一樣。
「阿籬,如果有精神了就醒一醒吧,阿羿都要嚇哭了呢!」白未泯微xiào 着輕語,手上還在不停地給白籬擦拭身體,「娘也知道你受苦了,但是你不要淘氣地嚇唬娘哦,阿籬是個乖孩子嘛!」
她聽見了,那個女人的聲音令她心安,但是……她應該是不認識她的啊!
她緩緩睜開了眼,白未泯見到驚喜地喊了一聲,「阿籬,你醒了!」然hòu 將她摟進懷裏,輕輕地撫着她的背,低低地說,「好孩子,不怕了啊。」
她以為她會抗拒,因為這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突兀而奇怪的,但是同時她又覺出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自己就是這裏長大的人一樣。
她任白未泯給她穿好衣服,又躺回床上,過了一會兒,白羿來到她床前,一臉鐵青。她看着白羿的臉,口中不由自主地出聲道,「阿羿……」
「你沒事就好,好好休息。」她幾乎是死而復生,白羿心裏不禁感到後怕。那個該死的混蛋!他一定要去找那個傢伙算賬!白羿又看了看虛弱的白籬,拳頭攥的更緊了些。
床上的白籬看出了白羿的心思,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現在, 她連自己的事都沒有弄清楚呢!她是怎麼莫名其妙突然就成了落水的小姑娘的?她原來明明……原來?她使勁地想了想,能想到的都是身為落水的白籬曾經經lì 過的一切,可是她原本的記憶呢?她只知道自己本來不是這個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知不覺間,屋內的燈都滅了,白未泯和白羿好像都去休息了,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也只是不停地在嘗試尋回自己的記憶。
眼前的這一切事物都給她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心裏清楚地知道自己並非這個小姑娘本人,但是她卻好像十分熟悉,這種怪異的感覺讓她稍稍有些不安,只好拼命地回想自己的真實記憶。她越想,腦袋就越疼,還「嗡嗡嗡」的響個不停,最終她就在那蜜蜂轟鳴般的聲音中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入眼還是暗黃色的木質床頂,身上還是泛着清香的棉花被子,繁瑣古式的服裝也……這一切都說明昨晚的所見所聞並不是夢。她扣扣頭,感覺自己記憶里似乎多了些什麼東西,卻也只是隱隱約約,現在的她根本就無法完全回憶起真正的自己。不過,也許是性格使然,既然當下的事實已是如此,那就讓它繼續發展下去,她也想看看還會發生什麼奇異的事情。
「阿籬,醒了嗎?」白未泯輕輕叩門,「身體感覺怎麼樣?」
「哦,娘,進來吧。」白籬瞬間回神,起身活動了一下,感覺挺精神的,看來昨晚休息的不錯。她笑着望向白未泯,詢問道,「娘,阿羿怎麼樣了?」
「阿羿也很精神哦!」見她已經恢復,白未泯心裏也踏實了不少,笑盈盈道,「那麼,為了慶祝你們都沒事,今天中午我們就吃頓大餐吧!」
「嗯!」在白籬的記憶中,白未泯就是這樣,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即使這個家的男主人大多時候不在家。她的美麗容顏似乎也沒有變過,從白籬記事起。
這天,白未泯和白籬母女倆興致都很好,愉悅地談話,做事,仿佛前一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唯有緊鎖眉頭的白羿有些格格不入。白籬時不時地看看他,卻發現他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麼,表情極其嚴肅。
傍晚時分,白未泯領着白籬進入內室,要白籬與她一起畫畫,白籬心裏惦記着白羿,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敷衍地畫了幾筆。然而,白未泯卻忽然驚yà 地大叫:「阿籬!這個太棒了!」
「嗯?」白籬不明所以,定下心來看了看自己的畫——畫上是一隻形態可掬的動物正抱着竹子,那動物兩個眼圈黑黑的,四肢上都有黑色,胖乎乎的身子毛茸茸的,看上去十分可愛。白未泯樂滋滋地看着畫,問道,「阿籬,這是什麼?是你做夢夢到的嗎?」
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嗎?白籬心中一驚,難道這是她記憶里的東西?她剛剛只是手隨着潛意識就這麼勾勒了一下,難道說,她之前的記憶並沒有消失,只是在潛意識裏暫shí 想不起來而已嗎?
「阿籬?阿籬?你在想什麼呢?」
「這個,這個叫做熊貓,是我夢裏遇見的。」得知記憶可以恢復的白籬心裏十分激動,雖然聽起來匪夷所思,但是她確實曾經身為另一個人在另一個世界生活過!
「哦?熊貓嗎?真是有意思,嘿嘿。」白未泯的注yì 力完全被那幅畫吸引了去,自顧趴下身細細端詳熊貓去了。白籬見狀,只好無奈地笑笑,靜靜地出了門。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了,院子裏連一點夕陽都看不見了,太陽就像是被鎮子吞下去了一般,只餘下一線光明在天邊。白籬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突然發覺不對勁——阿羿呢?!
很快,最後的光明也被吞沒了。
「阿籬,我要休息了喲,你們也不要太晚了。」白未泯在屋裏喊了一聲。白籬急忙開口,「娘,阿羿他……」
「阿羿怎麼啦?」
「哦,阿羿說他也要休息了,那我也去睡了。」想了想,還是不要她擔心了吧,雖然她很少把擔心表露出來。而且,也許阿羿只是出去散散步,也就不需要大驚小怪了。嗯嗯,就讓她安心休息好了,自己等着阿羿回來吧!
於是,白籬輕手輕腳地進屋掩上門,想了想,又點上了燈,昏黃的燭火在黑暗中搖曳着,偶爾「吱啦」一聲燒得旺了些。白籬干坐了一會兒,覺得實在難熬,便從床頭的小書櫃裏隨手抽出一本書來看。
因為白未泯是個十足的大家閨秀的樣子,琴棋書畫或者女工樣樣都很精通,所以白籬從小就受到了母親的良好教養,日常活動經常是讀書畫畫修身養性。
白籬隨手一抽出來的這本書是一個名為秋實的人的詩集,在她的印象中,這個秋實是個名揚三國的詩人,居無定所,流浪各國,體味各種不一樣的人世風情,從而寫出一首又一首膾炙人口的好詩。白未泯也很喜歡他的詩,常cháng 給白籬讀詩,讓白籬盡力去想xiàng 那些遙遠的風景。說起來,白未泯這個母親也很特別呢!
「啪」突然的一聲響,就像是什麼東西在院子裏落下了,並不是很重,但在這寂靜的夜裏還是比較明顯的,白籬猛地一驚,警惕地望着窗口,慢慢放下手中的書,往窗邊走去。
「白籬,你怎麼還沒睡?」驀的,窗外響起白羿的聲音,夾雜着不易察覺的忍耐。白籬聽他就像是咬着牙說話的,頓時覺得有些不妙,急忙打開窗戶探出頭,白羿正捂着腹部靠在她窗下的牆上。「阿羿……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進來!」白籬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扯着白羿讓他從窗戶爬了進來,剛剛靠近他就嗅到了一陣血腥味。
果然!白籬板着臉,將白羿摁在床上躺好,然hòu 慢慢拉開他的衣襟,藍色的外衫腰間染了一塊血跡,白色的內衫已經被浸濕了一大片。她仔細看了看白羿的傷口,明顯是刀傷,好在傷口不深,血流也在慢慢止住,這樣的話就不用縫針了,但是需要清理乾淨然hòu 包紮好……腦中一刻不停地運轉着,手中也不停歇地忙碌着,沒有現成的繃帶,她就剪開了自己的一件棉布裙子,把白羿的傷口收拾地妥妥噹噹的。
「呼——這樣就好了,但是你至少需要靜養半個月,忌酒忌辣。一定要多休息才行!」結束後,白籬端坐在床邊,一臉認真地對還在半迷糊狀態的白羿說,「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以後出門有什麼行動得先告訴我,不要再這樣一個人亂來了。」
白羿還沒有完全清醒,其實倒不是受傷太重導致他神志不清,只是方才的白籬讓他恍惚地以為那是另一個人。他所熟知的白籬,是天真快樂的,就像他們的娘白未泯一樣,不知煩惱為何物。剛剛的白籬那熟練的手法,嚴肅的表情,讓他以為那是另一個人。但是,他與白籬是雙胞胎,他當然能分辨出這個人是不是他一直全心保護着的白籬了。
面前這個人絕對是白籬沒錯,不管是氣息還是樣貌都沒有問題,所以他絲毫沒有懷疑。
因為沒有任何懷疑,所以今日他獨自一人去了劉老頭家裏找那個劉寶元,想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記住什麼人是不該惹的。卻沒料到那劉寶元身邊竟然有高手保護,他壓根就沒有機huì 接近他!可惡!真是可惡!
他的拳頭攥的越發的緊,緊咬的牙讓他的臉顯得有些消瘦。忽然,一雙柔軟的手覆住了他的拳頭,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拳頭掰開,讓他得以放鬆。
白籬憐惜地看着他,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倆本就是雙胞胎,連出生的順序都沒有計較,就互相以名zì 相稱了,這樣的他們更有一種本是一體的感覺。他們互相之間的確有模糊的感應,對方的快樂,對方的擔憂。
「阿羿,沒事的。」最終,白籬拍拍他的手,安慰般的說道,「好好睡一覺,明日什麼都好了。」
「……我知道了。很晚了,我回房休息了。」白羿定定神,也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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